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瞇著眼睛看他，“你最近殷勤得有些過分？”

“你想太多了。”尚寒說，“我只是想緩和一下我們的關系而已。”

“真的？”林清清依舊狐疑。“我提什么條件都可以嗎？”

“可以。”尚寒自信滿滿。

“我要離婚。”林清清挑釁地看著他，“這個都不算要求了，反正你也這么想。”

尚寒撇嘴，結婚不是他做的決定，離婚自然也不是。他不說話，林清清便知道了結果了。難怪小說里尚寒要那么折磨女主角，不就是懦弱無處發泄，欺負一下更弱的人么？

林清清轉身就走。

尚寒懊惱，他本來是請她吃頓飯而已，怎么最后成了談交易了，究竟哪里打開方式不對？

林清清也不是故意要懟尚寒，就在一個小時前，她手機里的備忘錄提示：孫雅霜生日，送禮物。還批注了一個地址。

在記憶里，孫雅霜是林清清的小學同學，在林清清出來打工時重新相識，兩人一直保持著聯系。但孫雅霜去R國留學，前不久才畢業回國，因此林清清沒能馬上聯系到她。

可備忘錄寫得明明白白，所以林清清得先去看看。

尚寒眼睜睜地看著林清清離去，在原地嘆了口氣。她真的突然變了個人，以前不是對他言聽計從嗎？

半小時后，林清清提前來到了約定的地址，居然還是一家高檔小飯店，位置不多的樣子，從櫥窗里往里面看，里面稀稀疏疏坐著不少外國人。這絕對不是女主角自己定的地方，看來孫雅霜自己定的。

或許是很久之前的記憶，林清清沒從回憶中挖掘出更多的信息。

她提著自己的小香包要往里面走，門口的服務員攔住她，“不好意思，請您出示會員卡。”

居然還是會員制？林清清當然沒有，“我是和別人約好了，她叫孫雅霜。”

服務員見她身上穿得不錯，態度也相當好，“那得請孫小姐親自帶您進來。”

這么嚴格嗎？

林清清站了一會兒，從一旁傳來了熟悉的笑聲，她轉頭一看，立馬無語了。

周妍挎著周承佳的手腕，旁邊還有尚寒，三個人從停車點的地方朝林清清走過來，周妍早就在對面馬路旁就看見了林清清，正好她也有這家飯店的會員卡，便臨時改了主意。

所以，她見到林清清第一句話便是：“啊，姐姐，沒想到你自己偷偷過來了？”

周承佳對林清清笑得親切。

門口的服務員見到熟人的面孔，殷勤地露出了八顆牙齒，“周夫人，尚先生，請進。”

尚寒走到林清清身邊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來？”

周承佳柔聲問：“你怎么不進去？”

周妍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接腔：“肯定是因為沒有會員卡。姐姐到現在還沒怎么學會花錢。”

這誤會不大，莫名讓林清清不爽。而尚寒在一旁看著，并不說話。

林清清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也快到了，孫雅霜打算放她鴿子嗎？

“清清——”一個元氣十足的聲音傳過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看過去，是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少女，正邁著大步朝這邊走來。

林清清讀取了回憶，是她，孫雅霜，“霜霜！”

兩個女孩旁若無人地牽手蹦蹦跳跳轉圈圈，停下來之后，孫雅霜上下打量著林清清，感嘆道：“你好像精神很多！但我說不出哪里變了，我喜歡你這樣！”

林清清立馬喜歡上這個女孩，她真心笑道：“你也比去年好看很多！”

“那是~”孫雅霜十分自戀地捧著臉，她停下好奇地看著旁邊三個人，“清清，這三個人是你朋友嗎？”

“不算吧。”林清清說出這三字，周承佳臉色立馬白了一圈。

“哦。”孫雅霜立馬對三個人失去了興趣，對著服務員說，“這是我朋友，以后她來了隨便進。”

“是，孫小姐。”服務員鞠了一躬。

孫雅霜拉著林清清剛要進門，周妍開口問：“她不需要會員卡嗎？”

服務員笑道：“她是我們老板的女兒，一直都不需要。”

老板女兒？周妍心里發酸：這家飯點的老板整個京圈都知道是誰，為什么林清清會認識她女兒？

林清清當然不知道，原來的女主角也不知道，如果要說原因，大概是女主光環。

不管如何，這些對她都不重要，她進了二層，和孫雅霜細聊，愈發喜歡這個大大咧咧沒什么心眼的女孩。

而樓下吃飯的三個人，心中都有些不好受。

周承佳本來相讓林清清接受周妍的女二，現在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她轉向尚寒，說：“尚寒，不然你去讓清清下來一起吃，都是一家人，這樣挺奇怪的。”

“林清清最近的確奇怪。”周妍嘟起嘴說，“對人愛答不理的，而且她剛才說不認識我們，別的也就算了，怎么能不認識媽媽呢？”

周承佳十分心酸。

尚寒不說話，臉上沒什么表情。

周妍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一樣，繼續叨叨：“她這個人從高中的時候就這樣，目中無人，還自以為是，經常用老師壓別人。認識老板女兒又怎么樣，還不是窮酸……”

尚寒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不是被領養，她現在應該和你一樣吧？”

這句話幾乎殺人于無形，周承佳本來就愧疚自己拋棄女兒，現在更是無地自容，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幫林清清拿到角色。而周妍臉色煞白，她清楚得很，林清清才是周家千金，自己不過是福利院領養來的野孩子。

林清清和孫雅霜聊得愉快，得知孫雅霜回國還沒找工作，打算先玩一玩。

“其實我想去演戲。”孫雅霜說完吸了一口飲料。

林清清詫異，“以前沒聽說你喜歡演戲？”

孫雅霜嘿嘿笑了兩聲，“不是我喜歡，是我爸媽，我自己想去當幼兒園的老師。”

林清清猜想，孫雅霜的家境非常好，又是R國一流大學畢業，家里人應該不會放縱她去當什么幼兒園老師吧？

果然，孫雅霜聳眉無奈地說：“但是我爸媽不想，就想我進娛樂圈。我就想趁即將暑假，進個劇組，他們看到我演得差，自然不會再強求了。”

林清清點頭，佩服孫雅霜的邏輯。這世界就是不公平，孫雅霜隨隨便便就能進個劇組，而她輾轉到現在工作都還沒著落。

“那你想到要去哪個劇組了嗎？”

“嗯……”孫雅霜掏出手機劃拉了一陣，給林清清看，“喏，就是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