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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不一樣

他順手試了幾個音,抬頭,沖她揚了揚下巴:“準備好了?”

紀蘭清站在那里,還有一點點懵,忽然聽到鋼琴聲響起,是上次在他車里播放的那一曲,她說這是最近最喜歡聽的曲子,而現在,白辰竟然用鋼琴彈奏了出來。

音符彈得并不復雜,也不算十足的熟練,可是紀蘭清覺得這琴聲美過了她曾聽過的所有旋律。她沉靜下來,放空了大腦中一切思緒,只憑身體的本能,隨著音樂翩然起舞。

一個彈琴,一個跳舞,用彼此才懂的語言去解讀和訴說,契合得猶如相識了半生的故人。

白辰身著一件純黑色襯衣,倜儻不羈,黑色總能將他骨子里的桀驁襯得極致。可他坐在那里,手撫琴鍵,身姿一如平時那樣挺拔,眼眸溫潤,氣質清冷,整個人又優雅得教人喟嘆。

明與暗,正與邪,在他身上強烈沖突,卻又無比和諧。

這支樂曲聽了這么久,她始終沒找到共振,今天就這么隨心地跳了一支舞,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以前紀蘭清覺得舞蹈是與自己對話,今天她才發現,原來也可以與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對話。當她的世界里多出來一個人時,并沒有半點局促和不安,只想要滿心歡喜去接納他。

曲終,相視而笑,紀蘭清向白辰款款行了一個謝幕禮,顧盼流轉,巧笑倩兮。白辰朝她勾勾手,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微笑道:“你喜歡嗎?”

他吻了吻她的頭發,滿眼都是柔色,說:“喜歡。”

她手指輕撫過一排琴鍵,問:“你怎么會彈鋼琴?什么時候學的?”真是沒有辜負這么好看一雙手。

他說:“我爸會彈,我媽嫁給我爸之前是一個歌劇演員,結婚之后就淡出了。我爸為我媽學的鋼琴,以前經常在家,我媽唱歌,我爸給她彈伴奏。”

“鋼琴是我爸教我的,只教了三年。”他淡淡說,“我已經十多年沒有摸過琴了。”

紀蘭清覆著眼,每每聽到他父母的事,都會莫名心酸。他爸爸不是只教了他三年,是后來再也沒有機會教了。

白辰見她失落的樣子,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道:“不過,你說你喜歡這首曲子,我前幾天就試了一下,已經太生疏了,只能彈成這樣。”

“我特別喜歡。”她笑著說,“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彈鋼琴,怎么看都不像。”

又來了。

白辰落低了眸,忽又抬起,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問出了縈繞在心里很久的問題:“紀蘭清,你究竟看上我什么?”

這是什么話?她不由得好笑:“怎么這么說,好像你很差勁似的。”

他沒好氣道:“你不就一直這么看我的。”

她張大了眼睛:“當然不是。”

一瞬間,望進他深邃的瞳眸,那些原本熠熠的光輝,此刻卻被一層薄霧氤氳著,渲化幾分落寞,讓人不忍。紀蘭清心底涌起一片柔軟,伴著隱隱的,難以名狀的疼,無邊無際地泛濫開去。

她忽然勾過白辰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揚起頭輕輕吻上去。

只有霎時的微怔,白辰眼底霧靄融盡,墨眸清朗如初。柔軟的觸感只停留了片刻,紀蘭清剛要退開,他輕笑一聲,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到懷中,用力地吻住了她。像要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答案一般,他的吻霸道又強勢,然而很快,他今天積壓的郁結煙消云散,這個吻越來越纏綿。

許久,紀蘭清垂著睫,靜靜地伏在他肩上,鼻間都是他迷人的氣息。

她柔聲說:“白辰,在我心里,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樣。”

他心底劃過些微訝異,沉聲問:“怎么不一樣?”

“我人生的前十九年里,發生過許多不好的事情,在以往的經歷里,人情對于我來說是一種負荷。因此我的生活很簡單,身邊的人也很簡單,我媽媽、冉冉、弘秋,他們是我的親人,卓老師是我的恩人。除此之外,我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互不叨擾,互不相欠。”

“可唯獨你不一樣,我沒有辦法跟你保持距離,我說不上來是為什么,好像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放心地當真實的自己。從一開始,你跟別人就不一樣。”

原來白辰這樣驕傲自信的人,在談及感情時,也會介意,也會猶疑。而人都是因為在乎,才會患得患失。

她撫著他的背,說:“你不需要在意任何人,因為除了你,我誰都不喜歡。”

她的聲音好聽得就像山澗潺潺的溪水,帶著暖人心田的溫度,能撫慰世間一切荒蕪。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心跳如鼓,耳邊回蕩著她溫軟的話音,每一字,每一句。

她說,除了你,我誰都不喜歡。

退開一點,凝著她,聲線低沉而喑啞:“紀蘭清,你天天裝這么多話在心里,不說給我聽?”

她低著頭,紅著臉,小聲道:“我以為你都知道。”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他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以后你心里想什么都要跟我說,尤其是剛才這些話,不管我知不知道,我都要聽你對我說。”

她羞怯的目光無處躲閃,雙頰染上朵朵紅暈,輕聲細語說:“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

她說:“我媽媽讓你去我家吃飯。”

白辰勾唇淡笑:“你跟你媽媽說了?”

“嗯。”

漫不經心問:“什么時候的事?”

