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孫隊長扭頭看向門口，向楠氣喘吁吁的站在那，手還握著謝諳的手，謝諳在后面淡定的招了招手。

“丫頭，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嗎？”

“這不發現了新線索嗎，就來了。馬春娟在我男朋友心理診所那進行過咨詢。”把手上的治療記錄遞給了孫隊長，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隊長，再給我開一張公務證明，我去醫院查一下她的體檢記錄。”

“哦？”孫隊長接過記錄翻開視線定格在“孩子”這兩個字上面，不由得笑了笑，“丫頭，可真巧，你娟姐不久前把尸檢記錄拿給我，說馬春娟生過孩子。”

“孩子？”向楠停下了喝水的動作，扭頭看向孫隊長，“有說生產時間嗎？”

“沒有啊。楊娟說現有儀器檢查不出來。不過你剛才不是說要去醫院查記錄嗎？也許記錄里會有。”

“好，隊長你先去開公務證明，我去醫院查。”

“現在醫院體檢部都已經下班了，去了也沒辦法查看檔案了。”謝諳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七點多了，揉了揉向楠的頭，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好吧。”靠在桌子上，向楠只覺得現在頭昏腦脹，剛才的行為已經把她所有的精力給耗光了。謝諳什么也沒說，慢悠悠的梳理向楠的頭發，希望她可以放松一點，“按照現有的證據來看，還是嚴清的嫌疑最大。”

陳安安在隊長后面眼睛滴溜溜的轉，明顯沒聽向楠說什么。哇，那就是楠姐的男朋友，和楠姐好配啊。

“啪。”記錄一下子打在了陳安安的腦門上，把她的注意拉了回來，孫隊長對她得瑟的笑了笑，“不一定，根據尸檢報告上來看，尸體無拖拽痕跡，但腳腕上有淤青，老莊初步判斷是馬春娟是被人拽著腳腕松手墜地的，所以我們到達現場時，尸體時沿著墻邊的樣子。嚴清……”孫隊長回想到嚴清那瘦骨伶仃的樣子，一米七幾的個子看起來都沒有一百斤，“嚴清，那個身材不像是能抬起馬春娟的樣子。”

向楠呼出一口濁氣，翻看尸檢記錄，馬春娟身高164cm，體重132j，是個豐腴的女人，嚴清看身高175cm左右，體重？想到被黑袍顯得格外消瘦的身材，突出的手骨，但凡事都不能肯定，“也不能這樣說，有的人天生力氣就大。”

“是的，他的嫌疑不能排除。而且，教堂每天晚上八點關門，門是從內部插上的，我們早上到教堂時，是嚴清把門打開我們才進入教堂。”

“也就是說，兇手可能是偷偷藏起來的。還是？”向楠在聽孫隊長講述教堂情況時，內心閃過無數可能：“還是兇手是被他們其中一個留下或者是他倆同時留下的。”

“是有這種可能，但是現有證據鏈不足，馬春娟的人際交往關系又太過簡單，就拿面前的傻丫頭來說，對她的印象很好，但是基本上就是幾面之緣，說過幾句話，沒有深交。嚴清，這個人的人際關系就更簡單了，孤兒，每天基本就是在教堂，隔一段時間回帶點東西回孤兒院。”

陳安安揉著頭，聽到隊長叫她傻丫頭，不滿的嘟起了嘴。

“可以說馬春娟現有的我們知道的人際交往關系來說只有嚴清，她工作的教堂的神父，還有……”向楠扭頭看了一眼謝諳，“謝諳，馬春娟去找他做過四次心理咨詢，并且約定好今天進行第五次。”

“是的。”剛才在他們討論案情時，謝諳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坐在那發呆，聽到自己的名字后，抬頭看向他們三人。“而且作為心理醫生，原則上尊重她，并未強迫她一定要詳細描述她所困擾的事情，這反到成了沒法為她追查真兇的阻礙。”說到這謝諳有點沮喪，作為心理醫生他很是失職，一個病人的生命就這么消失了。向楠像是感覺到他的自責，握住他的手，好像再說，沒事。“在記錄中，馬春娟曾經和謝諳說過，今天一切就會結束，明天就會告訴他一切。馬春娟想要告訴謝諳什么呢？”

“這也是我在意的問題。”謝諳苦笑道。

“而且導致她被人殺害。”孫隊長挑了挑眉，平時吊兒郎當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嚴肅。找到問題中心點了。

“如果是這樣，她遇到的一定是一個大問題，那第一選擇不是報案嗎？”陳安安聽著他們仨一問一答，“有困難找警察。”

三人聽到陳安安的話，好像有一環解開了，“根據記錄上面，她是五月出現幻聽，可是一直到六月才去找心理醫生，也不是第一時間，而是隔了一個月左右，就是如果她沒有出現幻聽，或者幻聽不嚴重，可能就不會去找心理醫生。”向楠把治療記錄攤開，明確了對話內容和咨詢時間。

