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龐琛的事情,秦小琲變得沉默寡言,在班上每天基本上就跟白易歡說幾句話,除了上課,其他休息時間幾乎都趴在桌子上。
找過龐琛的第二天早上,她帶著兩個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到班上,白易歡看了她嚇了一跳,追問好久,后來她才告訴她事情的原由。
可是白易歡也沒有辦法,只能安慰她,但是她也想著有機會找龐琛談談,因為她不相信龐琛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秦小琲。
……
某天下午放學后,作為英語課代表的白易歡,受到請求后,一直在幫助班里一位同學輔導英語,等到她幫助同學講完習題,出了教室,卻發現天都有些暗黑了。
十月下旬,臨近冬天,白短夜長,天暗下來也快,傍晚的氣溫也降低了不少。
白易歡站在走廊抬頭看了眼暗下來的天空,感覺到一絲涼意,又低頭裹緊了身上的校服,這才背著書包往車庫走,準備騎車回家。
騎車出了校門,路邊的路燈都亮了,確實是晚了。
晚風吹在白易歡的臉上,不冷,反而讓她感覺很舒服。
路燈散發出柔亮的暗黃燈光,讓人感覺很溫馨,路燈下還有不少小吃攤,站在小吃攤下的學生,以及三三兩兩的行人。
回家需要經過一條通道,這條通道一般沒什么人經過,而且只有一盞路燈照亮,平時倒不害怕,但是今天確實有點晚,而且只有白易歡一個人,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騎著車,不敢回頭看,心里緊張的不行,手心里也出了汗,但只是一直向前騎,默默告訴自己,過了這通道就沒事了。
但是怕什么來什么。
感覺到前面有幾個人影,白易歡趕緊剎車。
“美女,去哪啊,陪我們一起去酒吧喝一杯唄!”為首的一個黃頭發,個子不高男子沖著白易歡猥瑣的笑著。
一看感覺情況不對,白易歡趕緊跳下自行車,往前跑,幾個人也在后面追,不幸的是跑到了一個死角。
白易歡感覺到了一絲絕望,因為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斗不過這幾個人,況且她還被困在了死角。
“小妹妹,跑什么,我們又不是壞人,”黃發男子靠近白易歡的臉,又是一副猥瑣的樣子。
頭皮發麻,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心也很緊張的像要跳出來一樣。
男子口中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令人作嘔,白易歡將臉側向了一遍,不去看他那張丑陋的臉。
默默并告訴自己要冷靜,找個機會跑走。
“是啊,我們老大帶你去酒吧,是你的榮幸,”后面兩個也染著說不上來顏色的頭發的男子附和道,看樣子應該是黃發男子的小弟。
這幾個人的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典型的社會小混混。
黃發男子捏著白易歡的下巴,看著她的臉還在喋喋不休,但是她咬著牙,沒有去看他。
雙手緊緊的握拳,腦子里在盤算著要怎么逃走,真希望趕緊來個人,她就有機會求救了。
燈光暗亮,三個小混混對著一個柔弱的小姑娘,簡直沒人性。
“你們給老子放開她!”聲音充滿怒意。
一個本不該出現的聲音,鉆進了白易歡的耳朵,白易歡看到向這邊走來的人,瞬間瞳孔放大,滿臉不可思議。
是江舸,居然是江舸!!!
聽到聲音,幾個小混混同時回頭看了來人,只見來人個頭高大,比他們幾個都高。
江舸二話不說,揪起黃發男子的衣領就是當面一拳,男子被打懵了,隨后鼻血就留了下來。
旁邊兩個小混混一看自己的老大被打了,趕緊沖上去幫忙,但是江舸借助身高的優勢,幾個過肩摔,掃堂腿,再加幾拳,就把幾個人打趴在了地上。
白易歡被嚇傻了,她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
光會裝X,沒有實力。
三個人躺在地上,狼狽的滿地打滾,絲毫沒有了剛才的神氣。
“趕緊給我滾,下次別讓我看見你們!”江舸發出狠話。
三個人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跑開。
“你給我等著!”黃頭發男子邊跑邊回頭沖著江舸說到。
小混混被打跑,江舸才回頭看了眼被嚇懵的白易歡。
她真的是被嚇到了,剛才江舸打人的樣子太兇了,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打人,而且是因為她。
“你還好吧?”江舸試探著問她,看她臉色蒼白。
“嗯,額?沒事,”白易歡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然后抬眼看著江舸的臉。
“你,你受傷了,”她看到了他嘴角流血了。
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看了一眼。
“沒事,”江舸沖著白易歡笑了笑,沒在意。
畢竟是三個人打一個人,力量懸殊,在他沒注意的情況下,被他們其中一個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不輕,還流了血。
他這一笑,看得白易歡感覺心疼了。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白易歡放下心中的悸動,問他。
“我剛剛從那邊網吧回來,剛好路過,看見幾個人站在這邊,感覺不對勁,走進一看,沒想到是你,”江舸說著話,眼里還是剛才的怒意。
“特么的,剛剛他是不是碰你了?”怒火中燒。
“沒,沒事,”白易歡不敢說實話,因為他的樣子好兇。
“下次不會再讓你遇到這樣的事了,”江舸突然底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向她道歉。
“啊?”白易歡有些懵。
但是江舸并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身走向了剛才被拋棄的自行車,扶了起來,跨坐上去,騎到白易歡面前。
“上來,我送你回家!”江舸坐在自行車上看著白易歡笑得燦爛。
少年坐在自行車上,背著光,頭頂是暗黃的燈光,一臉溫柔的笑容對著白易歡。
“啊?送我?”白易歡站在原地,指了指自己,看著他的笑有點出神的問道。
“嗯!”江舸回答的干脆。
白易歡這才上了自行車的后座,等她坐穩,江舸就開始騎。
因為顧及到后座的白易歡,他騎得并不是特別快,速度剛剛好。
晚風吹在臉上,掀起了他們額前的碎發,她也輕輕的抓著少年的衣角。
這一刻很美好,很踏實,她沒有任何恐懼感,所有的安全感都來源于他。
他們過了通道,到了有行人的大馬路上。
“前面的藥店停一下吧,”白易歡突然在后座說到。
“啊?好的!”江舸疑惑了一下,但是還是照做了。
白易歡下了自行車,就跑進了藥店,江舸就腿撐在地上,坐在自行車上等她出來。
兩分鐘后,她從藥店出來手上拿著一個裝著藥的白色袋子,然后又上了自行車后座。
江舸雖然有疑惑,但是沒問,等她上車就開始騎,其實他并不知道她家怎么走,只要她開口,他就怎么做。
“去前面的廣場停吧,”白易歡在后座說。
江舸沒有說話,只是照做了。
兩人到了廣場,推著自行車,走過人多熱鬧的廣場中心,來到人比較少的河邊。
天色又暗下了一成,風吹著河邊的樹葉發出“莎莎”的響聲,也帶來了一絲涼意。
找了個靠河邊的公共椅子,將車停在一邊,兩人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