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哥出事了？程翠心里突突，她快步走到屋前一下就推開了門。往常她是最守禮的，進屋前定會敲門，但這次她心里急便也自動省略了。

屋內程順正在系棉衣的帶子，見到程翠進來面上有些尷尬，隨即便咳嗽了聲說道：“大姐，咋了？三妹怎么帶四妹也來了？”

他嘴里是這么問著心里卻有些慌，程皎看到了他眼里的閃躲。

程翠轉頭看著程青，程青抬手就指著程順道：“剛才不是這樣的，剛剛我看見二哥垂著頭，手臂上紅紅的，他好像是拿著什么，反正我一進來他就藏起來了。”

“青丫你在說啥，二哥沒干嘛，只是念書乏了想休息下，這不被你看見了。”程順把手往袖管里縮了縮，他是個不善撒謊的人，此時的表情就說明了一切。

“把手臂伸出來我瞧瞧。”程翠往前垮了一步，聲音雖柔但異常執著。

程順不自覺后退了小半步，在他退后的時候程青直接沖上前拽住了他。

“大姐，我拉住二哥了，你們快來！”

程翠對程皎點了下頭，上前直接拉住程順的手把他一只袖管拉了上去，程順扭動著身子但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程青把他緊緊拽住，他完全不能動彈。

“這是怎么回事？”程順胳膊并非發紅而是青紫交錯，且面積較大，程翠極為心疼，捏著他手臂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沒，沒什么，就是路上跌了一跤。”程順眼神躲閃。

程順的說辭程皎說什么都不信，她直直地看著程順說道：“二哥早上出門不是穿的這件棉衣吧，我記得是那件娘新做的灰色的，為何回到家卻要換成舊的？平日二哥不這樣的。而且跌一跤怎么會跌成這樣，我看像是被什么繩子、尺子一類的打的？”

私塾里的夫子應該有戒尺，程順手臂上的上難道是夫子打的？也不應該啊，程順素來勤奮又不愛出風頭，夫子哪里會打他這樣狠？程皎沒想明白。

被程皎這么一說程翠也意識到他換了棉衣，忙打量著他身后的炕，果然看見炕上鋪著的被褥中間鼓起一團，可不就是早上穿去的棉衣嗎？

程翠走過去拿棉衣被程順迅速攔住，程順坐在被褥上死活不讓她拿，程青見狀撲了過去要去幫大姐，不妨正好壓到了程順的胳膊。

“嘶……”程順捂住胳膊，意識到嘴里發出聲音了立馬咬緊牙齒，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二哥你起來，不然我們去告訴娘。”程皎這樣說道，她實在不知道程順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在親姐妹面前逞強做什么，趕緊把事情說出來不就好了。

程順連忙搖手，想了下還是掙扎著站起身子，又把倒在炕上的程青扶起來。

“我真的是跌了一跤，棉衣也是那時候弄破的，就是怕娘罵。”

程翠從被褥里拿出一件灰色棉衣，她抬手抖開，見棉衣袖管處還有胸前的位置都有破損。

程順把棉衣搶過抱在懷里道：“就是那個時候，我胳膊撞到了地上的石頭，袖管也被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