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擔(dān)心的話,我便親自去找肖前輩,請求他讓我一同收拾怨靈。”胡泉見她依舊不愿意的樣子,于是便轉(zhuǎn)身往肖銳居住的宮殿走去了。
“哎……”鄭曉敏想要叫住他,卻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他便消失在拐角處了。還真是說風(fēng)就是雨的,要不要這么著急啊……
“小姐為何不同意何公子一同前往調(diào)查?”張子軒問。
“子軒,不是我不同意他一起去調(diào)查,只是覺得肖老師好像有他自己的計劃,我怕會擾亂了他的計劃。”鄭曉敏搖了搖頭道。
張子軒瞳孔微微一縮,心思沉重起來,原先他只是想到有胡泉的幫忙,說不定她在后宮行走調(diào)查會更方便,卻差點忘記了公子確實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了,但是她又是如何知道公子有計劃的事情?難道她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這件事除了他和公子,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而她更加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她應(yīng)該只是單純地覺得不可以攪亂了公子的驅(qū)魔除妖計劃。
鄭曉敏見胡泉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只得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一個人在后宮里頭逛了起來,雖然她并沒有進(jìn)去拜見里面的貴人,只是在她們的宮殿門前走過,但是肖銳說了,方圓幾里要是有異象,菩提繩能感應(yīng)得到的,所以并不需要特意進(jìn)去里面尋找。
逛了一天,都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鄭曉敏只得無功而返,不能再逛下去了,因為皇宮到了戌時便要下鎖,各宮不得串門探訪。
回到和肖銳居住的宮殿后,鄭曉敏覺得自己的腳都快斷了,腳底像是要生繭冒泡的樣子,又痛又酸。
但是她不好在肖銳的面前表現(xiàn)出來,所以一直強(qiáng)顏歡笑。
說起今天的一無所獲以及遇見了胡泉的事。
肖銳說他都知道了,胡泉也確實來找過他,而他也同意了。如此一來,鄭曉敏方才松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沒有自作主張,幸好肖銳也沒有怪她把事情告訴了胡泉。
而肖銳之所以同意胡泉加入,是因為他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讓他和胡泉一起去后宮調(diào)查。既然胡泉作為皇親貴族可以隨意在后宮里面走,那么如果作為他的助手是不是也可以在后宮里走動呢?
如此互惠互利的事情,他沒有理由不同意的。更何況,皇宮里也有不少修真派的真人道長在此駐守,為皇宮守護(hù)一方安全,這也就是為什么他不能使用法術(shù)在皇宮內(nèi)飛檐走壁去探查一番,而要借助鄭曉敏的女子身份來幫忙了。
鄭曉敏告訴了他,今日她所逛過的宮殿,然后又詢問他下一步該怎么辦?
肖銳想了想便說,換一個方向去找,也許那怨靈并沒有藏身在氣派有人氣的宮殿里頭,而是藏身在一些破敗冷清的宮殿里頭。
皇帝雖然有三宮六院,但其實里面的妃子公主皇子之類的并不多,而且各宮之間都保持著友好的相處模式,從未聽說過有鬧出人命之類的事。但是如果是在冷清的地方的話,可能是因為陰氣太重而生出一些不好的怨靈。
鄭曉敏想了想便覺得有道理。一般來說,怨靈出現(xiàn)在的地方都是比較隱蔽的地方。而人氣旺的地方,或者說陽氣旺盛的地方,它們往往有許多顧及。
有了肖銳和胡泉的幫忙,不得不說事情發(fā)展的很好了。至少一路上他們就沒有遇見過什么嬪妃皇子之類。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一行人現(xiàn)在逛的地方是比較隱蔽冷清的宮殿,所以才沒有見到什么貴人之類的。
肖銳和胡泉在前頭走著,鄭曉敏和張子軒則是跟在后面。三人一鬼在冷僻的宮殿門外走動,引起了過往的宮人宮女們的注意力。但也只是好奇地上來行了禮,或是避了道,匆匆忙忙的便走了,也不敢多問。
逛了不少宮殿門之后,突然,鄭曉敏覺察到手腕上的菩提繩有反應(yīng)了,緊縮纏住在她的手腕上。
她驚喜而又意外地想要告訴肖銳,卻聽見了胡泉和肖銳說,此處有異象。肖銳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來他們也有所發(fā)現(xiàn)了。
“這里面是什么地方?”肖銳問。
“好像是關(guān)押一些犯了罪的嬪妃的地方。”胡泉看了看上面的宮殿牌后,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原來是一座冷宮殿。鄭曉敏抬頭看了看那宮殿門口上方書寫著三個大字“平民宮”,不由一陣唏噓。
皇帝喜愛的嬪妃,那就是高人一等,皇帝冷落了的,那就是平民棄婦。是貴是賤,全憑一人一念之差。
“走吧,進(jìn)去看看。”肖銳說。
胡泉點了點頭,便推開那扇有些破舊的大門。各宮之間的大道上都有宮人把守,但是宮殿門前卻是沒有宮人把守的,尤其是冷宮之類的,更加無人把守。所以他們才不用通報任何人,徑自走了進(jìn)去了。
進(jìn)了里面,鄭曉敏以為會看到一些瘋瘋癲癲的女人,沒想法,這里面除了冷清還是冷清,居然一個人都見不到。
后來,胡泉才告訴她,原來是因為這屆的皇帝很是寬容大度,對大部分的嬪妃都是溫和有禮,很少有鬧出不愉快的事情,只要不是威脅到性命的事情,皇帝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處理了。
而之前那些被先帝冷落的嬪妃們,有些是送去了道觀,有些是送去了皇陵守墓。總之每一屆的皇帝登基之后,這宮里頭除了太后以及一些有遺旨如何處理的嬪妃留下來外,其他的所有嬪妃都要送出宮里去的。
進(jìn)去里面之后,鄭曉敏覺得手腕上的菩提繩越來越緊,像是要將她的手厄出血來一樣,而那顆菩提子也微微地有些發(fā)燙。
看來,這里確實是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存在了。肖銳和胡泉也明顯的能感覺到此處有不好的異象出現(xiàn)。
幾個人站在這間不大的冷宮里頭,四處張望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半個人影。難道此處是還沒有關(guān)押過皇帝的嬪妃?
