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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山鬼之念兮1

  • 修仙之穿畫
  • 箋遲
  • 3165字
  • 2020-03-14 20:25:00

再次御葉而行,鄭曉敏已經(jīng)適應(yīng)如常了,不再是趴在邊沿上,俯視著下面的景色,感嘆著飛上云端的驚喜,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肖銳的身后,看著他白衣飄飄,似仙非仙的身姿。

這一次,他們來到了一座大山腳下。山腳下有一個村莊,人煙稀少,冷冷清清,連房子都是一些破敗不堪的建筑。

肖銳向村里的人打聽了可以落腳的地方,然而村里人卻告訴他們,這里沒有可以落腳的客棧,不過他們可以借用一間房間給他們歇息一下。

而這個借用房子的人則是一位寡婦,年紀(jì)在四十多歲左右,她的丈夫在山上砍柴時被山鬼吞沒了,膝下又沒有一兒半女的,所以空房間還是有的。

住進(jìn)寡婦的房子之后,肖銳乘機(jī)向她詢問了一下,所謂的山鬼吞人是怎么回事?

原來,在這片自給自足的村莊的不遠(yuǎn)處有一座無名大山,許多年前,這大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將以靠山吃山的樵夫通通都吞沒在山谷里,使得這座村莊的人都不敢在上山砍柴了。

后來是一位高人前來封印住了,不讓村莊的人靠近,村莊里的人因為得不到山的庇佑,又苦于無糧食可進(jìn)食,便紛紛搬離了這個村莊,到外面去謀生了。只有少許人,像她那樣的,不愿意走的人才留了下來。

但是,最近那座被封印的大山好像又有了吞沒人的反應(yīng)了。因為每天晚上那座大山都會傳來一陣陣的歌聲,使得村莊里的人很是惶恐不安。

到了晚上,肖銳和鄭曉敏果然聽見了一陣陣瑰麗而壯闊的歌聲。

“表獨(dú)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fēng)飄兮神靈雨。

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采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鳴。

風(fēng)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歌聲是一位男子的歌聲,唱的似乎是在等待一位姑娘的心境。鄭曉敏聽來覺得很有震撼之意。

難道這山是一位男子所化而成,因為在等待心上人的到來而執(zhí)著于此地,不愿離去?那為何要吞沒了上山砍柴的樵夫呢?

她轉(zhuǎn)頭去看肖銳,肖銳不知道在想什么,眉頭緊蹙,神色凝重,側(cè)站在窗戶之前,望著山的那邊。

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身影。身后的腰間插著一支玉蕭,玉蕭上的平安蓮花穗垂落在他的衣服下,好看極了。

那歌聲響了三遍之后,便停下了。肖銳方才轉(zhuǎn)過身來。

鄭曉敏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端坐在床上,臉上有些發(fā)燙。

寡婦家留了他們住宿,奈何多出來的房間只有一間,而其他能住人可收留他們的村民又沒有,所以兩人只得困在一個房間里。

張子軒是一只野鬼,不用住房子也可以,所以當(dāng)?shù)弥@個情況之后,很自覺的便退了出去房子外,不知在哪個角落里歇息去了。

肖銳轉(zhuǎn)過身來,見到鄭曉敏低著頭端坐在床上,心有一下漏了半拍,他趕緊轉(zhuǎn)移了自己的目光,有些尷尬難為情。

這么久以來,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在晚上和一個女孩子單獨(dú)待在一個房間里頭,所以此刻,他有些尷尬。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他暗暗地在心中告勸自己幾句,然后依舊轉(zhuǎn)回身來,望著窗外。

“天色已晚,你先睡吧。”他說。

鄭曉敏抬頭看了看他的背影,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窄小的勉強(qiáng)能睡兩個人的床,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話鋒一轉(zhuǎn),便說了句:“好。”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覺得有點(diǎn)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里還是寒冬臘月,還是因為沒有適應(yīng)北方的天氣,所以才睡得不太安穩(wěn)。

正待要驚醒的時候,突然一陣暖意從手掌心傳來,直至遍布全身,使得她得以安然入睡。

待到天微微亮之時,她方才睜開了眼睛,看見了肖銳正盤腿坐在她的旁邊閉目養(yǎng)神。

她不敢動身,就這樣睜大著眼睛,躺著看著他的側(cè)臉,心思游蕩。

直到一聲雞鳴,肖銳方才睜開眼睛來,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再轉(zhuǎn)頭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她。

鄭曉敏感覺他已經(jīng)下了床,穿了鞋子走動,方才睜開眼睛來。

“醒了?”他像是覺察到她的目光一樣,回過神來看她。

“嗯。”鄭曉敏紅著臉,點(diǎn)了下頭,不敢去看他。

大約是兩個人都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所以肖銳便轉(zhuǎn)身打開了房門,道:

“弄好后再出來。”

“嗯?”鄭曉敏有些不解,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沒有凌亂之處啊,難道是她的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她趕緊下了床,到臉盆上去看倒影,原來是她的頭發(fā)亂了……

估計是昨天晚上睡得有點(diǎn)冷,拼命拿被子蓋住自己的全身,導(dǎo)致頭發(fā)亂了。

她有點(diǎn)想找個地洞鉆下去,把頭埋起來。嗯,她覺得有點(diǎn)丟臉了!果然,女人還是不要在男人的面前露出這副剛睡醒的模樣啊!會在心上人面前大大打折扣的!