“嗯……”她想了一下,“有一段時間了吧。”

“紀蘭清。”他咬牙道,臉色瞬間暗下來,沉得就像暴雨前陰云密布的天空,“這么重要的事,你現在才跟我說?”

紀蘭清拿起放在鋼琴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哎呀,好晚了,回家了。”接著頭也不回地走掉。

兩人從后臺通道走出去,來到停車場。

一上車,紀蘭清就抱起手,正言厲色:“演出我也請你看了,舞也為你跳了,你現在必須告訴我,以前你都是從哪里進來的?”

這事已經困擾她太久了,今天說什么也要解開這個謎。

白辰笑起來,指了指通往后臺的那道門,說:“第一次,這道門沒有關,我就直接進來了。”

“那后來呢?”這道門可能一次疏忽忘了關,但不可能次次都為他敞開。

打開車里一個小暗格,白辰從里面摸出一把鑰匙,散漫一笑:“后來,我就配了把鑰匙。”

紀蘭清氣得差點跳起來:“白辰!你這人真是太陰險了!”

……

這天,又是一個晴好天氣。

白辰開車帶著紀蘭清到了慈安醫院大門口,褚弘秋已經等在那里了。

今天約好,他們一起去文彬的實驗室。褚弘秋本來不想麻煩他們兩個,但白辰說正好他也要去,就順路搭上他。

前幾天,紀蘭清好說歹說,才勸動褚弘秋去跟藥品研發項目的負責人聊一聊。褚弘秋對未來做什么類型的職業,并沒有多大感覺,鑒于他有不算輕微的潔癖,參加研發項目其實比呆在醫院更適合他。但是至少到目前為止,褚弘秋的第一職業意向仍然是進醫院,當一名外科醫生。

文彬的實驗室在城郊的三文制藥廠里,三文制藥廠隸屬文氏集團。

當初回國之后,文彬到處尋找場地,想要建立自己的獨立研發實驗室,尋了一個多月都沒找到滿意的地方。后來他父親文泊舟聽說了這件事,一拍板,直接將自家制藥廠歸整出一塊很大的區域,給兒子建了一個最尖端先進的實驗室。

文彬這人懶慣了,當時沒少跟白辰他們幾個追悔,說早知道一回來就把這些煩瑣事交給老爹來處理,省得自己白忙活這么長時間。

唐小嬛總是笑話他比女人還嬌氣。

停好車,白辰帶他們直接去了實驗室,輕車熟路得就像出入自己家一樣。

一進實驗室,紀蘭清就發出一聲輕呼,欣喜地仰著頭四處打量,任何一個角角落落都不舍得放過,眼里閃耀著細碎的小星星,分外晶亮。

白辰見她可愛,笑道:“怎么回事?”

她感嘆:“這個實驗室,一定是請了很厲害的設計師專門設計過的,每一個空間和布局都非常科學。”接著給白辰指通風口、管道、各種設置,興奮地給他講解。

白辰耐心極了,難得這小姑娘今天能說這么多話,他聽得饒有興致。

褚弘秋環視了一下實驗室,分上下兩層,擺滿了最精良嚴密的儀器。所有設備和工作臺,包括墻角縫隙,皆是一塵不染,顯示出這里管理的嚴格。

這時,門外傳來文彬懶懶的聲音:“抱歉,剛才開會去了,讓你們久等了。”

說著,人也走到了門口,步履輕緩,一身白色長工作服,微卷的頭發柔順地趴在額前。

紀蘭清上前打招呼:“文先生,你好,這是我朋友褚弘秋。”

幾人轉頭看向褚弘秋,卻見他表情極度震驚,眼睛直直地盯著文彬,呆立在原地。

“弘秋,你怎么了?”紀蘭清叫他。

褚弘秋慢慢回過神來,張了半天嘴,才結結巴巴講出一句話:“你,你,你曾經救過人嗎?”

文彬皺了皺眉,隨即搖頭,和悅地笑道:“我雖然學過專業急救,但我從來沒有機會真的救過人,再說,我也不是醫生。”

一旁的紀蘭清恍然大悟,褚弘秋是把文彬認成曾經救過他的那個醫學生了。

褚弘秋眼里的光黯淡了去,眼前這個人,跟他記憶中的那張臉完全重合,但是再多看幾眼,褚弘秋便冷靜下來,只是太像了而已。

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接下來,文彬請褚弘秋到辦公室,詳談了許久。

再出來時,褚弘秋依舊滿臉的清淡,文彬卻帶著十分滿意的笑容,對紀蘭清說:“紀小姐,你的眼光真是沒得說,我面談了這么多人,褚弘秋是我最欣賞的一個。”

“那太好了。”她笑道。

文彬轉向褚弘秋,說:“我真誠地希望你能加入我的團隊,請再慎重地考慮一下,明天答復我行嗎?”

“好。”褚弘秋禮貌回應。

一聽這話,紀蘭清明白了,他大概是又想拒絕了。

白辰問:“招募情況如何?”

文彬點頭:“差不多了,這次我把文禮都叫回來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應該快到了。”

正說著,從門外走進一個男人。

這次,連紀蘭清都驚呆了,只見那人身形頎長,皮膚白皙如玉,一張臉竟然跟文彬長得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文彬是微卷的短發,而這個男人一頭順直的半長發,整齊地扎在腦后。他清俊雅致,眉目卻冰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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