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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黑白論道

  • 空洞樂園
  • 無神無魔之血
  • 5271字
  • 2020-04-02 09:34:03

刀很長,本來以為會砍掉她的頭顱,寒光一閃,眾人眼前一晃,楊慈的腦袋沒有削掉半截。刀身從中間之間斷開,小半截刀身還留在刀鞘內,這一杰作應該是與錘交鋒后她做出來的。

“我放棄了。”李清意將刀收回刀鞘,對上左輪槍口,原來楊慈在李清意一行人講話的時候她從大衣口袋中偷出來的。

壓下擊錘,楊慈也不廢話趕緊扣下扳機,結果反復試了好幾次里面都沒有子彈,她打開轉輪一看。

李清意從另一個口袋中掏出五枚子彈,在她面前晃了晃,其中意思簡單明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三個人被他們兩個的交流方式搞糊涂了,“正式介紹,鋼鐵女王。”李清意輕描淡寫向他們介紹。

“不是,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三個人對楊慈的身份感到震驚,他們只以為她是個普通少女被李清意忽悠過來的。

挺好猜的,車里的污穢物和她身上的不一樣,反而聞起來像是機油和鐵銹的味道,而且雖然她把東西都藏起來了,但他還是能聞到古龍水的味道。跳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后備箱有重物,飛進河前李清意特意跳出時撇了一眼車身傾斜程度。最后她的身體溫度很低有良好的隔熱功能,臉很干凈沒有螨蟲沒有坑洼,各個方面都證明她不是人啊。

李清意無奈地聳聳肩,打趣著看著她說:“你不會想玩套娃吧?”,楊慈沉默不語邁開腳步來到王座上面,腳步點在血泊,掀開殘損的黑袍,一個無頭尸體推到王座下闖入眾人的眼睛里,毫無生機的尸體頸部流淌出鮮艷的血。

重物受到牽引力撞擊到王座的靠背上,留下驚人的血印子,星星點點的肉泥黏在上面。下擺的頭顱后面鏈接著十幾條數據線拉扯他試圖擺脫藍星的引力。

楊慈毫不手軟,扯下他的頭顱隨手一扔,“李清意留下,你們可以退場了。”

她的目光飄向遠處,叮,電梯內部的光照了過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瘦高男性慢悠悠地出第三層,與上次出場不一樣的是,他手上提著個鳥籠,一只鴿子在籠子里使勁折騰,羽毛橫飛但沒有一根羽毛飄出籠子。

“抱歉,花了點時間。”白發男子手指伸進去逗著籠子里的鴿子,“現在大家回去吧,我等會發個鏈接代碼幫你們開通你們的限制模板。”

謝天憐看見他一下子想起了那記冰冷的手刃,步十分更是驚訝無比,這難道不是那個教職工手冊上的老師嗎?

司命系吳所求,飛天境強者。怎么回到這個地方?而且好像在這里已經呆了很久。

當他的手指被鴿子堅硬的前喙啄得血肉模糊時,他好像稍微感到一絲疼痛感收回手指。他的周圍好似有一個力場,衣服扯動了一下,立天學府的四個人好像懸浮在無盡的空間中,這個空間呈現一種無法形容的顏色,周鴻烈都在懷疑這個地方到底是不是存在顏色,李清意跑過去抓住楊慈,但手從她的身體暢通無阻的車穿過去。“意識形態通過數據擬真形成的復制體?”李清意的聲音稍微緩解了他們的恐懼。

“你懂得挺多的嘛。”吳所求突然想起了校長說過這一屆學生有個奇葩,他驚嘆于能從龐大的數據圖書館中瀏覽知識迅速消化這一壯舉,耐心真好竟然沒有瘋。

他的眼神在李清意身上停留幾秒后,手指不斷在虛空中移動,一個放大的棱形狀物出現他們眼前,這是他們的學校——立天學院。棱狀物表面有著美麗的花紋,那花紋不停地變化著色彩和形狀,像是在述說不可言明的語言。

他隨手伸出一點棱狀物的邊角,花紋似受到牽引朝著邊角處奔流而去,然后聚集成一點消失了,立天學府外壁光滑如鏡面與李清意聽到的描述不一樣,神器嗎?李清意感嘆的同時撫摸著大衣口袋里的魔方。