她悲痛欲絕地找了把木梳將自己的頭發(fā)梳理好了,用發(fā)帶綁牢住,雙手捧了把冷水洗臉,然后用衣角擦干,出門在外,只能一切從簡了。

出了房門,便見肖銳背對著她坐在一張椅子上,寡婦笑容滿面地和他說話,見她出來了,趕緊招手喚她來。

“夫人也起來了,快,過來吃點(diǎn)早飯吧。”

“謝謝大娘。”鄭曉敏紅著臉,應(yīng)了一聲,走到肖銳的旁邊坐下,嗯,夫人說的就是她。為了留宿,肖銳說她是他的夫人,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歷,鄭曉敏已經(jīng)不好奇肖銳為什么這么說了。

坐下來之后,方才見桌面上只是簡簡單單地擺放著幾個地瓜,和稀的只能看見少許米粒的粥。

“鄉(xiāng)下地方,食材有限,怕是夫人吃的不慣罷。”寡婦見她不動筷子,以為她嫌棄不想吃,可是,她也拿不出來什么東西來了。

“不會,偶爾吃吃粗茶淡飯也是挺好的,有利于腸胃。”鄭曉敏笑著拿起筷子對她說。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快吃吧。”寡婦這才露出了笑容來。

吃完早飯后,肖銳給寡婦偷偷留下了一些銀錢,兩人方才出了門,往那無名氏大山走去了。

到了山腳下,往上望去,一片青山秀麗,即使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里,山上的那些樹葉依舊郁郁蔥蔥,宛如在夏季。

反常必有妖,一般情況下,北方的山應(yīng)該都會出現(xiàn)落葉枯枝,蕭條冷清的情況,但是這座山卻青翠欲滴,猶如有仙氣繚繞。

“等一下小心點(diǎn),跟緊我,不要走散了。”肖銳回過頭來對她說。

“嗯,好。”鄭曉敏知道這座大山不是普通的大山,而是一座吃人大山,它之前就已經(jīng)吃了不少人了,所以,她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那我們上山吧。”肖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張子軒,張子軒點(diǎn)了下頭。表示知道他的意思。

肖銳和鄭曉敏走在前面,張子軒殿后,三人剛走沒幾步,便聽見了后面有人在叫他們。

“肖前輩,肖夫人。”

是胡泉,鄭曉敏聽見那聲音,便知道是誰了。回過身來,果然瞧見胡泉朝著他們跑來。怎么哪里都能遇上他?鄭曉敏不禁想要撫額長嘆。

“好久不見了,肖前輩,肖夫人。”胡泉上前來行禮道。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兒?”鄭曉敏無語地看著他。

“我剛到村莊的時候,聽說有一男一女的驅(qū)魔師往大山里去了,想著應(yīng)該是肖前輩和肖夫人,于是便趕了來,沒想到真的是你們,”胡泉見到他們似乎有些興奮,“肖前輩,你們也是為了這吃人的大山而來的吧,能不能捎上我一個?”

“隨意。”肖銳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上山了。

鄭曉敏沒有說話,只是趕緊跟上肖銳的腳步。張子軒依舊跟在后面,不過,他是跟在鄭曉敏的后面。

胡泉見他們都上山了,也不多寒暄,趕緊跟著他們。

幾人在山上走了有一刻鐘,山上一切如常,沒有什么怪異的地方。

可能是許久沒有運(yùn)動過了,所以鄭曉敏便漸漸地有些跟不上他們了。她大喘著氣,腳底有些沉重,像是使不上勁兒來。

都怪這座大山有著被封印的痕跡,所以肖銳根本就沒有辦法御葉而行,或使用其他靈力,只能徒步前行了。

“肖夫人莫非是長胖了,所以有些體力不支?”胡泉走在她的身邊,和她說話。

鄭曉敏紅著臉,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她就胖的那么明顯嗎?果然暴飲暴食是不對的!她就不該為了不浪費(fèi)那點(diǎn)糧食,將自己喂胖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兩年不見,肖夫人變得更好看了……”胡泉擺著手解釋道,卻又發(fā)現(xiàn)好像不該這樣解釋的……

見鄭曉敏更加紅著臉怒視他,他趕緊又開口解釋道:

“我沒有調(diào)戲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哎,算了,越描越黑……

鄭曉敏輕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很是不認(rèn)輸?shù)乩^續(xù)努力地爬著山。

“肖夫人,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胡泉追上前說道,“我只是覺得,肖夫人之前是不是有什么隱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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