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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腦子有坑與欺人太甚

“這么大!”

白長平一臉癡癡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他第一眼還以為是一座大山樣式的海市蜃樓突兀出現在海邊,但細看之下才明白原來是一艘大船。

雖然早就聽聞跨海山舟巨大無比,但白長平打死也想不到竟然是大到了這般程度。

他總以為所謂的山舟只是大號的樓船罷了,船上跑馬已是極限了。

沒想到視野里的這艘山舟別說跑馬了,當個養馬場都綽綽有余。

“虎子,快來看。”

他興奮地輕輕拍醒虎子,跟個發現稀奇玩意的孩子一般。

虎子睡眼惺忪,一臉不情愿的趴到窗邊,看向港口。

“哇!”

一瞬間,虎子就精神了,下巴都快掉到了窗臺上,張開的嘴仿佛能塞下數枚雞蛋。

“好大的一艘船!叔叔這……這就是咱們要坐的大船嗎?”

虎子回頭,指著跨海山舟問道,震驚得快要說不出話了。

“那是當然,這就是咱們……要坐的……船。”

白長平本來一臉的激動,但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最后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愣在了窗邊。

對啊,這艘船是他們要坐啊!

白長平緊張地瞅了一眼房中的滴壺,又從窗戶探出半個身子去觀察天上的星辰方位。

然后他猛地縮回房間,一臉嚴肅。

“慘了,子時已過半刻!虎子你快穿衣服。”

他催促一聲,虎子趕緊竄到床頭開始穿衣收拾東西,而他自己則掏出白紙,書信一封說明不告而別的原因,又留了房錢壓在桌子上。

“離我遠一點,待會抱緊我。”

他喚來收拾完行李,穿好衣服的虎子。

虎子聽話地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神仙叔叔要做些什么。

白長平一咬牙,掏出一把匕首,將那張品質不凡的瞬身符貼在匕首上,然后拉開架勢,站穩馬步,氣運丹田。

“喝!!”

他大喝一聲,旋身一甩,手腕急速抖動,將那把匕首從窗戶擲了出去。

匕首被白長平拉滿架勢掄圓了甩出,化作一道流星劃過夜空,向著港口飛去。

在出手之前,白長平留了一絲神識覆在那匕首上,此時他閉目凝神,控制著匕首不會誤傷行人。

幾息之后,白長平睜開雙眼,額頭滲出一絲汗珠。

“抱緊我。”

他叮囑道。

于是虎子緊緊的抱著白長平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腹部。

“嘶……稍微松一點,勁有點大。”

大概是用了六品丹藥淬體的緣故,虎子此時發死勁抱著白長平,竟然讓白長平感到一絲喘不上氣的感覺。

他呲牙咧嘴,這孩子太實在了。

虎子聞言,不好意思的松了松勁兒。

等到準備妥當,白長平用真氣包裹住他跟虎子,雙手連結三印,輕吟一聲:

“疾!”

刷!

虎子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自己騰空而起飛到了天上。

仿佛過了數日,又好像只是一瞬間,周圍景色飛速變換,腳下再次傳來踏實的觸感,他又重新落在了地上。

虎子定睛看去,周圍的房屋街巷十分陌生,顯然是沒有來過的地方。

天上一輪圓月高掛著,空氣非常濕潤,咸咸的海風吹拂著自己驚魂未定的小臉。

他跟神仙叔叔憑空出現在了港口之前的大街上。

這突然出現的二人把周圍準備進港登船的旅人們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有修士看穿了一切,一臉釋然。

“瞬身符趕路,不知是哪個仙家大宗的敗家玩意。”

不遠處,一眾修士御劍而來,這群身穿火紅色布衣的劍修親眼目睹了這一幕,都在心中暗誹。

畢竟可以瞬身越遠的符箓品質越好,價格也越高。

距離近了,還不如施展身法親自跑過來;距離遠了,代價太高。所以用瞬身符趕路,不是腦子有坑,就是家里有錢。

白長平此時覺得自己就是前者。

他自己當然可以施展身法奔過來,時間上也不會晚太多。但他還要顧及虎子,畢竟虎子可不會什么身法,若是帶上虎子,可能得花上數倍的時間。

所以這腦子有坑的做法竟成了目前唯一的選擇。

白長平彎腰撿起插進街道石板里的匕首。這枚匕首鋒利無比,花了自己好些銅錢,可舍不得扔。

但他更心疼的,還是為了能趕上這山舟而浪費的那張瞬身符。

“你說他咋就睡著了呢!”

白長平心中一陣懊惱,但此時后悔也沒用了,他趕忙拉起虎子奔進了港口。

山舟那金色的大橋上,無數的旅人正在登船,不少送行的人群將岸邊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群的外圍,穿著黃色丹袍的丹寶宗眾人正在等著他跟虎子。

“還好趕上了。”

白長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口氣。若是沒趕上這趟山舟,自己不知道還得等到什么時候。

最主要的還是,下次就得自己掏船費了啊!

“恩人,這邊!”

