回去的時候木盆還是程翠拿的，原因無他，程皎拿不動。

她幫著姐姐曬完衣服就坐到了炕上，程青還沒回來，她又不能打開她的箱籠找那盒面膏，只能坐著發會呆。

突然間她想起了一物，就是掛在胸口的那個玉瓶，現下無事正好拿出來研究研究。

程翠被張田春叫去主屋了，看樣子是要檢查她近日做的繡活，母女間還要聊些貼心話。程皎只見到她繡帕子、納鞋底，可沒有見過她繡被套，這被套繡了是要作為她的嫁妝吧。

她掀開衣領拿出玉瓶，還是那個老樣子，通體碧玉且里面裝著茉莉花味道的液體。這次她打開瓶蓋后沒有直接關上，而是小心地倒出幾滴在她手背上，水珠子在手背上滾動著，片刻后便被吸收進去。

這是？程皎有些吃驚，吸收能力也太好了吧，難不成她的手背極度缺水？

她想不明白是為什么，又細細聞了一會才合上瓶蓋重新掛到脖子上。

晚飯前程青回來了，毫無疑問她被張田春說了一通，程皎見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顯然沒有把張田春的話放心里。

吃完飯程皎被程青拉到屋里，程青拿出胭脂盒打開，只見盒中胭脂明顯少了許多。

程青興奮地說道：“這盒胭脂比杏兒姐的還好呢，我抹了她的結果是淺淺的顏色，一點都沒有我們做的紅艷。然后我們去找了柔柔姐，柔……綠丫你可別告訴娘，娘不許我們跟馮家人來往。”

“恩，好的，你繼續說。”程皎對她說的也來了幾分興趣。

“你知道馮柔柔家中有什么嗎？我和杏兒姐去了馮家，本以為她不愛和我們說話，沒想到柔柔姐人挺好的，她屋里的桌上放滿了胭脂水粉，光是畫眉的黛粉就有兩盒，說是一盒深的一盒淺的混著用才好看。”

程青繼續說道：“我和杏兒姐原本就是問問她裙子哪家鋪子買的，柔柔姐說是她娘親手做的，還說只要我們拿了布過去她就讓她娘幫我們各做一條。對了對了，她還夸贊了我的胭脂呢，她用指尖沾著抹了嘴巴，你是沒看到，可好看了。”

是胭脂顏色好看還是人好看？程皎覺得她說的是后者。

“你忘記了你的后姐姐？當時見到的時候你眼睛都直了。”程皎調侃她。

“哪能啊，我跟你說，她們不一樣的。”程青雙手合十似乎在憧憬著什么，“后姐姐是這山里的仙子，而柔柔姐是……是妖精，所以不一樣的，什么時候我也能像她們那般好看！你就別想了，你先追上我再說吧。”

妖精？怎么聽起來不像是夸人的，還有她最后一句話，真叫人聽起來不舒服。

“好了，你說完我就去廚房洗碗了。”

程青在她身后跺著腳，和綠丫說話真沒意思，一點她期待的反應都沒。她哼了一聲打開衣櫥去翻找有沒有好看的布，孫杏兒已經說要麻煩做一條裙子了，程青也不能落后，說她也要一條。

她們一起回家的時候孫杏兒還小聲說了她的心事，程青聽后當時就震驚了，她從來不知道一直一道玩耍的小伙伴居然有了喜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