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場的草地，被陽光照耀，青草泛出淡淡的草木幽香。

沈長安把葉輕昭帶到了跑馬場后面一塊空地。

空地原本是賽馬休息的地方，經(jīng)過了簡單的改造，架了兩臺槍靶子。

葉輕昭微愣。

沈長安笑道：“這賽馬場的老板早年就跑路了，我是在背后經(jīng)營，也有幫會的股份。我說過要教你射擊，并不是敷衍你。”

他專門開了個小型的射擊場，拿了槍支彈藥給葉輕昭。

葉輕昭修長的羽睫低垂，眼神深斂。

沈長安抬起她的頭，道：“輕昭，喜歡嗎？”

葉輕昭點頭。

他就輕輕吻了下她的唇，然后幫她準(zhǔn)備子彈和槍支。

葉輕昭會簡單的槍法，她在鄉(xiāng)下的時候跟大哥學(xué)過。

只是鄉(xiāng)下環(huán)境簡陋，大哥又多躲避仇家，沒有太多的子彈，只有一把破舊的獵槍，教葉輕昭的時候，多半是用木槍講述，只讓她端過一次真槍。

葉輕昭只記得后座力震得手麻，其他沒感覺。

現(xiàn)在，她能看到各式各樣的槍，有小巧的手槍，也有機關(guān)槍。

沈長安跟她講解。

槍支彈藥的知識，沈長安如數(shù)家珍，每一樣都說得很仔細(xì)。

他的面容沐浴在六月初的暖陽里，幽深的眸子寧靜卻明亮，像平靜而廣闊無垠的海。

“來，試試這把！”沈長安專門教她用勃朗寧。

她手里的那把勃朗寧，以后就給她防身了。

他從背后摟住她，手把手的教習(xí)。

她的身軀很嬌小，完全揉入他的臂彎。

沈長安身上，有種很特殊的清香，似森林古木泛出來的清冽。

他今天為了靠近教課，特意沒有抽煙，干凈清爽。

他能想到葉輕昭的每一點感受，哪怕是細(xì)微的氣息，他也怕輕昭嫌棄他的煙味難聞。

沈長安小心翼翼的護(hù)著她。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從葉輕昭手里的勃朗寧飛出去，正中十環(huán)。

“怎樣？”他在背后問。

葉輕昭微微轉(zhuǎn)頭，想說什么。

沈長安湊近她，瞧見她眼眸中流轉(zhuǎn)著的瀲滟，心中一動，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柔軟和清甜，再次印到了他心里。

他沒有言語，心中早已起了驚駭，繼續(xù)教她射擊。

葉輕昭也低垂了眉眼，依舊很嬌羞。

葉輕昭很有天賦，從晌午到黃昏時，她已經(jīng)能擊中八環(huán)之內(nèi)，偶然還有一兩次十環(huán)。

沈長安很驕傲：“我的輕昭是天生的強者！”

葉輕昭心情也不錯，只是淡淡微笑。

她很喜歡槍，也喜歡子彈飛出去時那點后座力。

槍讓葉輕昭感受到力量，這種力量讓她無畏。

她愛開槍！

“我胳膊好酸，以前在鄉(xiāng)下練過，這個可比假的累多了。”葉輕昭捏了捏酸楚的胳膊道。

“以后，我每隔半個月帶你來一次。槍法練好了，總歸能防身。”沈長安道。

葉輕昭問：“會不會很浪費子彈？我聽說子彈很貴。”

“給輕昭的，再貴也不是浪費！”沈長安道。

葉輕昭再次挽住他的胳膊，兩個人踱步出了跑馬場。

落日熔金，旖旎的晚霞映照下來，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看著并肩而行的影子，一個高大結(jié)實，一個小巧玲瓏，如此的契合和般配。

小時候?qū)θ~輕昭的喜歡不過是個念想。

可如今，他喜歡葉輕昭的旗袍擺在他的衣柜里，他喜歡他挽住他胳膊時的小鳥依人，他喜歡她開槍時的沉穩(wěn)和專注。

晚飯完畢，送葉輕昭回了葉家。

到了葉公館葉輕昭拉住沈長安的手：“長安，你還要去駐地嗎？”

“最近一個月沒有任務(wù)，可以天天晚上來看你。”沈長安唇角微笑。

天天晚上來，這不是擺明了要翻墻探閨閣嘛！

“才不要。”葉輕昭轉(zhuǎn)頭小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