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回來，祈的心情一下午都很低沉，夜晚八點，終于在房間里待不下去，瞥一眼睡的死死的纓，穿上一套素凈的運動服，帶上耳機離開房間。

所以我沒拿房卡和手機。

祈走出酒店門時突然發現這一事實，風迎面而來，帶有陌生城市獨有的水味，總覺得冰冰涼涼和新鮮，心也懶了下來。

不回去了。

套上帽子，原地跺腳，以一個輕松的狀態開始，如同人類的慢跑，經過不熟悉的人，扶起沒人扶的路標，結果怎么也立不起來，只好再放到地上。

祈深吸一口氣，大腦中那個停留一下午的想法無限重疊，堆積成山，絆一腳，扶住道旁樹，抬頭看，樹莫名其妙地斷過很多枝條。

“自己在這有伴侶，有朋友，在另一個世界有父母，雖然沒見過父親。

可為什么自己聽到艾琳娜的話后，依然感到孤獨和失落。”

祈平時來往迎面的路人，神靈的力量完全收束，如同人類的祈依舊感到異樣。

走路的姿勢，看人的眼神，面部表情，以及行為模式，當所有人為過客的我，與看動物的人類，在某種程度上完全相似。

神從不在意死亡，因為毫無終結；人類也有不在意死亡的，但依舊注重親人和朋友。

“自己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再次跑起來，飛速離開商業區，來到這所城市的中心公園，恬靜的氣氛好像一顆糖，逐漸融入心中。

聽到路人討論羅馬正教的事，奇怪于科學側怎么會有人談論魔法側，祈準備跟過去，后面突然被人拉住。

“不是莉莉絲。”

“這么默契嗎，你們倆。”

“前方之風”，不，應該是前“前方之風”，雖然不知道羅馬正教是否再次選舉出一個人代替艾麗娜，祈還是打算這樣稱呼她。

“下午的話有些不過腦子。”

“沒事。”

祈看見河面蕩起漣漪，兩道光線擊穿水面，一條小魚漂起來，幾秒后又活過來鉆進水中。

“知道嗎，你的女友莉莉絲找過我，說明了你的情況，沒想到你竟然有未婚妻。”

祈笑了，下一秒重回冰霜臉。

艾琳娜也沒在意祈這不成功的掩蓋，伸出手捏了捏，背靠艾琳娜，祈沒能躲過。

艾琳娜縮回手笑笑：

“出其不意。”

“無趣的女人。”

“你真的在這里活習慣了嗎？”

祈不打算跟這個人吐露心扉，準備離開，被這個黃頭發的人類拽住帽子，冰涼的夜風鉆進脖子，跑了這么久祈沒有出一點汗。

“我是不會跟你說的。”

的確，祈不是無聊的纓，那個家伙純屬姐控，自己三觀端正，品德良好，雖然自己也不明白一名神為何要做到這些。

“知道嗎，羅馬正教發動‘C文書’了，這是一種能讓所有羅馬正教的信徒完全相信教皇的魔法道具。”

“休假結束時不到九月，學院都市還有大霸星祭，我準備在大霸星祭結束后帶莉莉絲回老家一趟。”

“那挺好。”

“你要不要陪我們回去，反正下午你說了那種話，她也一定知道了。

無論怎樣，她都會來找你，誰讓你把她說沒了。”

“她指的是，神？”

“當然是神。”

祈離開，留下震驚的艾琳娜，從未信仰過自己的祈體會不到艾琳娜那種堅定的信仰崇拜。

無法理解艾琳娜的激動，她更應該感到恐懼，畢竟她說了那種話，自己的母親又不好惹。

見她的第一面自己就得出了如此清晰的結論。

繼續，祈繞過拐角，便看到靠著燈桿的莉莉絲，一頂白色的鴨舌帽，短袖短褲。

“莉莉絲。”

“嗯。要吃嗎？”

接過莉莉絲手里的冰沙，順便牽住莉莉絲的手，莉莉絲罕見的沒有躲閃。

“色狼。”

“是嗎，怪不得你這么可愛。”

“滾。”

莉莉絲收回手，轉過身，干練的馬尾辮扇了祈一臉。

“走吧，你陪我會。”

莉莉絲走在前面，祈跟在后面，一旁的河正躁動不安，兩人看了一眼后對視。

莉莉絲停下腳步，笑了。

“每次約會都這樣熱鬧，好像每次都遇到麻煩。”

“水面下是個人呢，羅馬正教的？”

“讓我想想，‘前方之風’，‘左方之土’都見過了。

‘神之右席’也就只剩下兩個男人了。

那看這架勢，很明顯了。”

隨意扔出一發火球，威廉從水面一躍而起，月亮不知何時出現，抬頭看他，月光潔白的輝灑在身上。

莉莉絲身上灑滿月光，原本白色的衣服更加圣潔。

“‘圣母’體質！”

“不，是靈魂純潔無暇。”

摸了摸手里的“鋼鐵棍棒”，威廉本想借助月亮的加護發動攻擊，卻反而被奪去。

“你真的好無聊呢。”

莉莉絲將手里的“沖擊之杖”伸出，窺探到威廉身體的平衡點，一束照亮黑夜的光穿過。

威廉用鋼鐵棍棒擋下，光線分散開擦著威廉的頭發射向天空。

龐大的水從一旁的河引出，化作水龍咬住沖擊之杖，下一刻撞到莉莉絲的防護罩上。

威廉見此加大魔法強度。

“撕開。”

“左轉。”

水龍瞬間左轉，白色的水突然染成黑色，威廉抬頭一看，一弧黑色彎月靚麗在空中。

“這就是。”

威廉感到自己的力量下降了一半，想要斷開“圣母崇拜”。

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斷開“圣母崇拜”，自己就不能使用普通魔法。

在這猶豫的一剎那，一直觀戰的祈便出手了。

“給我回來。”

莉莉絲突然打斷祈的進攻動作，祈停下來收回手臂，如果沒有自己參與，這場戰斗會拖很久吧。

畢竟對方怎么說也是一名圣人。

“稍微等我會。”

莉莉絲再次強調，祈退到莉莉絲后面，略顯無奈和不適。

“對面這個人類的品味不錯。”

不似以往，沒什么可做的祈打量起對方的穿著。

莉莉絲再次揮舞沖擊之杖，經過上次的天使襲擊，自己鉆研了它們的本質和規則，得到了一種新的魔法術式。

天空的黑月向四周延伸藍線，天邊逐漸擁有白天的湛藍。

一個天使從那片天空緩緩浮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