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被吸入一陣漩渦之中,零導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睜開眼之后,才逐漸看清當前的環境,滿是戰火紛飛一片狼藉的模樣,滿目蕭然,遍地狼煙,非常壓抑的感覺。
這時,零導的面前出現一個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鏡像人。眼前的異樣和突如其來的遭遇讓零導一陣頭痛。
過了一會,鏡像人開口說話了:“歡迎來到末日世界,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注視著眼前飄渺的虛幻景象,聽著毫無思緒的話,零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盯著這個莫名其妙的“自己”,大喝道:“你又是誰!”
鏡像人嘴角一揚,對零導的發問并不意外,緩緩地說:“準確的說,我就是你。是為了訓練你而存在的。”
聽到訓練,零導大腦里閃過無數種想法。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虛擬還是現實,幾天的變故早就讓他脆弱的內心受到不小的創傷。
零導大喊道:“訓練?為什么是我?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么?”
一陣連續質問之后,零導環顧四周,死一般的沉靜,并沒有發現他的朋友。零導只是想知道一些他伙伴們的具體信息,盡快地與他們匯合。
鏡像人緩緩一笑,淡淡地說:“因為你非常特殊,本來你只是要經歷一些普通的訓練,但因為你特有的體質,我們決定提前為你覺醒。”
零導被潑了一盆霧水,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以為是自己的一個夢。不過聽到覺醒,提了點興趣興趣,難道和手表上說的是一個意思嗎?他下意識看了眼手表。
看著零導疑惑的表情,鏡像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不過之后你都會明白的。現在你的主要任務就是打敗我,完成覺醒!”鏡像人提高了語氣。
“還記得你戴的手表嗎?它可以實時監控你們所有人的情況。可以說你們所有來到游戲的人,都是具有覺醒能力的人。但是——只有你,是最有可能控制這種能力的人!”鏡像人突然指著零導說。
零導仍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懷疑地搖搖頭:“一個游戲弄這么多唬人的東西干嘛?”
零導吊兒郎當的態度讓鏡像人情緒有些激動,它憤憤地說道:“這根本不是游戲,你到底怎樣才明白。從你開始做新手任務的時候,就是在不斷熟悉這個新世界。”
零導轉變了之前不屑的態度,認真地聽他說。鏡像人繼續說道:“至于你們之前的空間也都是被制造出來的,最后一個星期的倒計時也是我們安排好的。當然現在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再去解釋。”
鏡像人手一揮,一道金光飄過眼前憑空出現一個倒計時,時間居然和外面的一模一樣。鏡像人著急地說道:“總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打敗我。”
零導擺擺手,毫不關心地說:“我只想離開這個破地方去找我的朋友們,至于你說的什么覺醒,我根本就不在乎。”
零導說的很干脆,他確實是這樣,只想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團隊,至于變不變強根本無所謂。
鏡像人看著聽不進去話的零導,手一抬,天空浮現出激烈的打斗畫面,正好是剩余的四人。他緩緩地說道:“他們都是在挑戰比自己強大的感染者,唯獨你才能去救他們。所以,趕緊完成覺醒吧!”
看著還在奮戰的伙伴們,零導心里萬分焦急,沒想到鏡像人拿朋友們威脅他,零導咬著牙朝“自己”喊道:“你說的容易!到底怎么覺醒我根本就不知道!”“打敗我,就可以。”鏡像人神色平和地打斷了他的話。
“好!”零導一個大喊沖了上去。他早已沒了耐性,只是想盡快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環境,喪失理智地他向瘋狗一樣沖了上去。
鏡像人和他想的一樣,在零導碰到它的一剎那,完美躲避。
零導又是幾次試探,鏡像人對自己的攻擊了如指掌,每次躲避都恰到好處,簡直就是自己的翻版。不要說打敗,甚至碰都沒有機會碰到。
零導轉過身,眼里出現了幾絲惶恐。氣喘吁吁地看著“自己”,心里反復思考不斷假設:難道這個人真的是按照自己設計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毫無勝算。
鏡像人好像看出了零導的疑問,不緊不慢提醒他:“我告訴過你,我就是按照你來設計的。你的每一次攻擊我都非常清楚。”
“這樣的話,我一點勝算都沒有!”還沒等到他說完,零導怒吼著打斷了它的說話。
“所以說,想打敗我必須完成覺醒,雖然對你來說有些難度,不過時間不多了。”鏡像人攤開手,表現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零導聽到它一遍遍說著什么覺醒,都快煩死了。大聲質問道:“你說的容易,我不知道,你又不說!”
看到零導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鏡像人突然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向零導,一臉無辜地說:“這個要看你自己了,有的人天生就能覺醒,有的人是在死亡后復活覺醒。每個人的方式并不同,這需要根據情況來看。”
零導被他這么一說,更糊涂了,滿腔怒火地反問道:“我要是知道還用的著你在這嘮叨?”
