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律打量著蘇予兮,眼中帶著點不屑,雖說蘇予兮若是幫助他們,對破案確實是有好處,可問題是:她蘇予兮一個大小姐,敢接觸血和黑暗嗎?
目光在觸及蘇予兮微微顫抖的手時,之律勾唇:“蘇小姐,你小時侯是呆在這所孤兒院的吧?”
聞言,蘇予兮像是最后一絲希望被打破,抬起頭的時間像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一雙被溫柔浸染的眸子,在此時卻被悲痛哀傷溢滿,腓紅的眼尾襯著那眼中的淚光更是悲戚。
之律直接無視蘇予兮的傷痛,反而勾起唇,看著蘇予兮,繼續道:“而就在咋天晚上,孤兒院的程院長在自己的房間里被發現遇害。”
攥著文件的指尖有些發白,只聽見之律繼續將事實陳鋪在蘇予兮的面前:“蘇小姐手上拿著的,就是在現場拍攝的案發地點,當然也包括……已經被碎尸的程院長。”
蘇予兮手中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手中的文件從白皙的指尖掉落,卻及時被另一雙修長的手接住。
之律凌厲的眸直接望向蘇予兮泛紅的眼,尋找著蘇予兮眼中是否閃現過退縮與膽怯。
然而……沒有!
蘇予兮抿唇,薄唇幾乎看不見一絲血色:“需要我做什么?”
之律與蘇予兮的距離及近,近到蘇予兮說話時的熱息都能直接打擊之律的臉上。
“如果你要參與這件事,今后可能接觸更多的血腥,你不害怕?”之律緊緊地盯著蘇予兮的眸底,想看清蘇予兮究竟有沒有說慌。
而蘇予兮以堅定的目光回答之律:“不怕!”
大慨是因為蘇予兮的回答太出人意料,導致之律盯著蘇予兮許久都未回神。
或許……他該改變對蘇予兮的看法了,懦弱的背后未必就沒有一份對自己珍視之人的堅定。
“咳咳咳。”在旁邊當了半天透明人的涼衿咳了兩聲。
之律猛然驚醒,后退兩步,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再次看向蘇予兮,但此時眼中卻帶上了一絲溫度:“蘇小姐,我們我說說案子吧。”
蘇予兮輕點頭,眼尾腓紅未散,那悲傷的眸又染上了絲絲點點的溫柔,似乎這溫柔己經被刻進了骨子里。
“程院長的死狀及其凄慘,經過專業法醫人員的檢查,發現程院長的手筋和腳筋都被割斷了。”
“十根手脂被一一割了下來,就送腳脂也一樣,甚至那個地方……完全被垛成了肉沫。”
“雖然程院長被分尸了,但最嚴重的是手,腳和……三個地方。”
“蘇小姐,你在孤兒院呆了十幾年,知道什么人跟院長結過仇嗎?”
蘇予兮臉色發白,眉宇間的溫柔都淡了不少:“我不知道,院長平時待人很和善,我不知道誰能跟院長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抬眸,蘇予兮看向之律:“韓警官,能不能讓我見院長最后一面,我在孤兒園里最特殊的記憶,除了……除了……”
蘇予兮咬緊唇,久久也不能吐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最終還是壓抑著心痛說了出來:“除了卓偉哥哥,就只有院長了。”
看著蘇予兮痛苦的樣子,之律下意識地對那名為卓偉的人心生不喜。
“好,我帶你去見程院長。”
見之律答應了,蘇予兮臉上又綻開了一抹溫柔的笑,只不過風雨飄搖,似乎要消散般。
而之律,不想讓這般純凈的溫柔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