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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善意,都市傳說(三)

一道猛然間闖入浴室的猩紅色光束在彌漫的水霧散發紅暈,莉莉絲還在低著頭并沒有發現。

但那道光束已經接觸到了莉莉絲的發絲,但就在這一瞬間,美琴撲倒了莉莉絲,同時一條猙獰的電弧粉碎了光束,穿過早就打開的窗戶,直沖云霄。

轟隆一聲,不知為何,天空在那一瞬間被點亮,電弧仿佛是霞彈,從某一點散放,瞬間出現網狀,又在下一秒擴散更遠。

一點接著一點,一片又一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某處,可以清晰地看到邊緣處翻滾的積云。

轟隆一聲,瓢潑大雨灌進了小小的學園都市這個瓶子,沉寂的氣氛使整個都市仿佛死了一樣。

“莉莉絲?”

美琴連忙起身后生怕磕碎玻璃似的,輕輕抱起因腦電流被干擾,痛苦地蜷縮身子的莉莉絲,一地散亂的長發,仿佛她命不久矣,是個重癥病人。

痛苦,猙獰,再次沾滿悔恨的淚水,再次讓身邊的人受傷。

“明明,明明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為什么,要這么溫柔地離開。”

憤怒的火焰在眼瞳跳動,纓死時的面孔與躺在懷里暈去的莉莉絲感覺如此相似,盡管沒有見到纓最后一面。

美琴再次體會到那種無力,再次想到亞雷斯塔對自己說的話。

他那么平靜地告訴自己是他策劃了一切,平靜地對待自己的反抗,將自己摁在墻上,用機器般平靜的語氣宣告殘酷的死亡:

“知道嗎,你身后的墻就是‘微電子場’接受懲罰的地方,你的弟弟,無數次在那里乞求。

你應該珍惜我的恩賜,珍惜你那位弟弟的生命,而不是順藤摸瓜,狂妄地過來找我。

憑你那螻蟻一樣的生命,是不可能還活在這里的,哪怕他給了我可以橫搶的東西。

要不是我不想讓她們的生命粘上不等價的污點…

你走吧,如果過于愧疚,就去自殺吧,親人因為自己而死的確痛苦難忍。

你的嘶吼和你那弟弟一樣惡心,卻讓人感同身受。

閉嘴吧,你什么都做不了,所以閉嘴吧。”

“唔~唔~…”

轟隆~轟隆~

雨點追擊前面的雨滴,接連成一條條細細的線連接地與空,其中流動的電流閃耀光芒,整個學園都市的電路系統瞬間電爆。

“既然我做不了什么,那就讓你也嘗受痛苦,讓學園都市的一切都…飽受痛苦。

抱歉了,纓,我只好失去,你守護的美好了。

逃吧,都逃吧。我們終究無法擁有生活在陽光美好的機會。

亞雷斯塔,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如果還有機會。”

那一刻,一道電光刺亮已涼爽的浴室,隨即,雷暴聲從窗戶響起,炸裂天空的同時,震動了城堡。

“發生了什么,御坂御坂冷靜下來疑惑地問。”

“我去看看,御坂你跟在我身后,抓緊我衣袖。”

伊蘭絲左手握拳,兩人直接出現在浴室離,看到安安靜靜,空無一人的浴室,大大的疑惑和不安涌上心頭。

“監控…浴室離沒監控!城堡外面的監控拿來!”

跟在美琴后面,搖搖晃晃的莉莉絲努力抓住那道光尾,使出全力后冰涼的體溫甚至讓雨滴被凍結。

但就這樣也來不及構建完整的保護罩,鋒刃似的風刮出一道道傷口,翻出白色的肉和淡紅色的血。

“該死,就算我打不過你,你打不過亞雷斯塔這個事實我還是知道的,畢竟他是我,父親。

所以,你這不是去送死嗎!”