許天在人群中揮手,沖著白長平喊道。

白長平拉著虎子來到眾人之中。

陳正不在,只有胖長老一人送行丹寶宗的弟子們。看樣子要上這趟的船就是眼前的幾位年輕弟子們了:許天,那個叫小青的女修,還有另外兩個年紀稍小一點的弟子。

“道友啊,待會你隨著小天登船即可,船費已經付過了。許天受了傷,我這兩個剛收的徒兒修行還不到火候,等上了船還麻煩道友幫協著一二啊。”

胖長老語重心長的拜托著白長平,順便將兩幅令牌交到他的手上。

這令牌便是船票了。

胖長老心想,本來許天若是全盛狀態,憑借著玄階七層的修為,在這修士眾多,門派混亂的山舟之上也不會被人欺負。

可如今許天剛受了重傷,剩下三人又修行不精,若是船上丹寶宗那些敵對的宗門,像是南天幫一眾或是門下的走狗小派故意刁難他們,恐怕會對幾人不利啊。

不過在跨海山舟上,正派修士肯定是沒有性命之憂的,只可能會受些屈辱罷了。

白長平點點頭,拿人手短,自己讓人家代付了船費,自然得幫襯著些,只是聽長老這意思,船上還不安生?

“當!”

“當!”

“當!”

又是三聲鐘響。

胖長老一看時間不早,馬上要發船了,一拱手道別,讓許天領著眾人登船去了。

白長平跟在幾個弟子身后,來到那座金色大橋前面。

其實他自己也才十八歲而已,許天已經二十有余,在一幫人之中更像是大師兄一般的存在,白長平吊在人群的末尾,像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一樣。

“喲,許天,看你氣色怎么不是很好啊?”

剛剛那一群穿著火紅色布衣的劍修們走到了幾人身邊,也準備登船了。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剛剛用瞬身符趕路的傻子白長平,差點笑出聲。

原來是丹寶宗的弟子,怪不得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白長平心中微微一別扭。

“好像有人在罵我??”他心中暗想,肯定是奉華那個胖子!

許天拱拱手,回道:“今日跟南天幫打擂,受了些傷,現在感覺不是很好。”

“喲,什么人啊,能傷到我們許大才子?”一個有著火紅色刺猬發型,脾氣一看就十分暴躁的男修陰陽怪氣道。

“一頭玄十的妖獸。”許天一臉平靜。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出言諷刺的男子更是無地自容,趕緊別過頭去假裝看風景。

遇上玄階大圓滿的妖獸,過了幾招還不死,這已經是很匪夷所思了。

這許天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到了玄階七層的天才。

見這身穿紅衣的劍修們一副震驚的面龐,許天也不意外。

若不是白長平出手,他現在已經葬身蛇腹了。玄階大圓滿的妖獸,可不是他們這些年輕小輩能打得過的,也只有各門各派頂尖的那幾個人,才有可能與之抗衡了。

倒是白長平撓了撓頭,玄十的妖獸……很難殺嗎?

“衡山派趙向陽佩服,幾位請登船吧!”

那群紅衣劍士里面,站出個領頭的師兄,一拱手請丹寶宗幾位一同上船。

他們劍修向來尊重強大的修士,只要有實力,哪怕是以找幫手打群架著稱的煉丹師們也可以得到他們的敬重。

其實江湖之間,劍修一向是看不起煉丹師的,這些只會躲在后頭收買人心的家伙根本不配稱作我輩修士嘛!

但明面上誰也不好明說,畢竟……

丹藥還得吃啊。

兩幫人陸續踏上金色大橋,在白長平踏上大橋的一剎那,手中胖長老給的令牌起了反應,令牌發出微弱的光芒包裹著白長平,讓他能在這金光大橋上如履平地。

他有預感,若是沒有令牌,恐怕會踩不上這金光,然后一頭栽進腳下的玄海之中。

虎子也是嘖嘖稱奇,要知道幾天前他還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注定一輩子要與黃土打交道。

而如今連神仙的法寶都用上了。

上了山舟的甲板,入眼的除了人影還是人影。

這才叫人山人海啊!白長平在心中感嘆,只見各種宗門的人群三三兩兩,東一堆西一堆,打招呼的,叫囂的,不知道在沖著玄海大喊些什么的,各種聲音夾在一起,擾得自己頭暈。

“沒事,每次剛上船都是這副樣子,過了今夜都就安生了。咱們進樓吧。”

許天笑著向白長平解釋,然后邀請白長平先去船樓中認一下房間。這少說三天的航行,可不會讓船上幾萬旅客都在甲板上風餐露宿。

白長平點點頭,跟著許天向船樓中走去。

但山舟的甲板實在是太大了,從上船處走了一刻鐘還離樓門有著漫漫之隔。

不過越是靠近山舟的中部,周圍的嘈雜聲越少,只剩了經常坐船的“老顧客”在輕車熟路地尋找客房。

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叫喊打破了短暫的安靜,周圍的修士們紛紛望去。

“一介散修,撞了人還想走?我呸!”

