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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固晶機房鋁制透明玻璃門被尤巹懷打開朝著廉功說道：董部長找你！

正在和兆月如菊聊天的廉功趕忙轉身朝辦公室走過去。

拿起放在玻璃面上的電話聽筒拿起：喂部長嗎？

廉功：對！我是廉功！董部長您好！今天機器剛剛到！威控自動固晶機開機固晶了、ASM還在編程調試估計明天可以投入量產生產要兆月如菊過來是吧！不知道，您等一下！

廉功朝玻璃內正看著她一舉一動的兆月如菊打了一個過去的手勢。

就等待著這一刻一路小跑趕緊打開朝辦公室跑去的兆月如菊接過話筒道：董部長您好！我是兆月如菊呀！啊加大生產剛接了一個2KK的單，這邊2KK的單還沒做一半，已經是加班加點了雙班倒……

董部長：完成不了任務指標？

兆月如菊說道：沒有，我怕完成不了！威控、ASM自動固晶機數碼管量固的少！我怕影響到公司的整體戰略布局呀！

董部長：那就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兆月如菊白了一眼在自己話筒旁聽著的廉功說道：董部長我們有困難呀，是的！是的！對的！對的！我對公司這一決議意義是肯定的、擁護的、支持的，但是機器剛到調試到正常生產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聽聞2KK大單面露苦狀的廉功一屁股坐在邊上的椅子上……

兆月如菊見狀苦澀中帶著微笑回答：好的！好的！廉功、我和制造部上下百人盡全力完成任務！好的！董部長再見！

故作鎮定強打精神站起來的廉功問道：怎么了？

帶著常識性下意識錯誤是20000K大單的兆月如菊說道：董部長接了2KK的大單。

廉功說道：怎么完成的了呀！

兆月如菊說道：董部長說了！買了兩臺機器不是讓它們來睡覺的。

廉功說道：這兩臺機器每天可以固晶多少K？我要個實數！

前段時間威控自動固晶機每天40K左右、ASM自動固晶機剛才聽吳工說也就差不多40K左右吧！

盤算著想到這難以支撐下去的局面，其突然再一次失態的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宛如霜打的茄子那般沒了剛才那股指點江山勁的廉功說道：一般兩臺機臺80K，兩班160K也只能雙班倒這樣來不然沒辦法……

兆月如菊說道：這總共五個人兩臺機器雙班倒人手不夠呀再說還有三個生手。

廉功說：人手不夠再加不是去培訓培訓過了嗎？

兆月如菊說：培訓是威控自動固晶機呀他們只是培訓沒有生產經驗也就李迎歸、正午兩個有生產經驗。

廉功說道：分雙班，他們每人帶一班。

兆月如菊說道：ASM自動固晶機剛過來五個人都不熟悉還怎么分兩個班別到時候產量沒有生產一大批不良品我們還要去給他們造成的錯誤擔責任去返修……

廉功說道：現在是生產第一知道嗎？買機器后面不就是擴大生產賺錢的嗎？完成不了訂單我們都可以走人了，再說ASM廠家工程師在這白班派人學習辛苦他們盯到晚上12點晚班就能開了不能關機總之威控自動固晶機是不能停的。

此時正從辦公室西南角出貨入貨門處的清洗房方向過來的十端晙，只見其拿著小藍色塑料盒子的他招搖的邁著步子不時東歪西扭正朝自動固晶機房走去，吊兒郎當模樣被廉功瞅見朝拖著鞋正要打開門進去的他白了一眼。

兆月如菊氣不打一出來對十端晙開罵！干嘛呢！

十端晙說道：我干嘛呢！

兆月如菊說道：洗完針管放進冰箱里。

十端晙不說話關上門板著臉又說道：我進去先把小塑料盒放下來，然后再把針管拿到測試站放到冰箱里。

兆月如菊白了十端晙一眼雙手叉著腰怒火沖天的看著他。

十端晙朝測試站走過去。

兆月如菊說道：廉功你瞧瞧你瞧瞧什么態度嘛。

廉功說道：行了！行了，趕緊去安排吧！

兆月如菊說道：廉功我先讓十端晙和正午下班晚上12點來接班，讓李迎歸白天先學習兩天再調到晚班再讓十端晙、正午上白班再學習您看怎么樣？

廉功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兆月如菊打開門走進自動固晶機房看了一下正午說道：正午過來一下！

