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

沈默手里捏著一串血菩提，正張口欲吃，聽到異虎陸吾提示，急忙閃身躲到一邊。

陸吾眼睛碎了一地，指著沈默手中的血菩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玩意兒不會吃死人吧？看著怎么瘆得慌？”

這株血菩提樹一人高，三五個樹枝，樹葉稀稀拉拉，只有一串血菩提果實，摘下之后，樹葉迅速枯萎，樹枝樹干也失去了活力，干癟枯黃。

“真人若是擔憂，讓小妖先行試吃？”

陸吾心里小算盤打的噼啪響，血菩提可是好東西，若是有幸吃上幾顆，那該多爽？

摘下兩顆扔給陸吾，萬一有毒得不償失，保險起見還是給它兩顆吧，反正這么大一串，少說也有三十多顆。

“謝真人賞！”

陸吾小心翼翼的接住，捧著血菩提的虎爪都在隱隱顫抖，跟著這樣的主人似乎也不錯？

“吃啊！”

沈默盯著陸吾，等它服用血菩提，被一只虎妖眼淚汪汪感激涕零的看著是什么感覺？反正沈默有種汗毛倒立的感覺。

舌頭一卷，兩顆血菩提入肚，異虎陸吾額頭白色王字神光熠熠，痛苦嗚咽打滾不止，全身骨骼炸響，體表滲出斑斑血跡，嘴角兩顆獠牙脫落。

沈默一邊戒備一邊等待結果，似乎情況不太妙啊？這只虎妖不會被毒死吧？果然不認識的東西不能亂吃啊！

虎妖身形越縮越小，最終變化正常老虎大小，黑色毛發褪去，新長出來的虎毛為白色，赤色條紋，呼吸之間口鼻噴出炙熱的火光。

“謝真人賜機緣，陸吾感激不盡！”

“感覺怎么樣？”

沈默急切想知道服用血菩提的作用，威風凜凜的異虎變成這么小一只，自己吃了會不會變成小孩？

“真人，小妖晉級了，真人且看小妖手段！”

異虎陸吾一聲咆哮，迎風就長，不多時，化作一只背生雙翼，爪下生風，虎毛如鋼針的龐然大物，還好這里空間足夠大，不然非得撐塌了。

“真人？”

“好，好，真威風，都是兩顆血菩提的功勞？”

變身后的異虎，聲音如洪鐘大呂，震得人耳膜生疼。沈默眼睛亮的像燈泡，迫不及待想一口吞下靈果。

“陸吾，以后你就是我青云山的鎮山神獸了，這一趟沒白來！”

陸吾恢復正常老虎大小，虎頭頻點，一抓拍碎生長血菩提的石臺，取出其中一顆瓜子大小的種子。

“掌教真人，這顆血菩提種子還請收好，若是日后天地復蘇，便有源源不斷的靈果可供門人服用。”

收好種子，沈默猶豫片刻，摘下兩顆血菩提，和鐘靈一人一顆。

“掌教真人且慢，我觀仙子并無靈力，怕是化不開靈果功效，真人可煉丹，再服用，效果更好！”

鐘靈聽的一愣，面露沮喪，機緣就在眼前，可自己沒能力用，徒有金山卻無一用。

“沒關系，現在一切以你為主，你約強大，我約安全，不著急！”

沈默一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虎妖，吞下一顆血菩提，盤腿坐下。

血菩提入口即化，還沒嘗出啥味兒，血菩提化作一股炙熱的暖流，順著十二正經過八脈，運行小周天之后，大半沖上神庭消失不見，其余歸于氣海之內。

然后…沒了？什么變化都沒有，沈默不死心，再吞下一顆，沒反應。想著血菩提還多，一口吞下五顆。

這一次終于有了改變，五股暖流合成一股，那滋味兒，跟喝了巖漿沒什么兩樣，內臟似乎都要煮熟了，氣海之中翻江倒海，像要炸開一樣。

沈默痛苦的五官扭曲，額頭豆大的汗水在地上匯成了小河，頭頂白氣蒸騰，七竅滲出血跡。

鐘靈看的清楚，憂心忡忡，手指絞在一起，憤恨的瞪了陸吾一眼，就要沖過去。

身軀一震，橫在鐘靈前方。

“不能去，掌教真人在突破，若被外力打斷，會有生命危險！”

“陸吾，你是不是故意的？”

鐘靈強行繞開虎妖，現如今沈默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誰知道那只可惡的蝙蝠還會不會來，若是沒有沈默，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正要近身，沈默身體大放異彩，頭頂九州鼎虛影一閃而逝，而鐘靈似乎被一道透明的墻壁阻擋，不得寸進。

“是不是你搞得鬼？想故意害死他，然后你就自由了，是不是？”

鐘靈心頭火起，生死置之度外，直面虎妖，陸吾冷漠的虎眼盯著鐘靈，并不開口解釋，每當鐘靈有所動作，陸吾的虎爪第一時間攔住。

卻說沈默氣海之內翻騰，幾乎支撐不住，腦海中異象幻象頻生，心魔侵蝕理智，幾近沉淪，就在他意識快要消散時，金丹麒麟于識海之中怒吼，所有幻象像玻璃一樣，紛紛破碎，成了識海養分。

九州鼎護住氣海，引導亂竄的靈氣，開拓氣海空間，金丹麒麟歸位，隨靈氣旋轉壓縮，形成道道神紋盤旋麒麟周身。

一切歸于平靜時，原本虛幻的麒麟如同真實的血肉之軀，眼神靈動，頭頂觸角時不時閃爍著雷光。

沈默緩緩睜開雙眼，一道神光激射而出，斬斷幾根鐘乳石之后才消散在虛空中，一口腥臭的黑血吐出，落在巖石上，滋滋作響，不多時，在巖石表面侵蝕出一個淺坑。

對峙的一人一虎同時轉頭，鐘靈的擔憂言之于表，面帶急切。

“沈默，怎么樣？有沒有事？你吐血了？”

“無妨，那是體內兇煞，吐出來反而好多了，陸吾！”

拍拍鐘靈柔弱的肩膀，沈默轉身看向虎妖陸吾。

“掌教真人，小妖在！”

“你們妖怪能修道法嗎？”

“化形之后可修萬法，化形之前不可以。像小妖這樣，未化形卻懂人言的，小妖也不知能不能修煉人族道法！”

陸吾搖頭，它蘇醒時間并不長，大多傳承記憶都在封印之中，所知甚少。

沈默沉思片刻，衣袖一揮，一道金光直射陸吾虎腦，同時一點鐘靈額頭神庭，無名功法第一層在她奇經八脈十二正經中輪回。

看著入定的一人一虎，微微一笑，屈指一彈，兩顆血菩提分別落入一人一虎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