只見一名身穿舊布衣的修士被推倒在地,他腰間挎著一柄尋常市井的鐵劍,背著行囊,眼看就不是很富裕。戴在頭上的斗笠更是被打落在地,被海風一吹就滾向遠處了。

推人的是一群面目兇狠的修士,一行五六個人將地上的散修給圍了起來。

“我道歉了!你們還想干什么?”

那散修一臉驚恐地看著圍上來的修士。

早在上船之前,他的好友便囑咐過他,散修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過街老鼠,不被人待見。不如在中洲大陸好好待著,畢竟是大金王朝國都所在,去什么西石洲求學問劍?

但他還是決定冒這個險,去西石洲一直是他的夢想,他原本打算這一路上找個不起眼的角落藏起來,等山舟到了西石洲就立馬去逍遙劍宗求學,應該不會被人欺負。

但不曾想這剛上船,就因為一時大意走路撞了人,被人纏上了。

“想干什么?呵呵,我刺你一劍,然后將你扔下這艘山舟,咱們就一筆勾銷如何?不然你就老老實實跪下磕三個頭,我們就放你走!”

那一群修士一臉奸笑,似乎想好好羞辱這個散修一番,給枯燥地航行找點樂子。

這些正派修士的長老就在不遠處看著,見自己幫派的弟子行惡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只是個小小散修,惹不出什么大事,由著他們鬧便是。

這一群找事的修士來自赤焰幫,是專修火屬性功法的幫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那火桑洲還有些名氣。

“不要欺人太甚,我不過是想去西石洲求劍罷了,從小到大沒有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更只不過是不小心撞到了你們,我已經道過歉了。你們這些正派修士為何要這樣欺負人?”

那散修眼里似乎要噴出怒火,一路上因為這散修的身份,自己受盡了委屈,東躲西藏,低聲下氣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喲,還急眼了,既然你不想磕頭,那就賞你一劍,送你下船吧!”

赤焰幫的弟子惡狠狠地說,抬手便要出劍。

“你們正派修士就高人一等嗎?憑什么這么欺負我們?”

旁邊圍觀的一眾散修看不下去了,紛紛出聲呵斥這群蠻不講理的正統修士。

散修被看不起,甚至是被欺負打壓都是整個江湖的常態,這日積月累的矛盾卻是在這艘即將啟航的跨海山舟上爆發了。

只見一位彪形大漢從人群中走出,他猛得一跺腳,甲板上突然劇烈搖晃起來,赤焰幫的眾人踉蹌不穩,他趁這機會一閃身將倒在地上的散修拉出了包圍。

“我是瀚海洲散修徐大石,我看今日誰能欺負得了我們!兄弟你站起來,希望以后你也能像今天一樣剛正,我徐大石看好你!”

這自稱徐大石的彪形大漢穿著一件和自己體型完全不符的小褂,開著懷,露出濃郁的胸毛。手里拿著一把禪杖,帶著斗笠,脖子上掛著佛珠,一把絡腮胡子看起來相當豪放,腳上蹬一雙木屐,像極了游歷人間的苦行僧。

他將地上的散修拉起來,扶他站穩,一臉嚴肅的告誡著他。

這散修不過黃階八層的修為,但在徐大石眼里,他寧死不屈的性格就足以讓自己平禮相待了。

那散修見有同道中人站出來給自己撐腰,熱淚盈眶,一抱拳沉聲道:“中洲大陸王熊謝過道友救命之恩!”

那一群正派修士臉上陰晴不定,讓散修這么拂了面子,著實落了笑柄。他們回頭望向自己幫派的長老。

剛剛那個自己幫派弟子欺負人的時候假裝沒看見的老頭,這時候倒是緩緩走了出來,準備討一個“公道”了。

“瀚海洲徐大石?老夫聽說過你,身為散修卻走的是正統佛家功法,頗為難得啊,早些年你就玄階大圓滿了,如今也已結成金丹,踏入地階了吧?”

“那就讓老夫赤焰幫劉城來討教討教這正統佛法有多高深吧!”

那老者竟是打算厚著臉皮出手教訓小輩了。

徐大石如臨大敵,這老頭雖然心腸極壞,但是也有真本事的。

“劉長老這般會說公道話,著實讓我們逍遙劍宗佩服啊。”

一聲平淡的嘲諷在人群后方響起,看熱鬧的人群自覺閃出道路,一群修士緩步走進了眾人視線。

來的一幫人,正是身穿藍天白云錦衣的逍遙劍宗。

只見領頭的長老神采奕奕,看上去仿佛只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身材不高,倒是顯得十分精神,一把修長的女子劍背在身后,和他的樣貌極其不服。

他身后跟著那個身穿青色長衫,衣襟上繡著水墨山竹刺繡的男人,這是一群人里唯一一個不佩劍的劍修,看上去倒像是位讀書人。

劉城眼神一凝,沒想到逍遙劍宗會站出來攪這趟渾水。

那今日這事,可就不僅僅是自己幫派欺負個小小散修這么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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