由于機器運作聲音大或者太全神貫注在看吳工調試設備正午沒有聽見兆月如菊的喊聲，李迎歸見狀趕緊走上前拍了一下正午。

正午轉頭看見李迎歸說道：干什么呀。

李迎歸邊用手朝門外指了一下邊說：老大找你啊！

正午扭頭看見兆月如菊沉著臉立馬起身朝門外走去，其邊走邊對旁邊的章飛尤說道：中醫，你去你去一下，你上一下材料。

章飛尤扭頭一看好像明白了什么立馬爽快回答道：行呀！

章飛尤說完便朝工作臺的凳子上坐下從盤子里拿材料朝夾具上安裝材料。

從自動固晶機房走出來的正午問兆月如菊說：兆姐有什么事？

兆月如菊對正午說：先把門關上。

轉身關門的正午發現小麥、李迎歸、韶錢妹一行人正扭頭望著他。

兆月如菊對視掃了他們一眼，他們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趕緊閃躲轉回頭各干各的事了。

正午吱唔道：姐……

兆月如菊見關好門的正午轉身朝打卡機方向走自覺緊隨其追了出去在身后邊小聲道詢問道：正午呀！剛才叫你去放銀膠，你去了多久又跑到哪里和哪個女孩聊天了？

正午像被擊中要害似的陪著陪著微笑抵抗說道：我沒有！

兆月如菊說道：現在有工程師在這邊還不多學習，知道咱們車間有多少人嗎？

正午說道：不知道！少說也有很多人……

兆月如菊：要用點心，先把心沉下來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沒用你知道嗎？當初你和十端晙以為自己能說會道，嘴皮子溜感覺在焊線站和制造部委屈你們，加上這次你們是三出三進了，別老是仗著四樓有你姐夫，遇到什么問題往四樓跑，四樓遇到問題再往三樓制造部跑……

正午吱吱唔唔道：姐，我……

兆月如菊：我們這是公司企業，不是菜市口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你們！這把你們身上那層關系皮給扒了，你們連一個操作工都不如你知道？銷售干得怎么樣？

正午喊道：一切都在按照流程走的狀態中……

兆月如菊：我琢磨著，怎么去了一趟銷售部好的品質一點沒學到，那些你不該學得一樣也沒落下，還學得爐火純青……

正午接話道：我知道教訓了……

兆月如菊：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繼續跟十端晙繼續混下去，你就想想你們那個一切都在流程狀態中的銷售業績和怎么被房東掃地出門的場景……

正午喊道：姐，我知道了，我要踏實學技術……

兆月如菊說：知道就好，你姐夫跟我說了多少次多少回要多給你機會，這次讓你和那個寶貝累贅進廠家學習我擔著多大的風險呀！我憑什么把機會給你，為什么不給其他人呢！回去好好想想你如果還是這樣占著茅坑不出活的話多少人盯著這位子？

正午疑惑緊張不知所措的神情盡顯在臉上睜大眼睛望著兆月如菊。

兆月如菊見一切按計劃中接著用平緩關心抱不平的語氣說道：廉功都一直說讓我趕你走，還不是我保的你，不是我保你的話，你分分鐘滾蛋你信嗎？正午！

正午臉色變了說道：老大我信！我信！

兆月如菊說道：要聽話好好干！知道嗎？不趁年輕好好學技術、學本領以后怎么辦……

正午好像感激涕零的回答道：了解、謝謝、我知道了！

兆月如菊說道：現在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八點你和十端晙上夜班過來開威控自動固晶機、ASM自動固晶機，如果ASM自動固晶能開就開不能開就關機。

正午疑問的說道：老大我這想又沒法學習了。

兆月如菊說道：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你，聽話我保證你能學你信嗎？

正午一邊掏出罰抄紙張，一邊遞給兆月如菊說道：兆姐我信！我信！

見狀的兆月如菊說道：這是什么？

正午心虛回答道：罰抄……

兆月如菊打開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有關員工守則制度、無塵車間制度等不時讀著：我一向是服從安排，聽候指示的……

