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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后悔

  • 曼曼馀清
  • 俗又酥
  • 3418字
  • 2020-02-29 15:55:52

清早。

辦公室的電話都被打爆了的時候,舒曼才匆匆趕到。

一進(jìn)門,就看見秘書著急的神色。

“怎么了?”舒曼把大衣脫下掛在了衣架上。

秘書遞給舒曼一份文件,里面是李春明資產(chǎn)轉(zhuǎn)移的證據(jù)。

“舒律師,這是今天一早小趙拿過來的。”

舒曼拿過來仔細(xì)查看,乍一眼,賬面干凈沒什么問題,但行家一看,就知道這里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想到了一種可能,舒曼突然火冒三丈。

半小時后,王曉霞坐在了舒曼的對面的沙發(fā)。

房間出奇的靜,就算這時一根針掉在地上好像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舒曼始終沒有說話,王曉霞也沒開口,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舒曼坐在椅子上看手中的文件,指甲上的丹蔻色刺痛了王曉霞的眼睛。

十幾分鐘后。

她的耐心逐漸消失,“舒律師,你這是何意?把我叫來,又不和我說事情。”可能是等的時間長了,她語氣并不好。

舒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開了眼睛,低頭快速的在文件上簽了字。

簽字完畢,舒曼站起身來,走到沙發(fā)旁,把文件扔在會客桌上。

冷冷的說:“簽字。”

王曉霞低頭看了一眼那份文件,文件標(biāo)頭上赫然幾個大字“解除委托代理合同”

“你這是干什么?”

“王女士,你是真不知道你丈夫干了些什么嗎?”舒曼的手指扣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

王曉霞臉上閃過一絲驚詫。

舒曼捕捉到她的不安,心下一驚。

其實她剛才也是試探,沒有十成的把握,但現(xiàn)在她確定了。

李春明的確在向海外轉(zhuǎn)移資產(chǎn)。

舒曼緊蹙眉頭:“我猜測,他應(yīng)該不只是個普通的設(shè)計總監(jiān)吧。”

隔了一會兒,王曉霞訕笑道:“舒律師諜戰(zhàn)片看多了吧。”

“你不愿意說,我管不著,我就告訴你,現(xiàn)在這筆錢的一分一厘,你都拿不上。”

王曉霞沉默了。

她知道舒曼說的是真的。

“簽字吧,王女士。你這生意我接不了,您另請高明。”舒曼把筆遞給了她。

她自然知道,除了舒曼,沒人能接這案子了。

“當(dāng)初我們說把資產(chǎn)轉(zhuǎn)移到他海外的賬戶,因為他在國內(nèi)犯了點事情。”

“舒律師,你就幫幫我吧,我是真的沒辦法了。”說著,撲通一聲她就跪下了。

舒曼坐回椅子,冷眼看著她。

“他怎么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

“我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瞞我?”

王曉霞抬頭看了一眼舒曼,才緩緩道來:“地下錢莊。”

舒曼心驚,這李春明還真有膽子。

“你先站起來。”

王曉霞站起來的時候腿都軟了,跌了一個趔趄,幸好扶住了沙發(fā)才堪堪沒有跌倒。

“舒律師,能不能別查他在海外的那些資產(chǎn),我求求你了,不查的話他還能多留下點。“女人哀求著。

“你是怕給你留不了多少嗎?“舒曼不帶一絲情感,整句話都是冷冰冰的,砸在王曉霞心里生疼生疼的。

“這是一部分原因。”王曉霞承認(rèn),“但……那個小三明顯就是圖他錢,他要是沒錢了,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才修的共枕眠,那么多困難的日子她都陪他熬過來了,那些他對她的好,她都記得,就算現(xiàn)在他要拋棄她,她也想給他留下些什么。

雖然后來的日子很難過,但是從前至少彌足珍貴。

多少善良的女孩就是這樣被傷害了一次又一次。

舒曼在心底里嘆息。

“你想沒想過,他但凡為你想過一點,都不會把資產(chǎn)轉(zhuǎn)移的那么干凈。”舒曼放輕了語氣,緩緩的說:“但凡他對你好一點,我都不會這么說,我不僅是一名律師,也是一個女人。”

聽到這句話,王曉霞的淚水洶涌而出。

她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有時候,她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感情這種事情,哪里談得上道理,不能及時止損,就只能患得患失,滿目蒼涼。

舒曼一言不發(fā)的把桌子上的抽紙給她遞過去。

有些事情,別人勸是沒用的,自己想不明白,別人做再多都是徒勞。

好一陣以后,啜泣才停止。

舒曼冷冷開口:“做好決定,沒有回頭路。”

“海外的資產(chǎn),最不濟(jì),我能拿到多少?”她抹干眼淚,眼里是一個女人被逼到絕境后的狠戾。

“最不濟(jì),也有現(xiàn)在金額的百分之十五。但是如果你不提起海外資產(chǎn),我敢保證,你一分都拿不到。”

“嗯,是,我和他說的時候,他就拒絕了我。”王曉霞垂眸,盯著手心。

“先收集證據(jù)舉報他,等款項搞明白以后,就立馬起訴離婚,我有認(rèn)識的人,只要我們的證據(jù)足夠充分,相關(guān)機(jī)關(guān)調(diào)查起來也會很快。”

舒曼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份協(xié)議,是一份新起草的離婚協(xié)議,要求李春明把海外資產(chǎn)的百分之十五給王曉霞。

王曉霞心里一驚,她這時才發(fā)覺眼前這個女人思維縝密的可怕。

王曉霞慶幸沒有得罪舒曼,否則她的日子一定很難過。

兩人又說了點細(xì)節(jié),王曉霞走的時候,和舒曼握手告別。

律師和被代理人之間,不止有利益關(guān)系,人和人之間,是少不了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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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王曉霞,舒曼拿起手機(jī)給韓馀清打了個電話。

“馀清,你在哪呢?”

