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感覺到陽光照到我的眼睛上,這時的時間應該不早了。
我揉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個地方,我不熟悉。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位置。
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那是樂柒。她給我送來了菜粥,讓我吃點東西。
這時的我,就是一個懵的狀態。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就回到了北楚。
聽了樂柒解釋,她說是白鶴帶人去救的我。
白鶴?我不知道為什么,如果是白鶴救了我,他為什么不同我說一句話。在竹林里,我幾乎與那個首領是零交流的。
我洗漱了一下,出門就遇見了白鶴。
“白公子。”
他見了我,禮貌的向我弓了弓身:“云姑娘。”
畢竟樂柒說是白鶴救了我,禮貌的感謝還是有的。
“多謝白公子。伸手相救。”
他回了我的話,說他還有急事。立馬上了他離開了。
我問樂柒:“我身上的那件喜服呢?”
她回答我:“您被白公子帶回來后,殿下讓我將您的衣服換了,那件衣服被殿下拿走了。”
我去找了顧懷離,正好看見他正在命人燒那套衣裳。
“殿下。”我給他行了禮,走到他身邊。
“這件衣服這么好看,殿下為什么要把它燒了?”
他冷眼督了我一眼,回道:“這有什么好看?你與白鶴大婚的時候,我會給你更好的。”
我的心咯噔一聲,停拍了一秒,他是真的決心將我嫁給白鶴了。
我一直望著他,可是他卻好像沒有感受到我的目光一樣,直接轉身離開了。
樂柒告訴我他還在因為我救了南淮的事情生氣,覺得我不該煉出解藥來。
可是我拷打,阿蒼中了我的毒。如果我不煉出解藥,不僅我和阿蒼會死,而且會有很多的人死于我的毒藥,就算我活下來了,這件事也會成我我一生的污點。
我本就覺得,顧懷離當初做這件事,就不對。這是小人才會做的事,大不了就正面對抗,何必背后使陰招。
過了好幾日,我才從白葉將軍口中得知顧懷離他病了。
他的房間離我的房間不遠,就在我的對面。知道的時候是那日夕陽泛紅的時候,我馬上跑到他的房間去看他。
他看起來很虛弱,而且發了很嚴重的燒,額頭特別的燙,我問白葉為什么不找點告訴我。
“是殿下說不要和任何人講的。”
我很生氣,他竟然這么不把身體當回事,難道不知道高燒一直不退是有可能燒出人命來的嗎?
我讓白葉幫我打了一盆水來,邊讓他回去休息了。
“白將軍早些回去休息吧!這里就交給我吧!”
整個北楚沒有一個人質疑我的醫術,白葉也是很放心的將他交給了我。
顧懷離的心脈特別的不穩,而且嘴里還一直嘟囔著什么。
我本想俯身下去聽,可是一想起上次他發高燒的時候,嘴里一直喊著的都是墨若菱的名字。想到這里我就沒有接著動作,而是拉著他的手,輕聲回答:“我在這!”