正想著,便見從一間破舊的房子里頭走出來了一個素衣素顏的女子。望見院子里面突然多出了三個人,不由地有些吃了一驚,警惕地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有何貴干?”
“原來是她。”見到人后,胡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睜大著眼睛盯著那個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女子。
“你認(rèn)識她?”肖銳問。
“不算認(rèn)識,只是在宮里碰過幾次面,聽聞她是因為不愿意侍候皇上,還打傷了皇上,被皇上分配打落了冷宮,沒想到,她居然是住在這里了。”胡泉說。
見她一副警惕的模樣瞪著他們一行人,胡泉想了想便上前去行了一禮,道:
“見過李貴人,在下胡泉,是淑妃娘娘的侄兒,突然來訪,還望海涵。”
“原來是淑妃娘娘的侄兒,不知胡公子到此有何貴干?”李貴人也像是想起來自己見過此人的,便放下心來,恢復(fù)尋常冷淡的臉色。
胡泉看了看肖銳一眼,便上前一步說道:“我們來此,是因為此處恐怕有不同尋常的東西存在,我們是為了來捉拿它的。”
“不同尋常的東西?你是說怨靈魔鬼之類的嗎?”李貴人冷笑了一聲,然后坐在了院子里頭的一張石凳上,“早些年便聽聞胡公子有一雙不同尋常的眼睛,能看見別人不能看見的東西,因此拜入了地仙派,沒想到今日我倒是有幸能一睹公子的才華了。”
“不敢當(dāng),還望貴人能行個方便,讓我們進(jìn)去探查一番,以防那東西在此處損害了貴人的千金之軀。”胡泉恭敬地看著她。
“罷了,不過是賤命一條,有什么損害不損害的。”李貴人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你們要是想要探查一下,便請隨意吧,我就不奉陪了。”說完,她便站了起來,望另外一條道上去后院了。
“多謝。”胡泉行了一禮,和肖銳相視一眼后,便各自分開往院子里的各個房間去探查一下了。
然而,他們找了一圈之后,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象。
“奇怪,怎么沒有?”胡泉納悶地說,然而,手中的紅寶石卻是發(fā)著異樣的光芒。
“還有一個地方?jīng)]找。”肖銳望了望方才李貴人離開的方向。
“后院。”
于是,胡泉便帶著他們往李貴人方才走過的小道去往后院了。
來到后院,只見李貴人一手端著一個碟子,一手拿著一些糧食正站在一棵樹下,喂著一只鳥。
“不好意思,煩擾了李貴人了。”胡泉再次朝著她行了一禮。
李貴人看了看他們,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身繼續(xù)攤開手掌,讓那只鳥站在她的手上啄著吃東西。
鄭曉敏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漂亮的鳥。那只小鳥渾身上下都是五顏六色的,像極了一道彩虹披在它的身上,好看極了。
“這是什么鳥,好漂亮啊。”鄭曉敏走上前去,仔細(xì)地看著那只鳥。
“七彩相思鳥。”李貴人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說。
“七彩相思鳥?難怪那么漂亮。”
鄭曉敏說。
突然,那鳥沖著鄭曉敏的頭上飛躍而去,嚇得她摔倒在地上,右手臂撞到了地上的一塊石頭上,疼得她眼淚奪眶而出。
“阿敏!”肖銳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你怎么樣?”
“我沒事。”鄭曉敏搖了搖頭,挽著右手臂,臉色蒼白,眼淚來不及收的掉下來了。看來,那道傷口又裂開了。
肖銳見她疼得厲害,一直按著手臂,二話不說便直接抓過了她的手,掀開了衣袖,看到了那道傷口,瞳孔一縮,神情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