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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六品柳筋丹

隨著巨蟒的倒下,幾息之后本來鴉雀無聲的擂臺周圍爆發(fā)出了如大風(fēng)吹松般濤聲不斷的歡呼。

“心瑤姐姐,你看到了嗎,好漂亮的劍法??!”

那座滿是女子修士的高閣之上,一群仙子嘰嘰喳喳的驚呼著,先前那個身材玲瓏的小姑娘正抱著旁邊女子的手臂不住的蹦跳。

“嗯,好快的劍?!毙默廃c點頭,遠山眉下一雙鳳眼注視著擂臺上的白長平,輕聲應(yīng)答。

從半空落地間能出數(shù)十劍,看樣子還不是劍修,這等劍道天賦著實讓人吃驚。

“嘖,那群娘們是真的聒噪!跟沒見過耍劍的一樣!”

旁邊樓閣上,幾位修士穿著白色打底、繡著藍天白云樣式的錦繡布衣,背上各背一柄長劍,身材各異,但身上都散發(fā)著極強的真氣波動。

他們也在關(guān)注著場上的戰(zhàn)況,聽聞隔壁傳來女修的歡呼,其中一名略顯年幼的劍修歪了歪頭,聲音故作成熟,冷聲道。

頓時旁邊的師兄們來了興致,拍著他的肩膀打趣:

“喲喲喲,小師弟看哪呢?怎么眼睛總往清月派那面瞅呀?是不是看上哪位姑娘了?不會是陳心瑤吧!”

“別害羞,你說出來,師兄們給你去說媒。”

幾位師兄你一言我一語,就快連談婚論嫁都扯到了。

見師兄們越說越過分,甚至哈哈大笑起來,那年輕劍修羞紅了臉,反駁道:

“別亂說!我就是看她們不順眼,什么看上誰了,再這樣我回去就告訴大師兄!”

“喲,還急眼了,都這么大了還告狀啊?”

師兄們笑得更歡了。

“二師兄!”一聲飄忽不定的呼喊從遠方傳來。

只見遠處的空中,一個身影由遠而近,似流星劃過天際,沖著這方樓宇筆直的飛過來。

身后還跟著同樣踩著各種法寶追擊的官兵。

幾息時間,那人影便由一個黑點變得肉眼可見,這也是一個身穿相同樣式錦衣的劍修。

他御劍而來,在快要撞上樓閣護欄時,一個急停橫甩過來,懸浮在眾人面前。

“出事了,云海受了傷,大師兄讓你們回去?!?

男人急促簡明地說明情況。

幾位劍修頓時臉色一變,嚴肅了起來。

“霸秋,你去跟巡邏的官兵打好招呼,咱們走。”

說話的是一位身材高瘦,頭戴高冠的男人,他沖著身后魁梧的師弟吩咐完后,一群人祭劍出鞘,御劍出了樓閣,跟著來傳話的男人,疾速地往自己宗門落腳的客棧飛去。

那位叫霸秋的寸頭劍修則是踩著自己的十分寬大的闊劍,化作一道流光去攔下了城中已如驚弓之鳥的巡邏官兵。

說來也是那二師兄關(guān)心則亂,著急間選了這個魁梧的漢子來攔人。這漢子不善言語,處世之道更是不會,他就這么踩著飛劍停在官兵眼前,霸道的真氣外放,如同一只攔路虎一般。

“這……”

官兵們犯了難,打又打不過,就這么走了這官府的面子往哪擱?于是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另一邊,南天幫眾人面色如土,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趙構(gòu)臉上更是陰沉的仿佛要滴下水一般。

那巨蟒的主人看了眼慘死的巨蟒,顧不上心疼,身體一滑,顫顫巍巍地抱住趙構(gòu)的雙腿,哭訴道:

“長老,我……我……饒命,饒命!”

趙構(gòu)如同看死人一般看著他,不待有什么言語,身后已經(jīng)是上前兩位弟子將男人拖走了。

然后趙構(gòu)點點頭,他的巨隼會意,跟著一行人遠去。

“饒命!長老!我罪不至死?。 ?

男人還在一路哭喊,試圖掙脫扣著自己的兩人,但無論他怎么掙扎,都是徒勞無功。

就這樣他叫喊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聽不到了。

“查!只要不是出身大宗門,我要他為今天的出頭付出代價?!?

趙構(gòu)咬牙切齒,這不僅僅是面子問題,更多的是利益。

少了最佳的鋪子位置,再加上這半月一次的打擂勢必讓自己南天幫的名聲受損,一旬下來,這座御州城的生意得損失不少雪花銀。

這座御州城從自己接手負責(zé)以來,還沒有出過任何岔子。

“想斷我?guī)拓斅?,誰也沒那個膽子!”

趙構(gòu)拉過一位侍從說道:

“在這御州城里的不過兩種人,出洲的人和進洲的人。你跟著他,若是出洲,就通知其他洲的分部,要他的命;若是從別洲來的,你就回來報信?!?