我假裝是他心里所想的那個人,假裝去安慰他,盡量的撫平他的情緒。
不曾想他還真就拽緊了我的手,拼命的將我往他身邊拉,我撐著另一只手,盡量的推開我與他的距離。可是我的力氣那比的上他,最終還是沒有推開。
我離他很近,他就在我的身邊。我可以清晰的問道他身上的蘭花香,那輕悠悠的香氣,不濃不淡,就像那迷人的味道,讓人著迷。
“殿下,您認錯人了。”
我伸出手,想去推開他。可是他卻順勢抓緊了我的手,將我抱在懷里。
可是他嘴里卻還是喊著那句熟悉的“菱兒”。
……
半夜三更,我在刺痛中清醒了過來。
夜上的微風吹進了屋子,吹斷了那玉蘭香的一縷煙,吹的那一串串珠簾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今日正是月圓之日,月光剛好照進屋子里,我側著頭看著我身旁的那個人。
他的黑發青絲就隨意的搭在玉枕上,他那似竹葉一般的眉毛,他那白皙的皮膚……這些都是我喜歡的每一寸,我喜歡他的所有。
今夜我雖然得到了我想要的那個人,可是也是用了卑劣的手段。而且他至始至終嘴里始終都是喊著墨若菱的名字,我現在不過是待在他身邊代替墨若菱的一個人。
我強忍著眼中翻滾馬上就要流出眼眶的淚水,我不愿在現在哭,不想把那骯臟的淚滴在他的床榻上。
我緩緩起身,害怕吵醒了他。
拿起仍在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齊。我想挪到座椅旁邊,可是每走一步其實都是艱難的,我的身體會很痛,可是對比那心里的痛苦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心里就像闖進了一只野獸一樣,它在撕碎我心里的每一寸肌膚,啃咬著,撕裂著,這讓我痛苦不堪。
我眼邊的淚最終還是流到了臉頰上,可以感受到那淚經過春夜微風的洗禮后,變得冰涼。
我一步步挪到座椅旁,我就趴在那里,趴在桌上睡了一覺。
早上還是樂柒過來叫醒的我,我看了看床上,那時的顧懷離已經不見了人影。
樂柒說是他已經在準備召集兵馬,進攻郾城了。
樂柒是特地過來叫我的,她告訴我,顧懷離他說要帶我一起去,要帶著我在前鋒軍隊里,而不是讓我在后衛隊里。
我心里很疑惑,我不知道是為什么。
我見了他,沒有多問,而是坐上了他給我的小紅馬,準備和前鋒軍隊一起攻打郾城。我的武功不好,雖然師父教了我一些,可是卻不至于讓我上陣殺敵。我武功的事情,顧懷離他是知道的,畢竟當初一直反對我學武功的人是他。
他在我的前面,白將軍和白鶴分別在我的左右兩邊,而墨將軍則是在后面帶領二隊。
“姑娘莫擔心,我與哥哥會保護你的。”
白鶴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馬上在旁邊安慰我。
我對他扯了扯嘴角,向他道了謝,其實我知道保護我肯定是一件麻煩事。可能我上了戰場就像一個呆瓜一樣,帶我到前鋒軍隊幾乎就是帶了一個麻煩精,我都搞不懂顧懷離為什么要特地帶我。
晚上在樹林里面休息,白鶴一直在我的身邊保護我。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學會了鬯啟,那是我們秘藥谷的樂器,鬯啟吹出來是一種特別好聽的聲音,聲音輕輕悠揚。讓人的心馬上安靜下來。
“你在哪學的?”
我問他,他說是最近遇見了一個四山附近的人,是那個人送給他的,還教了他幾首曲子。
四山地區就是以前秘藥谷的位置,我還在秘藥谷的時候鬯啟還沒有流傳出去,還只有我們谷里面的人會這個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傳出去了。
我已經有四五年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樣子了。
我也不知道谷主帶著部民去了哪里,但是我大概猜測應該是酼覃那邊的巫山,因為那是谷主的故鄉。
想去谷主給我講她以前的故事:谷主本是巫山神女一族的后代,但是后面因為聽信了一個男子的話,跟著他離開了巫山,離開了她年邁的奶奶。后來的她才知道原來是那個男子再騙她。他想要神女的血,因為相傳神女一族的血是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而那個男人要她的血,是要救他的孩子。當谷主知道后悔,回到巫山的時候才知道奶奶在她離開后不到半年就離世了,神婆的位置一直空缺,谷主回去后就當上了神婆。可是她卻毅然帶著族人離開了巫山來了四山。
想著這樣來算谷主也已經三四百歲了,我一直搞不懂為什么族人們都有生老病死,而谷主卻活了這么多年。
我問白鶴相不相信可以長生不老。他是無語的笑笑,說我修仙的話本子看多了,這只有神仙才會有的吧!我們都是凡人,得不了,也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