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李不覺略微收拾收拾決定去拜訪一下平北王。
于是他一大早就摸向王爺營帳前。
還沒等他靠近,就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攔住了。
“王爺還沒起來嗎?”李不覺還特意壓低了聲音,擺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畢恭畢敬的神情。
侍衛(wèi)根本沒吃他這套,只掃了眼他,就一臉高傲道:“平北王在休息,著速離開。”
李不覺還想說些什么,可是這些守衛(wèi)卻沒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因為他很明顯地看到,從斜角的營帳里,走出來了幾個一身軍裝的彪形大漢。
這些人里最厲害也不過是煉氣中期,估計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一個回合。
但是他知道,軍營絕不是可以隨便能動手的地方。
“好好,我馬上走,但是麻煩各位在平北王醒來之后告訴他一聲李不覺有事相求。”
這些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他一下,這都讓李不覺產生了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低調了。
一個身材頗高大,模樣周正的侍衛(wèi)勉強點了點頭,道了聲:“行。”
李不覺一揖,向后一跳,瞬間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但愿他能說話算話,真的通知一下。”
運了兩個周天,門外傳來了叫他的聲音。
“請進。”
簾幕被拉開,走進來的果然是平北王。
李不覺急忙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行了個大禮:“不知平北王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這少年兩只手托起了他,還是一臉陽光開朗的笑容:
“哪里哪里,剛醒來就聽見侍衛(wèi)說道長早上來訪。”說著,平北王還不忘回頭瞪向侍衛(wèi):“下次李道長有事找我的話直接進營帳叫醒我,誤了事小心腦袋。”
面前的竟然都是出面攔自己的侍衛(wèi),都低著頭,完全沒有了早上的威風。
李不覺也知道進退,笑道:“他們忠主,無錯無錯。”
“你們還不謝過李道長?”
一排七八個侍衛(wèi)齊刷刷地給李不覺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要不是聽到了那句“對不起”,李不覺都會覺得他們在替自己送喪。
“各位請起,本就是我去叨擾,怎么能讓諸位侍衛(wèi)大哥致歉?”
李不覺的語氣中滿是自責與愧疚,直到看見所有侍衛(wèi)都起身,李不覺才重新轉向平北王。
“說吧,你找本王所為何事?”
“不知道貧道能不能上長城看看塞外風光,順便勘察布防與敵軍排布。”
“當然可以,南宮道長親信之人就是本王親信之人,正好本王今天也準備去勘察,不如就讓我?guī)悖俊?
李不覺吃了一驚,急忙拱手道:“不尷不敢,貧道一介布衣,怎敢讓王爺帶路。”
“無妨無妨,順路而已。”
李不覺也不好再推辭,但也實在不太敢接受。
或許師娘可以幫他脫離這個困境。
“王爺,要不要帶著南宮道長同去?”
“不必了,她最晚回來得太晚,今天就讓她好好休息,我?guī)憔托小!?
李不覺點了點頭,口中卻還是要客氣:“如王爺這般親和個性,這場燕狄之戰(zhàn)必贏無疑。”
誰知道,他這話剛一出口,四下的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連向來笑呵呵的平北王臉色也變得嚴肅而難看了起來。
李不覺知道自己說錯話,但他反復回味著這句話,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地方。
平北王臉色很快就恢復如平常,笑了笑:“今后就不要叫我王爺了,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
李不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著李不覺一臉的震驚神色,平北王還是淡淡的笑容。
“貧道不敢。”
“有什么不敢?既然你來了我大燕的軍營,那就是我大燕之人,既然是我大燕之人,那就和我是兄弟。”
李不覺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他套進去了。
他怎么就成了大燕之人了?
但是花自己你說到了這個份上,李不覺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什么,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謝平北王!”
“還叫什么平北王?你我兄弟相稱就好。”
這下子李不覺是真的不敢了,急忙道:“王…閣下說笑了,貧道怎敢跟皇親國戚稱兄道弟?”
“那又如何?你我一見如故,可惜大敵當前,不然定要好好結拜一場。”
沒等李不覺回復,公孫治搶先道了聲:“不覺兄。”
李不覺撓撓頭,最后還是硬著頭皮叫了聲:“治兄。”
“不覺兄不必如此拘謹,我們此刻便去邊關看上一番,如何?”
李不覺只好點了點頭。
兩個人剛出營帳,公孫治突然看向了旁邊:“不覺兄,你乃修道之人,想必一定會騰云駕霧,縱云把你我?guī)呹P如何?”
李不覺遲疑著,看了看身后那幾個侍衛(wèi),欲言又止。
公孫治馬上就心領神會,向后一揮手:“你們不必跟上來了,我和不覺兄同去。”
身后的侍衛(wèi)似乎還有一揖,但隨著公孫治的掃視,瞬間鴉雀無聲。
公孫治滿意地轉回了頭,看向身邊的李不覺。
李不覺深吸口氣,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
“王爺……治兄,我想問一下,我第一次來軍營時觀測到我在上空飛行的,是什么?”
公孫治愣了愣,轉瞬笑道:“哪有什么東西,不過就是這里面士兵太多,難免會有一個看到的。”
李不覺聽著這話,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李不覺一揖,上前一步,右手環(huán)住了他的肩膀。
“治兄,準備好了嗎?”
“嗯。好了。”
隨著李不覺低低的一聲“嗯”,兩個人平地而起。
所有護衛(wèi)都緊盯著他們兩個人的方向,似乎正在準備著追趕與救援。
這一路有多拉風自然不用說,這不僅是軍營里第一次出現(xiàn)飛行者,更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見平北王也在飛行。
而且還是被人帶著飛行!
危險系數(shù)不用多說,只要李不覺一松手,公孫治肯定馬上摔成肉餅。
李不覺卻怎么也想不通這個平北王看起來挺精明一小伙,怎么會這么輕信別人?
還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太強了,讓別人忍不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