“一開始如果連我不準備去見的話，那她肯定就沒有報警的打算。我有一種想法，可能這件事情和她本身有些緊密聯系，所以導致她不能夠報警。”謝諳試探著說出了他的想法。

“是的，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也有可能是和親近之人有關。”孫隊長手指忍不住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向楠緊接著在他后面說：“嚴清還是一個必不可少的人物，他作為現在我們唯一所知道的，與馬春娟親近之人。”

“是的，嚴清真的是一個必不可少的人。”孫隊長覺得這種熱血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陳安安表示完全更不上他們的思路，這是找到關鍵了？

“隊長，我和小周回來了。”

15.

小吳，小周和吳富貴七繞八繞來到王大貴住的地方，而小吳卻并沒有著急帶吳富貴進去，而是又開車去借了兩個正在值班的區警，一起回到王大貴住的地方。而吳富貴著急找王大貴問兒子下落，而又不敢催小吳。等小吳一說走的時候，他就急忙跳下車，咣咣咣的敲響門，叫喊道：“王大貴，你這個殺千刀的玩意，快點開門！快點！”等等污言穢語，令小吳他們不忍直聽。

“吳富貴，你個王八羔子，再來老子找人做了你。”王大貴聽到吳富貴的叫喊，一臉煞氣的提把菜刀開了門。小吳看王大貴已經開了門，手上還拿把菜刀，怕出什么問題，直接把警察證往他面前一放，“王大貴，現懷疑你與吳小錢失蹤一案有聯系，請配合調查。”

王大貴一開始被警察證懟臉上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等小吳說完配合調查的時候，嚇得他一抖，把菜刀往旁邊一扔，諂笑道：“警察叔叔，咱配合調查。”

“誰是你叔叔。”小吳翻了個白眼，他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黃花大小伙，怎么就被叫叔叔了呢。

“是是，警察弟弟，這么年輕有為。”王大貴顯然就是見人說人話，叫鬼說鬼話的那種，不然怎么能在這混下去，那笑的，眼睛都擠在他那胖臉的肉里，看不出來了。

“別廢話了，和我們走吧。”小吳心里稍微放下心來，剛才吳富貴帶路時，他發現了越來越往郊區開，這里魚龍混雜，怕出什么問題，就找了附近的同事一起來。可這心還沒放下來，就聽一陣嘈雜聲。

“誰！誰來王哥這鬧事！吳富貴又是你是吧！”

小吳聽見聲音后，與小周和兩個區警同事交換了眼神，不動聲色的握住配槍。

聲音越來越近，小吳他們幾個分散站好，回頭看到幾個痞里痞氣的少年人，拿著鋼棍走來，可看到門口穿著警服的小吳他們都愣了，滿臉疑問看向王大貴。王大貴擠眉弄眼的像他們示意什么。吳富貴早就被這陣勢嚇得躲到墻角了。

“各位警官，誤會誤會，你們也知道這地有點不安定，我廠子里來打工的小伙子怕我出事，畢竟我也是他們老板嗎，我出事了，他們工資哪個發啊。”王大貴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你看你們，手里拿著什么東西，讓警官們看笑話了。警官讓我去配合破案的。”

那幾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知后覺的把手里的鋼棍丟掉，鋼棍落地的聲響中還參雜著幾句恭維。

“你們快點回去，把后面幾個小崽子也帶回去，別瞎湊。”王大貴前一秒對他們威風的很，下一秒對小吳他們又是一副諂媚樣，“警官，你看我們走吧？”此時，不過八點左右，遠遠不到睡覺時間，王大貴衣著到也整齊。

“把菜刀收一下，和你老婆說一下吧。”

“嗨，孤家寡人一個，哪有什么老婆。”從門口柜子那拿了鑰匙，直接把門鎖上了。

“小吳。”在王大貴拿鑰匙鎖門那一刻，小周湊到小吳邊上，讓他向那群不良少年走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幾個少年罵罵咧咧的驅趕著一群小孩子，有的小孩子被他們推的摔了一跤，嘴里也不干不凈的罵著，吵吵鬧鬧。可是他們誰也沒注意有個小腦袋躲在陰影里時不時的探出來。他和小周對視一眼，小周手一搭兩位區警同事，把他們帶到旁邊說起了事。

“警官啊，我門鎖好啦。”王大貴樂呵呵過來了，吳富貴在后面畏畏縮縮的跟了上來，小吳看了他倆一眼說：“走吧。”又轉頭向兩位區警同事告別：“兄弟，謝了啊。”

“客氣了，謝啥。”一位豪爽的回應，另一位則偷偷的比了個ok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