侍從緊張的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他剛剛就在藥鋪里,只是離得遠些,跟著其他人笑笑罷了。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那窮酸修士會這么厲害!

接待白長平的那位侍從更是已經(jīng)嚇傻了,渾身冒著冷汗,打著哆嗦,生怕事后趙長老追查之時發(fā)現(xiàn)端倪。

那可就不是罵兩句那么簡單了。

相比于南天幫的陰沉氛圍,丹寶宗那面可就不同了。

絕地反擊的喜悅讓不少年輕弟子喜極而泣,抱在一起痛哭。

胖長老抱起自己丟了一只手的小徒弟,默默地流著眼淚。他是真的心疼,這樣懂事的娃娃卻遭此橫禍,上天不公啊。

小天在一旁低著頭,悄無聲息。

陳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別太責(zé)怪自己,你師弟的傷與你無關(guān),讓你去應(yīng)付那頭玄十修為的妖獸,難為你了?!?

聽聞這句話,小天終于忍不住了,他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而后他整個身體因啜泣而抖動的越來越劇烈,地上不斷有淚水滴落。

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哭出聲。

陳正緊緊抱了抱這個倔強的孩子,此刻也唯有這樣能減輕他的痛楚了。

而后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收拾好心情,準備去迎接今日最大的功臣。

白長平正緩步走向眾人。

南天幫那面,臉上掛不住的趙構(gòu)已經(jīng)帶著人離開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慢慢散去,白長平給虎子打了個手勢,讓他來找自己。

虎子在高臺上點點頭,混在人群中向丹寶宗這面跑來。

“幸不辱命,險勝了那頭畜生,不過貴宗的傷亡讓人惋惜?!?

白長平面露同情,閉眼行了個禮。

陳正抱拳,感謝道:“多虧道友出手相助,不然今日,我宗可就要損失一位天才弟子了?!?

“小天,過來道謝?!?

小天抹干凈淚水,走到白長平眼前,撲通跪下,一抱拳氣運丹田,聲音洪亮:

“丹寶宗許天,多謝道友救命之恩!”

然后咚咚磕了兩個響頭。

為什么不是三個呢?因為第三個被白長平拉住了。

白長平嚇了一跳,在許天要磕第三個的時候,一把給他薅了起來,連連說道。

“倆就行倆就行,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大,磕三個折壽?!?

虎子此時已經(jīng)一路小跑過來,撲到了白長平懷里,剛剛在擂臺上驚險的一幕把他嚇到了。

他以為神仙叔叔就要死了,以后再也見不到神仙叔叔了。

“這孩子是……”

陳正捋著自己的胡子,開口詢問。

白長平摸了摸虎子的頭,想了一下,回答:“這是我徒弟?!?

虎子眨了眨泛著淚花的眼睛,也不多嘴,只是像模像樣的抱拳行禮,頗有些滑稽。

“神仙爺爺好,叔叔好。”

“誒,孩子真乖。”陳正布滿皺紋的臉上綻放著笑容,一瞇眼讓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更小了。

突然說起虎子,白長平才反應(yīng)過來正事。

拼命干了一場,還沒結(jié)工錢!

“長老啊,您看這……”他從虎子懷里拿出小荷包,掂了掂,里面幾塊碎銀子碰撞著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哦,哦!你看我這腦子,道友莫怪!”

陳正恍然大悟,手指一圈,虛空一抓,將一個精美的木頭盒子抓在手里。

一股丹香悄然飄散開。

“這是七品金剛丹,品質(zhì)在中上乘,眼下老夫手里只有這一枚金剛丹了,小友莫怪,畢竟這金剛丹藥效略顯雞肋,我們煉丹師一般只拿來練手。”

陳正將木盒打開,一枚圓滾滾的金色丹藥靜靜的躺著,跟白長平在南天幫藥鋪里看的相差無幾。

也行吧,白長平心想,雖說仔細看去,比南天幫那一枚還是差了一點點,但能到七品中乘,這金剛丹其實就很不錯了。

白長平剛要伸手去接,陳正隨口又問了一句:

“小友要這金剛丹作甚?可是給妖獸塑體?”

“并不是,不瞞您說,這個孩子靈根不淺,只是還沒入門,我想先弄一枚金剛丹幫他錘煉身體。”

陳正點了點頭,這金剛丹除了給妖獸塑體以外,也就只剩幫修士煉體這一個用途了。

但之所以說這金剛丹雞肋,就是因為價格太貴,藥效又不是太好。

在尋常宗門里,一般都有獨門的煉體之法,大多是以藥液浸泡身體,循序漸進,丹藥為輔,強健筋骨。極少使用像金剛丹這類偏向于求快的丹藥,都是用品質(zhì)更高的,藥效更為柔和的六品丹藥。

而散修若是想走武夫一路,錘煉身體的話,便沒得挑剔了。

沒有師承,大多散修都是人窮底子薄的手,功法神通跟法寶就花去了不少錢財,哪還有錢去往煉體上砸,所以這江湖間極少有散修武夫。

哪怕就是有這類頭鐵的修士,非要鐵了心做個不受待見的武夫,煉體入門的丹藥也用不起七品的金剛丹,都是能弄到什么八品九品就用什么。

聽完白長平的回答,陳正了然,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身上也許還有更好的煉體丹藥?