正午低頭回答道：還差好多……

憋著笑的兆月如菊拍著正午說道：寫多少遍不記在心里，不去做都是無用……

抬起頭的正午問道：那……

兆月如菊說道：不用罰抄了但是你要把我說得話記在心里……

瞬間激動且又懷疑的正午帶著崇拜提高聲音應答道：是！

兆月如菊說道：你好好動動腦筋想一想，我不簽字驗收機器工程師他能走嗎？

一邊打卡下班的正午，一邊回答道：謝謝兆姐！

（打卡機外音女聲）

謝謝！

從固晶和測試站傳來那此起彼伏熱火朝天的聊天聲，站在打卡機處目送正午離開的兆月如菊，其聽見后望了眼測試站處站著的十端晙正云里來雨霧里去的和兩站女孩子們在聊天。

兆月如菊怒火沖天的喊道：十端晙干什么呢？叫你送個針管要送半個小時聊什么呢？你是來工作還是來聊天的呀？不愿干馬上給我收拾卷鋪蓋滾蛋我這不養閑人。

剛才喧吵的聲音噶然而止，現在有節奏的聽見那些連續不停焊線機器運轉聲和打材料等交織在一起的聲音……

兆月如菊說道：十端晙你給我過來。

懶懶散散走過去且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十端晙要朝自動固晶機房走去。

兆月如菊說道：我叫你給我站住。

停下腳步不屑一顧的十端晙看著兆月如菊說道：什么事啊！老大？

兆月如菊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因為最近制造部擴大生產所需要，經過廉功和我就制造部近來因擴大生產等原因深思熟慮以后決定十端晙和正午上夜班，現在打卡下班晚上二十點鐘再打卡過來上夜班……

十端晙怒火沖天的說道：為什么總是針對我？干什么呢？欺負我是吧！

兆月如菊說道：學學人家正午！

滿臉不屑的十端晙說道：學他什么！學會聽話！學會妥協……

兆月如菊打斷反駁道：服從是員工的天職，老員工更是要學會服從，這里不光是公司、是工廠還是無塵車間一切都要講管理制度，這是安排就要服從，不服從就滾蛋……

十端晙反駁道：憑什么！憑什么針對我？你這是擺明針對我是吧。

兆月如菊反駁道：不是我針對你，是你針對管理制度，人家正午都同意上夜班都沒有說什么你還要說什么？再說你吼什么吼什么？你去找你表哥去吼別對我吼，你跟他說我安排不當要他把我這個主管給撤了。

十端晙不顧任何原因一路小跑走到辦公室朝表哥廉功用江西話方言哭訴著。

正一臉反感的廉功突然用普通話說道：干什么呢？還不趕緊去給兆主管道個歉，服從安排這也是我的安排，兆主管只是執行的。

一臉懵懂望著廉功的十端晙吱吱唔唔道：那……

望了眼十端晙的廉功怒道：看什么？還不趕緊去呀！

十端晙轉身朝打卡機走過去看見正在焊線掃視全站的兆月如菊不服說道：兆姐，我錯了！請你原諒！

兆月如菊望著一臉怒氣說完話便快速轉身去打卡的十端晙小聲說道：那個，等下……

此時哪里還會管那些的十端晙，其毫不在意理會的他一邊把小指放進斜角45度凹進去的仿似大拇指寬度大小的那個紅綠不間斷閃爍的指紋采集口上一邊自言自語道：我看你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打卡機外音女聲播報）

對不起，請重按手指……

聽見此氣不打一處來的十端晙手用力一拍怒道：FUCK，他們欺負我，現在連你這個冷冰冰的機器也欺負我，也跟我作對是不是？

十端晙再一次伸手指按著指紋采集口處只聽見外放播報聲再次響起。

（打卡機外音女聲）

謝謝！

像似聽見十端晙嘴里嘟囔著什么的兆月如菊怒火沖天朝提著拖鞋打開換衣柜再用力關上門離開的十端晙說道：跟我拽什么拽、有本事別來上班弄壞打卡機你給我原價賠償！豐愛巧給我罰款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