還是那樣的冰涼,靠近美琴的雨滴瞬間蒸發,終于毫不節制的電流展現出瘋狂的姿態。

穿透大樓,穿透云朵,穿透人心,恐懼和痛苦彌漫在每個人心中,高空那不可直視的雷電扭曲視線,撕碎理性。

所產生的雷聲震碎玻璃,大大小小的碎片墜到地面,引起連綿的尖叫與恐慌。

鋼筋和水泥在一瞬間蒸發,氧氣也無法靠近,美琴自然無法呼吸,但僅僅這樣已經無法阻攔她了,耳邊重金屬搖滾般震撼的雷聲。

終于,在此刻,美琴化成了一束光,直線穿過廢墟般的城市,重重地砸進一方與麥野的戰場。

呼~呼~

狂風大作,驟雨愈烈,冷漠的茶色雙瞳隱約映出不遠處跳動的雷電,同樣茶色的劉海飛舞著,一秀麗的面貌讓麥野嫉妒。

“去死吧!”

“呵,又來一個。”

男子突然有些后悔,改變因果讓一方通行能夠輕度解析魔法,從而使兩人實力相平的同時,也能在戰斗余波中摧毀醫院。

但御坂美琴的實力…雖然不是一流戰力,但在學園都市的明面上卻是頂尖的,應該完全可以應付。

更何況,后面還跟著這個“惹事精”。

憑空而立,莉莉絲四肢打著寒顫,因為能力近乎失控而導致體溫的體溫過低,正在蠶食她的清醒。

“她好快,要趕快阻止她,如果亞雷斯塔出手,她一定會死…”

龐大的黑霧從手心噴涌而出,以麥野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瞬間籠罩了醫院和戰場。

冰涼,死寂,無光,麥野周圍懸浮的光球大批大批地熄滅,察覺到后射出的光線也細小如線。

冰晶開始凝結,反季節的大雪短時間內散了薄薄的一層。

但這些都沒能對美琴產生影響,電弧產生的高溫填滿了產生的黑霧,因吸收超額而泯滅,白色的周圍地帶顯得圣潔。

“莉莉絲?”

“御坂美琴,馬上收手,不然亞雷斯塔會殺死你的。”

“就為了說這些嗎。”

美琴好像很失望,被黑霧遮住的天空一瞬間雷龍翻滾,轟鳴響徹天地,隨之而來一束束幾公里寬的雷柱斜插向無窗大樓。

一陣金屬摩擦般細碎的聲音,锃亮的無窗大樓出現在人們視野。

“果然嗎。”

“黑霧完全阻止不了,必須要加大能力。”

莉莉絲與美琴對視一眼,鐵砂組成的鏈條出其不意地捆住了莉莉絲的雙手和雙腳,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御坂美琴,你到底想做什么!”

理所應當地被打敗,雖然預料到這個結果,但莉莉絲還是感到吃驚,太快了,毫無招架之力。

“你覺得親人被殺死是什么感覺?”

美琴那冷冰冰的聲音凍住了莉莉絲,所傳達的意思更是讓人驚訝。

“不會發生這種事…”

莉莉絲突然記起自己和母親大人的死而復生,堅定的態度一下子松懈了。

“我不知道。”

得到這個回答,美琴扭過頭,從容不迫地走向麥野,后者還在發瘋般地射出微小的射線

“是嗎,如果親人還是為了你而死呢。”

“我不知道!”

莉莉絲想捂住頭,奈何雙手已被綁住,只有淌到地上的眼淚能表現出她的激動。

自己究竟是怎么復活的,母親大人又究竟是怎么死的,明明當時只有自己受到了詛咒,應該只有自己死亡,但自己都逃避不去想。

“如果,你甚至毫無還手之力,被迫承擔弟弟的希望,被迫因此茍且偷生,被迫…”

“你,嗎。”

莉莉絲突然發現美琴并不是在說自己,同時一股強烈的沖動涌上心頭,悲哀,愧疚,絕望,一一涌現。

“是啊,是我。”

黑霧里發生的一切,黑子和佐天扛著重福省帆躲在草叢里見證了。

腦子里迷迷糊糊的黑子,萬分驚訝的佐天,都躲在暗處。

無窗大樓里,亞雷斯塔和伊蘭絲平靜地注視,兩人好像在等什么東西。

因魔法而熟睡的御坂御坂頭上呆毛突然一動,御坂網絡在這一刻,受到了溫柔且強大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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