鏡像人還是面無表情,思考了一會,指了指旁邊的倒計時,提醒他:“現在還有兩天時間了,如果你還是不能打敗我,不僅是你,你的同伴也會被一直困在這里。”
聽到這么可怕的后果,零導倒吸一口涼氣,轉過身下意識看向倒計時,突然發現時間變快了。
鏡像人接著解釋說:“這里是專門為戰斗設計的一個場景,能最大限度的保留你的體能。所以時間相對外面會快一點。”
零導聽完,緩緩地低下頭,好像在思考什么,冷冷地說道:“看來只能打敗你了。”
鏡像人微笑著點了點頭,零導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呀!”幾乎是用盡全部力量的一次進攻,形成一陣螺旋風朝鏡像人襲來,打算一擊制勝。結果可想而知,零導的攻擊并沒有奏效,鏡像人仍然是一座雕像站在原地。
他的體力越來越不支,而鏡像人一點事都沒有。又是幾次攻擊,最后筋疲力盡地半跪在鏡像人面前,雙眼死死地盯著鏡像人,大口地喘著粗氣。
鏡像人看著沒有作為的零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溫怒,于是不再客氣,一個瞬移直接踢在零導的下巴上。一個空中360的翻轉,重重摔到了地上。
還沒等到零導爬起來,鏡像人又是一頓猛攻。零導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無助地抱頭死守,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內心的恐懼越來越大。
僅僅是幾分鐘不到,零導全身血肉模糊,狼狽不堪地癱軟在地上。
最后,鏡像人雙手合十縱深一躍,一個重拳砸向零導的頭,零導直接倒在了地上。吐了一口鮮血,幾乎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頭昏腦脹。
鏡像人來到零導面前,搖了搖頭半蹲軀體,抓著零導的頭發,慢慢地提起,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沒想到你如此弱小,看來我高估你了。”冷冷地砸向地面。
鏡像人轉變之前開導的語氣,變成對零導的精神攻擊。
零導半閉著翻白的雙眼,吐了口鮮血,無力地咬牙并沒有說話。
鏡像人又指了指旁邊的倒計時,一臉賤賤的語氣提醒他:“就剩一天時間了,準備好一直留在這里了嗎?真是個廢物,哈哈哈!”鏡像人大肆妄為地嘲笑零導。
零導此時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鏡像人瞳孔收縮“噌”地站起身,向前邁了幾步背對著零導,猛地回頭一臉壞笑對著零導說:“那么我們就來看看你的可憐朋友吧,你這么在乎他們,我還是很想欣賞你那絕望的表情。”伸出手一揮,余光注視著零導。
零導面前出現一副慘烈的畫面:此時的志帥和王景被一個巨型怪物踩在腳下,春毅也是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東輝正被它掐著脖子。
望著這種慘景,零導的拳頭握得更緊,內心的怒火不斷升高。但是他卻是非常的無力,雙眼逐漸模糊。
此時的鏡像人還在默默地關注零導的表情,已經從零導的眼中看到了怒火,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零導的表情很滿意。
他慢慢地走向零導,一只腳踩在了他的手上,稍稍低下頭俯視零導,繼續對他精神打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看著自己的朋友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的眼前。你什么都做不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零導絕望地看著他那欠揍的表情,無數的情感涌上心頭,但他確實一點辦法都沒有。“啊!”零導歇斯底里地吶喊,淚水順著他的臉頰灑下。
鏡像人仍然不依不饒,來回踱步想著什么,最后緩緩蹲下,抓起他的頭發,伏在他的耳邊,幾乎一字一句地說到:“你,誰都保護不了。”
聽完這句話,零導整個人呆住了。這一刻,仿佛世界都靜止了,他迷茫地閉上眼,身邊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他的眼前出現了志帥對抗狼人時倒下的身影;出現了東輝被白鷹打倒的身影;出現了王景為他擋下的身影......
零導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他無助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無力地攥緊拳頭,任由體內那股非常強烈的氣息翻涌。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慢慢地,他越發的控制不住這種力量,當然他也不想控制。
這種感覺比那次A級強化還要強烈,而且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是一股體內自發的力量;一種想要由內而外沖出來的力量。他甚至能感到強大的氣場向他聚合過來。
等他一睜眼,看見那個鏡像人還在嘲諷自己。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隱約察覺身邊的一切似乎變得十分緩慢,自己甚至都能看到鏡像人表情的細微變化。
看著自己還在被踩著的右手,零導猛地抬手,鏡像人瞬間被彈出去。他能看見鏡像人在空中的緩慢旋轉,像是動態圖,一幀一幀地不斷在他眼前刷新,而自己的身體似乎脫離了控制,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操控自己。
緊接著這股力量控制了他的全部行動,他一個起跳,直接一拳在空中砸向鏡像人,“嘭”的一聲鏡像人被擊落。僅此一擊,它的身體出現裂紋,肢體近乎散架,各個關節偶爾迸出一絲電火花,原來是一個機器人。
此時的零導并不能看見自己的相貌:散發紫光的雙眼,身體的皮膚脹裂出不小的縫隙,里面充滿著巖漿一樣的紫色液體,周圍充斥著紫色漩渦。他正一步步朝著鏡像人走來,他并不能控制好這種力量,索性不再去掙脫。
遠處的鏡像人看到失去控制的零導,竟然露出了難以察覺的微笑,半跪在地上,小聲地說道:“終于,還是覺醒了嗎!”
看著正在向自己走過來的零導,鏡像人瞇了瞇眼睛。突然,零導捂著頭跪在地上,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整個大地都為之一振。
“果然,剛開始還是駕馭不了這股力量。”鏡像人自言自語喃喃地說,“不過,已經很不錯了,那么就送你出去吧。”沖零導揮了揮手,眼前的場景逐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