于是那遞出去的丹藥都觸到白長平的掌心了,陳正又是旋手一轉(zhuǎn),收回了金剛丹。

白長平:“???”

這是咋了,還臨時變卦玩不起了?

陳正一看白長平滿臉的疑惑,就知道他誤會了。

“道友別急,老夫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只是道友想為徒弟尋那煉體丹藥的話,老夫手里或許有更好的?!?

說著他又是虛空一握,從空間法器中取來一個小玉盒。

每種丹藥因為特性不同,得用不同的盒子盛放,以防藥效流失。

只見陳正將玉盒打開,一枚通體碧綠,丹皮上有著一道道藍色紋落,比金剛丹小上一圈的丹藥盛放在盒子里。

這丹藥一現(xiàn)身,一股濃郁的青草香氣便充斥在周圍的天地間,讓人仿佛置身楊柳二月。

“這是一枚六品柳筋丹,是尋常宗門比較常見的煉體丹藥,藥效比之金剛丹要柔和的多,但效果更好。道友今日幫了我丹寶宗大忙,還救下了我宗弟子,若是不嫌棄,就拿這枚吧!”

好人?。?

白長平內(nèi)心淚流滿面,在這世道上,像這樣實在的正派修士真是不多見了。

不愧是能與南天幫較量的煉丹大宗,就是財大氣粗,六品丹藥說送就送!

丹藥每提升一個品質(zhì),需要的原料的珍貴程度和煉制的困難程度都要大幅上升,以至于價格極高不說,還非常珍貴。

這六品丹藥相比于七品,價格翻了幾番不止,放在尋常散修手里,那都是能鬧出人命的寶貝。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這這這……”

白長平雙手不住的搓著,盯著盒子里的丹藥不知怎么辦好。

跟說好的不大一樣啊,這拿了會不會臉皮太厚了。

陳正見白長平反倒扭捏了起來,呵呵一笑,抓過白長平的手,將盒子硬塞了過來。

罷了陳正領(lǐng)頭,丹寶宗一眾弟子長老又齊齊作了一揖。

“敢問道友姓名,可有師承?道友今日之舉,已經(jīng)足以讓我宗以上賓之禮相待了?!迸珠L老出聲詢問,許天和受傷的弟子都是他名下的徒弟,今天最應(yīng)當感謝白長平的,其實是他。

白長平回禮,謙虛了起來:“哪里哪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修士的江湖道義,長老言重了。在下名叫白長平,是個散修,自長安城而來,要去茫茫洲的大金書院有些私事?!?

“原來如此啊,正好今晚有一艘跨海山舟要靠岸,我們丹寶宗也有幾位弟子要登船,不如道友就跟著我們的隊伍吧,等到了茫茫洲的御州城,道友想去何處,全憑自由?!?

胖長老好心的邀請著,白長平本來是想拒絕的,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這,在下還沒出過遠門,不知坐跨海山舟需要多少船費?。俊?

“正派修士只需一兩雪花銀便可,散修多些,但也只是區(qū)區(qū)二兩?!迸珠L老有些疑惑,不知白長平為何發(fā)問。

嘶!

白長平倒吸一口涼氣。

“咳,既然長老盛情邀請,那我白某恭敬不如從命,就厚著臉皮同行些時日吧!”

白長平立馬改了態(tài)度,語氣誠懇而不失風(fēng)度,應(yīng)下了來自丹寶宗的邀請。

這船費也太貴了!

白長平內(nèi)心如山崩地裂一般,什么叫也就區(qū)區(qū)二兩?這價格說是搶錢也不為過啊。

胖長老卻一臉歡喜,能跟這樣有實力的年輕修士交好,可是一大幸事。

丹寶宗這樣以煉丹師起家的宗門,本身實力并不強,幾百年來全靠著強大的人緣以及供奉的門客撐場子,所以他們的宗訓(xùn)便是與人為善,醫(yī)者仁心。

與年輕有為的天才交好,自然是多多益善。

至于白長平說自己是散修,鬼才信。

能以玄階中期修為砍殺玄階大圓滿境界的妖獸,還是以皮糙肉厚,詭計多端著稱的蟒蛇類。這等逆天戰(zhàn)力,只有那些在江湖里排得上名號的修道奇才,或是某些隱世秘宗里的隱門弟子才有可能。

散修?不過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打的幌子罷了,誰都有些許不為人知的秘密。

至少目前兩位長老是這樣想的,當然也包括親眼目睹了整場殺戮的那些看客們。

那些散去的清月派女修,就已經(jīng)在四處打聽,這位相貌非凡的公子是哪一家的出門歷練的弟子了。

其實白長平現(xiàn)在,真的只能算散修而已,還是最窮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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