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云一邇，晚玉蹦蹦跳跳的上樓去找虞識澈，把門開了一點點，只露出個頭進去。

“澈哥哥～”她低聲喚道，若幽靈一般，“澈哥哥～”

虞識澈看著晚玉，眼底的不悅少了一些，也學著少女的樣子，“阿玉玉～”

少女把門關上，又把門打開一點點，“澈哥哥～澈哥哥～”

女孩始終都沒有進門，虞識澈只好去捉她。

“抓到了你，小幽靈！”虞識澈趁著女孩來不及跑，立刻握住了對方的手腕。“原來小幽靈也有實體啊～呀！這幽靈還是個姑娘呢！”

晚玉咯咯咯的笑，笑完了又做個鬼臉，“我是在此修行了千年的妖精！今晚要抓一個白白嫩嫩的書生回去煲湯！小子，我看你骨骼驚奇，適合煲湯，肉少，骨頭的營養(yǎng)肯定多！”

虞識澈把女孩抱在懷里，“不如先養(yǎng)著吧，等養(yǎng)胖了再煲湯。”

“哈哈哈，行。”晚玉緊緊的回抱著虞識澈，她手扣的特別緊，害怕人跑了。

虞識澈被他這么一抱，有些喘不過氣來，“好了，你先去洗澡，我再算會兒題目，一會兒我再來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晚玉點點頭，“好的！那澈哥哥你要快點哦！”

不等少年捏她的臉，迅速離開了小書房，虞識澈看著少女離去的身影，眼底染上了一層晦暗。

這幾天來，虞識澈每天晚上都會給晚玉講故事，程凌枝則是每天給她送一些藥，讓她睡前吃。

晚玉也沒有抗拒，乖乖的把藥給吃下去了，每天晚上都會問一句，“媽媽，我什么時候才能好？”

程凌枝心頭酸酸，“很快就好了……”

虞識澈講完最后一句，晚玉有些昏昏沉沉了，今晚是顏折送藥過來。

他穿著家居服，身上不見多少疲憊，晚玉的床頭燈還亮著。

虞識澈每天都會看著女孩入睡熟了再離開，她床頭的小夜燈一定要亮著。

第一天夜里，他趁她睡熟關了小夜燈，夜里聽見她在低聲的哭，也不說害怕，也不喊人。

這幾天夜里，虞識澈的題目算到瓶勁，很晚才睡，那天晚上他只是下樓倒水，有些不放心來看看晚玉，幾點聽見她低聲的哭。

后來每天夜里，他都要來看看女孩是不是會夜里醒。

女孩喝了藥之后瞇著眼睛，“澈哥哥晚安，爸爸晚安，夢里見。”

虞識澈摸了摸少女的額頭，見沒有異樣就給她掖好了被子，等女孩呼吸平穩(wěn)之后，才和顏折一起離開了女孩的臥室。

“我和你程姨商量了一下，她把公司的事務全都交給阿碧，我們一起照顧晚玉，你還是去國外進修吧！”這是顏折和程凌枝今晚討論的結果。

不想，虞識澈卻拒絕了，“不用了，顏叔叔，阿玉她太依賴我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現(xiàn)在的心智宛若小孩，但等她長大了就會明白的。醫(yī)生也說了她的心智是會長大的，不會永遠如此，我不能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

學業(yè)的事，他不是不在乎，只是顏晚玉更重要，天平之上，一切都沒有晚玉重。

顏折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她以后真的明白了，那她也會理解你的。”

“顏叔叔，理解和接受是兩回事，我現(xiàn)在，寧愿她慢慢長大，心智健全，不會問我為什么離開。”

末了，他又說，“我也能理解我自己的離開，但是我自己不能忍受，就像您和程姨放棄工作回來陪她一樣。”

他想，她的生活，他不能再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