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半個李家人都不算,還把異世界搞得一團糟,真是諷刺啊。好像他說的不錯,孤魂野鬼總要去孤魂野鬼的地方,我也是如此吧。
我坐在房子門口的臺階上,如果還有來生,我想做個普通人。我好像也理解了為什么我從小就和別人不同,原來我的人生已經進行過一次了,有些東西翻來覆去的學,的確讓人很絕望啊。
“你在哭嗎?”一個穿的黑如烏鴉的人站在我面前:“有什么傷心事,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沒什么,只是發現再一次的人生,依然毫無意義。”我擦了擦眼淚,扭過頭不看他。
“如果生命是一場賭注,你會拿它賭什么?”他又走到了我面前,摘下帽子鞠了一躬:“這是我的名片。”
我接了過來,他又說道:“天涼風大,你還是進屋吧。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說罷他就離開了。
“真是奇怪的人。”我嘟囔著,我看了看名片,上面寫著私家偵探,名字叫李影。我順手丟了名片,這名片好像是回旋鏢,扔出去,就又自己回來,扔出去,自己又跑回來。來來回回好多趟,我直接撕了名片,扔在地上,轉身要回屋,名片又回到了我手里。“這是不去不行嗎!我都夠煩的了!”
我只好按名片上的地址胡亂摸索到影偵探事務所,不過晚上6點多,街上竟一個人都沒有,說起來還是很奇怪的,但在異世界里真是合理的不得了。我也很奇怪,我胡亂的走,竟也走到了名片上的地址。我敲了敲門,門開了,好像不是剛才的人,不過他迎了我進去。
“小姐,你可是要調查什么?”他給我倒了杯水,他看起來溫文爾雅,讓人覺得安心。
“其實只是一個奇怪的人給了我張名片。”我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一句。
“名片?”他好像根本沒聽過這個詞。
“就是這個……”我把手里的名片遞給他。
他笑了笑:“小姐,你的手很漂亮,不過天色很晚了,我要去休息了。”
難道他看不見,我趕緊說:“抱歉,我只是試探一下偵探先生的能力。”
“你想調查什么呢?”他喝了口茶。
“我想知道住在春谷路21號的主人的事。”雖然說君偉是天界的人,不過我也需知道他說的是否當真。
“師娘,你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啊。”突然有一個女孩沖出來抓住了我的手:“是君老師對你不好嗎?”
“嗯?”我看著這個女孩。
“小詩,回屋里去,哥哥正在談事情。”那個男人訓斥了女孩。
女孩驚訝的說:“難道君老師納了小妾?”她站起來:“師娘,你太可憐了,我幫你去找他理論。”
“小詩,不許胡鬧,哥哥在談事情。”男人再一次訓斥了女孩。
我剛想問什么,門突然開了,是君偉。女孩看到他沒好氣的說:“老師,你要納妾,真是對不起師娘了。”
“小詩,我想你誤會了。”他笑的很甜。又向偵探鞠了個躬:“我夫人,最近有些小情緒,麻煩您了。”說著還遞上了一個紙票。
偵探收下了,說了句謝謝。我只好跟君偉離開,離開時突然聽見偵探的聲音:“所有的真相都在這里。”
我回頭看偵探,他用手比劃了一下腦袋,很快就收拾東西和小詩上樓了。
君偉一言不發,我只是跟著他走。到了春谷路,他突然停下:“你應該有蒔蘿的記憶,為什么還要問別人呢?”
“是嗎?”我停下來看著他:“你還是在等蒔蘿嗎?”
“是啊,我一直在等她。”他很深情的看著我,不過應該是看著蒔蘿吧。
“那么我呢,我想知道我以前是誰。”如果說有什么遺憾,也許就是這個了。
“真相可能很傷人”他似乎很滿意。
“還有什么真相是我接受不了的呢?”我笑了笑擺了擺手。
他抹去我眼角的淚,拉起我的手:“你任性起來,真是令人害怕。”
我甩開了他的手:“最起碼,我現在不是蒔蘿,是我自己。”
“那個幻影,的確知道很多,可是剛剛你也驗證了我沒有騙你,蒔蘿一直都在……”他話鋒一轉:“這里風大,我不想凍壞我的蒔蘿,進屋吧。”
之后他給我找了個房間,還讓下人給我弄了晚飯。下人們都叫我夫人,這菜怎么說呢,完全不是我喜歡的口味,可是他們卻都說是夫人喜歡的。我咬著嘴唇看著他,他只是微笑。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那個幻影的確知道很多。”我腦袋里都是這句話。黑暗里突然亮起金閃閃的光,又是那個偵探的名片。
第二天一早,街上開始熱鬧起來,我又跑去了偵探那。
“君夫人,你還有什么事。”他謙和的打開門。
“你不用裝的無辜,我想知道我是誰?告訴我。”我指著他。
“我感受到了你的憤怒!”他的話那么熟悉。
“進來吧。”他迎我進屋,又是用精致的茶杯裝著的紅茶,紅茶3像是一杯誘人的毒藥。
“你來自未來。”我看到了:“你死了,卻又活過來了。”他的聲音變得很沙啞。
“你是影子先生嗎?”我突然有這種感覺。
“我是世界的幻影,我擁有顛覆世界的力量。”他咬牙切齒的:“該死的君家人,封印了我。”
我的腦袋在盤算,難道我遇到的是百年前的影子先生?不對啊,蒔蘿也是未來人,怎么會這樣。君偉那句:“真相可能很傷人。”在我耳邊回蕩。
“我知道你的以前,不過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換呢?”他問道。
“你想要什么,我幾乎一無所有。”雖然說來慚愧,但我的確一無所有。
“給我你的憤怒,我喜歡黑暗。”他說著。
“我已經無法憤怒了,我大概知道了,我告辭了。”也許不知道真相,安靜的走,期許美好的下一世才是最好的。可是為什么我還會流淚。
身后的人突然向我撲了過來,我身上的白光打散了它們,它們四分五裂的像泥鰍一樣鉆進了陰暗潮濕的地下。
我回到君偉那里:“你說的事,我可以答應,但是我要一些時間,我想要去很多地方,我也想有家人,朋友,戀人。”
“可以,我幫你。”他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