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么樣？”

“我還能怎么樣，這都是人的選擇，因果循環。”

圍墻口子，車輛旁邊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許晶盯視一陣，也沒有多說什么。

拍了拍方向盤，“行嗎？”

“行。”

“那走吧。”

車遠去。

漆黑的夜空永恒不變，風聲中隱約有陣抽泣。

一夜過去。

……

臥室。

不大的空間變得靈氣活躍，窗戶緊閉，比起室外的話，室內在地上擺著八件星宿像，巴掌大，通體赤銅，掌心或舉，或放胸前，各不一樣。

唯有是所那的晶塊一樣。

--聚靈晶。

一種半天然，半人工所制的特殊一次性晶石，能起聚靈的效果。

它們擺位講究，與坐于嚴謹形成星體圖。

室內薄霧般的靈氣起到重要作用，看著有些像旋轉的星云，星星點點，隨著嚴謹的吐納，星點灌體。

體內氣息流竄，歸于丹海。

原本是固定不變的丹海卻宛如喚醒，活了過來，漸漸與嚴謹的吐納節奏重合。

大了。

從五寸向六寸蛻變。

體表外的紋路隱現且變得更長，更隱晦，復雜，看著像花團簇錦。

時間慢慢過去。

“噗。”

突然的爆破，靈潮漩渦猛地收縮，坍塌成奇點。

隨著嚴謹張口大吞，“吟”的一聲，懸在身旁的“來生”婉轉一刮，飲他的脈血。

陣陣紋與楔突增。

“咔咔……”

一連八聲破裂響，嚴謹張開雙眼，臉龐的喜色根本掩飾不住。

起身握著劍柄，從手臂涌出靈力如紋，全然灌入劍柄，深入劍身各處。

一點點充實“劍骨”，除了“御劍”的竅穴之光外，更有一團黝黑的斑點，極盡扭轉。

在黑斑中心，靈光似無量界，藏納諸紋，隱約有“如意”成形。

空氣成勁向四周擴張，沖擊窗與門，讓回來吃午飯的陳慧萍嚇了一跳。

手一哆嗦，筷子掉在桌前。

“這個死孩子，真的生個女兒多好，就沒讓我安生過。”

狀若怪罪，實則嘴角帶有一絲得意。

曾上網查過，初階修行一般不會有意外，明知沒什么危險，但她卻忍不住擔心。

想著萬一呢。

要是嚴謹知道陳慧萍整天抱著他啥時會出意外，成功突破的心情瞬間就會蕩然無存。

“呼。”

長吁一口氣。

嚴謹看著地上的星宿像，或粗獷，或猙獰的面孔，不經意間掃過掌心處，眼角抽搐。

心疼。

能這么快突破，實則都是這錢燒得荒。

沒有星宿像與聚靈晶的輔助，構建超濃度環境，外加丹藥的藥力，由許晶出手，促成內外齊齊施加助力。

效果很明顯。

同時，不止是修行，錢也是一樣。

收好星宿像，拿起掃把，清掃完畢后的嚴謹坐在桌前，拉開抽屜，看著里面躺著的一張按有他指紋的條子。

心一抽一抽。

剛剛沒富裕幾天，然后在許晶強烈要求下，嘗試“有錢人”的修行生活，猛然間就成為了個“負債人”。

債主還是許晶。

星宿像與聚靈晶都是她提供，讓嚴謹從開始修行首次奢華一次。

突破成功的喜悅與“負債”的憂傷，縈繞在心頭。

隱約間又有點上頭。

能快速突破，誰想慢慢吐納，打熬靈氣，積蓄靈力。

下樓。

陳慧萍放下碗筷，“吃嗎？”

“不了，這藥力還殘留在肚中，滿足身體營養所需，不能再吃了。”

嚴謹走近，拿著一個錦盒，遞到陳慧萍的面前。

“這什么啊！”

接過來的陳慧萍打開一看，赫然是一條晶瑩剔透的珍珠項鏈。

“你這孩子，這多貴啊，怎么就不知心疼錢，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敗家的孩子。”

口是心非的罵，可眼眸卻有著欣慰。

“昨天不是出任務，賺了點錢，給媽買份禮物，我告訴你，爸都沒有，要是你心疼錢，那我拿回去退了。”

自從嚴謹正式修行，陳慧萍就沒有再添買首飾等貴重禮品。

他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一直以來，他都想買一份禮物送給陳慧萍，原本也是早計劃好了的事情。

嚴謹佯裝要拿回來去退，這一動作讓陳慧萍不樂意，連忙避開。

“誒誒誒，你這孩子干什么呢，送出去的禮物怎么能收回去，這多失禮，你媽這次就大量點原諒你了，別有下次。

你正是修行高增速期間，身體能承受更多靈能潮沖的時候。”

陳慧萍樂歸樂，但還是嘮叨幾句。

“我媽太厲害了，高增速，靈能潮沖都能說出口了。”

嚴謹把陳慧萍按回座位，“我知道了，今晚我也會晚回來，出任務，不用給我留飯了。”

看了眼墻體的掛鐘，“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不給陳慧萍嘮叨的機會，轉身就出門了。

“砰。”

看著開了又關上的大門，陳慧萍喜滋滋的一笑，拿出珍珠項鏈看了又看，莫名間胃口大好，重新撿起碗筷。

這菜真香。

出了門。

北郊外，太陽毒辣。

行至二環西外路，行走在路旁的嚴謹看了眼從身邊駛過的大廂車。

“八一重工。”

車身紋字。

這最近，漓江聞名的大型“靈”字牌企業幾乎在江城各處都能看見，極有存在感。

步行三分鐘。

來到私營訓練場門口，來到鐳射掃描眼，經智能驗證身份后，從旁邊的小門走入。

有過一次進出，嚴謹熟悉的走向左側石子道，又經過重重檢測驗明身份，來到頗具科技感的場館。

重重劍影。

在他進來的一霎那，劍影消失，無形且狂暴的余勁掃蕩過來。

重壓襲身，讓嚴謹的心脈詭異的擴張。

“不錯，突破了。”

許晶臉色通紅，水汽蒸發，漂在空中，緩緩靠近嚴謹。

高度還隱隱高嚴謹頭顱一分，這是她最后的倔強了。

身高是她永遠的疼之一。

“身為我的弟子，你不能再像以往那樣，要盡全力兌換你的天賦才情，原本還要幾個月的突破，這次一次性成功，感覺爽嗎？”

看著高他一頭的許晶，嚴謹霍然好像看到了個小惡魔般，不斷在慫恿他，挑戰他的理性。

“爽，但費錢。”

許晶擺擺手，“錢財乃身外之物，修行才是我們的根本，以你的基礎，不損根基的前提，盡量縮短突破的期限，騰出時間，夯實技法與新一輪的根基基礎。

如此反復，這才是修行的良性循環。”

她的手遙指右邊的長椅，上面有些雜物。

“那是你需要的物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