“下班了?”對方答非所問“下班就下來吧,我在樓下停車場等你。”

“現(xiàn)在嗎?”舒曼把文件放在包里,向秘書招手。

“嗯。”

掛了電話后,舒曼和秘書吩咐了幾句就走了。

“你有沒有覺得舒律師最近氣色特別好?”送走了舒曼的秘書對同事說。

“是愛情來了嗎?”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從窗子上看見舒曼從大門出去后一路小跑跳進(jìn)了一個男人的懷里,在樓下親的忘我。

真沒想到平時禁欲系舒律師竟然是這樣的人。

太讓人臉紅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小秘書紅著臉從窗戶旁跑開。

跑的時候還不忘把窗戶邊的另一個同事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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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韓馀清笑著問跳進(jìn)她懷里的女人:“羞不羞啊?”

舒曼大聲洪亮的回答:“不羞。”

話音剛落,旁邊有位媽媽帶著不滿五歲的兒子路過,小朋友看到有對男女在這里親親,問他媽媽:“媽媽,這個姐姐為什么要這樣親那個哥哥啊,這個哥哥會不會懷孕,好可憐啊。”

他說的聲音不大不小,舒曼聽了個清清楚楚,趕緊從韓馀清懷里跳出來,嘴里喃喃著:“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韓馀清拉起她的手,寵溺的笑。

他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女孩啊。

然后又親上了舒曼,靠在她的耳邊,說:“我不會懷孕,你可以放心的親。”

舒曼發(fā)現(xiàn)這個人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騷氣了,有些男人吧,還真不能慣。

于是上車后,舒曼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特別認(rèn)真的對著韓先生講:“你好像,越來越騷氣了。”

韓先生正在啟動車子,聽見這句話后,索性滅了車,扭過頭,看著舒曼,眼里盡是玩味。

舒曼正全心全意的刷著手機(jī),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繼續(xù)說:“現(xiàn)在簡直啊,就像一匹餓狼,喂不飽的喲。”

下一秒,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掠奪式的偏愛。

這四年,他過的很克制,像站在路中間,前進(jìn)不了也沒法后退。

像刀子插在胸口,不拔出來悶得疼,拔出來血濺一地,臟了那些過去,他舍不得,所以抗下疼痛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

可上帝到底還是眷顧他的,替他拔刀的同時把藥給了他。

她就是那藥。

這就夠了。

空氣里都彌漫著清甜的氣息,舒曼脖子上的字母掛墜擠在兩人中間。

舒曼也回應(yīng)這個吻,不同于韓馀清,她的吻則是細(xì)密綿長。

她睜開眼看韓馀清,對方直接用手覆上了她的眼……

車?yán)锓胖奈档摹堵矚g你》:

剛才吻了你一下

你也喜歡對嗎

不然怎么一直牽我的手不放

你說你好想帶我

回去你的家鄉(xiāng)

綠瓦紅磚

柳樹和青苔

過去和現(xiàn)在

都一個樣

你說你也會這樣

慢慢喜歡你

慢慢的親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終于,他放開她,垂眸看她。

她也對上他的眼睛。

舒曼懂他對她的所有好,她也想給韓馀清最好的一切。

因為,值得。

“韓馀清,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fù)驚。”

舒曼對著他一字一句講,極其認(rèn)真。

這是李白的《三五七言》中的兩句,是一首悲秋詩,也是一首相思詩。

這是舒曼高中時候最喜歡的一首詩,悲卻不傷。

正當(dāng)舒曼準(zhǔn)備講下去的時候,就聽見他緩緩道來:“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為什么不說下兩句?”舒曼問。

下兩句是——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dāng)初莫相識。

“我不后悔。”韓先生如是說道。

說完就坐正了身子,啟動車子,駛離停車場。

舒曼看著他的側(cè)臉,心里一軟,歡喜的不得了。

“我也不后悔。”舒曼眨眨眼。

舒曼今年28了,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18歲的小姑娘,時間教會了她太多東西。

十年了,她斷舍離了太多東西,但唯有眼前這個人讓她上癮,無法逃離。

她知道,和情竇初開不一樣,這種感情不是青澀的喜歡,而是難以割舍的踏實感,是無法隱忍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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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后,那時韓馀清已經(jīng)逝世了。

舒曼正處于人世彌留的時間,家里人陪在旁邊,送這位風(fēng)華一生的女子最后一程。

在場的都在抹眼淚。

那時她都八十八歲了,她在心里想,也夠長了。

她早該走了,三年前韓馀清走的時候,她就該走了。

沒他的日子,還真不適應(yīng)啊。

舒曼向?qū)O子韓家峻招手,顫顫巍巍的說:“把你爺爺照片給我拿過來。”

等韓家峻把照片拿過來的時候,她把照片抱在懷里,嘴里念著“馀清,等我。”

話說完沒多久,舒曼就閉上眼睛離開了。

最后那刻,平靜安詳。

她想,得快點去找他,不能再讓他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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