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可由不得程咬金做縮頭烏龜。
想賺錢的朝臣一抓一大把，這么好的機會豈能錯過？
李孝恭最先回頭，直接走向程咬金：“胖子，不聽那小子都問你話了嗎？快說，那小子究竟有沒有錢？”
不得不說，李孝恭不僅戰功彪悍，更兼是皇親，算輩分，是李二的表兄。
當然，若只論身份，程咬金也不一定怕了。
可李孝恭為人十分豪爽，雖然言語粗俗了些，但每逢宴席，一定少不了叫他們這些武將，而且所有花費，均不用眾人掏腰包。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程咬金不得不應道：“王爺，你別聽他瞎說，俺真不知道他有錢沒錢……”
“胡說！”
秦九嶺聞言指著程咬金怒道，“我的‘汽酒’你難道沒喝過嗎？”
程咬金一愣：“這和汽酒有什么關系？”
秦九嶺無語，這都不懂？
只得道：“老將軍不覺得這酒拿出去賣，很賺錢嗎？”
“這個……”
程咬金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瞇下去了。
酒是賺錢，也肯定有人買，可那得賣到什么時候？
要知道，這朝堂上足有百多人，沒人不多，押個三百五百貫的，就夠秦九嶺買一輩子酒了。
當然，這也是程咬金不知成本，一直以為秦九嶺的“汽酒”真的是酒，需要糧食釀造。
程咬金不說話，李孝恭卻是聽到“酒”字后忍不住了，不禁問道：“什么新酒？”
“就是一種很好喝很好喝的酒，不僅喝不醉，還能解暑，喝起來舒服了！”
說話的是李麗質。
就在李麗質之后，李承乾也跟著道：“表叔，確實如此，不信您嘗嘗！”
說著，李承乾居然從懷里拿出個小瓶子。
這自然是剛才在偏殿時秦九嶺給的。
“承乾！”
李二見狀不禁瞪眼。
簡直太不成體統了。
“好，讓表叔嘗嘗！”
李孝恭可不管這些，上前就要拿酒。
李二無奈，他這個表哥，不拘一格，實在令人頭疼。
眾大臣好奇之下，也紛紛看過了過來。
這瓶子遠不如酒壇大，李孝恭一口就喝了個干凈。
“王爺，酒怎么樣？”
李孝恭抹抹嘴，“太少了，本王沒嘗出來什么味道。”
啊？
眾人一愣，沒味道？
誰料，就在這時，李孝恭忽然拱手道：“陛下，臣愿押秦九嶺三千貫，押陛下贏，賭秦九嶺輸！”
嗯？
眾人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禁暗自腹誹。
好一個李孝恭，這才跟我們說沒嘗出味道來，跟手就要押注，當我們一群人是傻子嗎？
李二只有苦笑。
酒的滋味如何，他是清楚的，明白這種酒一旦出現在坊市中，肯定搶手。
只是……
難道真的要讓一群大臣和秦九嶺對賭？
傳出去成何體統？
正猶豫間，秦九嶺又看向房玄齡道：“房尚書，您當日和不少官員都品嘗過草民炒的茶葉，您覺得那茶葉味道如何？”
房玄齡微微一笑，會意道：“滋味不錯，如果拿出去賣，遠超市面上任何一種茶葉。”
啥？
還有茶葉？
須知，當下唐代最出名的就是茶葉，這也是古代唯一的飲料。
其知名度，更是通過絲綢之路遠銷海內外，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歡迎。
而且，房玄齡是誰？
人品在那擺著呢！
當即又有幾名大臣上奏要押注。
不過秦九嶺卻覺得這遠遠不夠。
還沒一半人呢！
又拱手道：“陛下，昨日您去秦府，相比也見過草民的制冰之法，您說……”
“制冰？”
這下，連長孫皇后都好奇了，問道：“什么制冰之法？”
李二深吸口氣，算是佩服了秦九嶺的本事。
簡直忽悠死人不償命，腦袋還在褲腰帶上別著，居然就忽悠了這么大臣要為他買單。
眼看勢不可阻，李二只得將制冰一事說了出來。
“還有這種事？”
長孫皇后一臉欣喜，顯然是動了心。
而殿中的大臣更是竊竊私語不斷，秦九嶺這又是“汽酒”，又是茶葉，還有制冰……
每一項都是新奇玩意，且是需要不斷購買之物。
尤其是還有李孝恭當殿喝酒，房玄齡，乃至陛下親自作證……
的確如秦九嶺所說，這些玩意整出來，還愁他還不起錢嗎？
偏在此事，秦九嶺跟著再道：“眾位大人請放心，押一賠二，我秦九嶺說到做到！
就算我賭輸了，陛下要砍我的腦袋，也沒關系！
若我命中該絕，我愿將制酒之法，交于長孫尚書盈利，炒茶之法，交于房尚書盈利，制冰之法，交于陛下盈利……
直至還清諸位大人欠賬。
另外，我還有熱氣球上天之法……”
“夠了！”
李二厲喝。
他實在不敢讓秦九嶺再說下去了。
這小子就是個無底洞！
專門忽悠人往深淵里跳！
熱氣球可是他準備專門給皇室用的，讓秦九嶺傳出去，人人都可上天，那還了得？
“既然秦九嶺愿意開莊，眾愛卿又愿意押注，那朕便準了！”
李二說罷，看惡狠狠地向秦九嶺，“好了，秦小子，你還有什么遺言，趕緊交代吧！”
“是，陛下！”
秦九嶺也不懼怕，轉頭看向秦瓊道，“還要勞煩叔父，幫九嶺記一下諸位大人的押注！”
“好吧。”
秦瓊這時候也看開了。
不看開都不行，鬧這么大，他想管都管不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只能是盼望秦九嶺自求多福了。
“秦將軍，我押兩千貫！”
“秦將軍，我押八百貫！”
“一千四百貫……”
一時間，所有人都圍向秦瓊叫嚷。
宣和殿，仿佛搖身一變，儼然成了一個大型賭場。
只不過，都是押秦九嶺輸的……
李二身邊，長孫皇后也有些意動。
“陛下，臣妾能不能也去押一注？”
李二無語：“觀音婢，你也要押？”
不過想了想，又點頭道：“罷了，去吧，反正秦九嶺這小子，后半輩子注定要為皇室打工。
哼，朕這次絕不輕饒他！
朕決定了，要讓他進宮做太監！”
“陛下誤會了……”
觀音婢輕笑一聲，道，“臣妾押注，可不是要押他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