立天學府表面的光紋消失不見,宇宙星海映照在它上面,他們不止一次以為它是液態的,學府內的奇妙難以捉摸。霎那間立天學府就好像戴上一個光彩奪目的戒指,接著光團劃過星海透過漩渦朝著李清意一行人的方向襲來,正當他們做好戰斗準備的時候,棱狀物恢復平靜繼續在太空飄蕩。

時間再次轉動,三個人意識回到了身體內,打了個冷戰。

他們的超能手表都跳出一個窗口,吳所求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只需要摁下確認鍵就可以回去了。”

李清意手指滑動,窗口化成一簇光束收回表頭,“我就留在這里等一會,你們先走吧。”,他的回答倒在意料之中,畢竟這幾天楊慈黏在他身邊也有些感情了。

步十分覺得還是心有不甘,環顧四周眼睛充滿了迷茫,吳所求拍著她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這一次只是能力不夠,并非你是錯的。我相信你下次一定會給出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得到吳所求的鼓勵,她長吁一口氣,點下了確認鍵,她的身體化成光束消失在原地。周鴻烈回頭看了外面世界一眼,眼中似有不舍,“再見,新世界。”

李清意迎上鋼鐵女王的眼睛,不卑不亢。后者笑了笑,索性坐在地上,面前出現一個棋盤,黑白子在昏暗的夜晚發出奇特的光芒,“接下來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得一個人面對。”

謝天憐就像聽到天塌下來一樣急忙拽住他大衣衣擺,他愣了下神,周鴻烈也沒有插手的打算。

“我是重生的,從另一條時間線過來的。”謝天憐再也忍不住了,告訴他一直積壓在心中的秘密

李清意撓了撓頭發,“能形容一下你重生的感覺嗎?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說過這事。”

“當時沒有什么感覺,因為一時間還沒弄明白。”謝天憐自然相信他,直言不諱。

“花了許久才明白?”李清意忽然覺得有出入,重生的怎么也應該清楚分析世界格局然后一展雄圖霸業,要么就是跟群高富帥對上眼過著嚴重潔癖患者看著惡心作嘔的生活嗎?

“當時還處于恍惚狀態終,直到我發現以前的記憶和現實出現分歧的時候,我發現我重活了一世多了弟弟妹妹。現在想來了也真是奇怪,那么簡單的信息怎么就這么難理解呢?”

李清意搜腸刮肚找不到一句好話,最后擠出這么一句話,“你真幸運。”

“我第一時間就是想著找您,可您一直很神秘,查找不到戶口,出生日也不知道,看不出年齡,就像你憑空出現后隨風消失一樣,在十億人中找一個叫做李清意的人簡直是大海撈針,更何況也許您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這么早找上您真是我的幸運。”

“那你現在的感覺怎么樣,驚恐?”看樣子局勢發生突變,謝天憐也沒有通過未來的經驗知道什么東西。

“沒有恐懼。”這個會回答倒是十分有意思,李清意無視面露不滿的楊慈,等待她的回答。

“請相信我,我受過專業的訓練,恐懼和震驚這兩種情緒我再了解不過,這是異于它們的另一種感覺——陌生。”謝天憐嘗試用語言來形容,看著她手腳不聽使喚的樣子有些心疼。

“盲人摸象,你以為你已經了解全部,腦袋里哪根經打通了眼睛突然看見了,實際上之前接觸的不是全部,甚至覺得陌生,這種不協調感無情地朝你席卷而來。”

這個比喻得到了她的認可,“所以......所以你不能獨自一人承擔。”謝天憐急地直跺腳,“力量如此懸殊,你怎么......怎么可以!必須跑啊!”

李清意沉默了一會,“我不知道你來的那個時間線上我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但是這一套不適合在我身上。”

“我是在你說話,你應該看著我。不然......你跟我說話又有什么意思?”李清意很憤怒,但是表面還是波瀾不驚。

李清意說完來到棋盤前,只是這次的棋盤與上次對弈時用的不同,縱橫三十九道,難度相較于之前上去的不是一星半點,他端起白子走天元。

“我不會使用能力的。”這是李清意今天的最后一句話。

二人無言,只剩下落子聲。

謝天憐自知勸說無用,閉上了嘴巴,等待著棋局的結束。“怎么?不打算回去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吳所求繼續逗著鴿子有一句沒一句說道。

“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嘗試接受,只是我不允許他死在我的視線內。”謝天憐周圍恢復生人面積免近的氣息。

哦。

吳所求故意拉長著結尾,對著落地窗看向外面,遠方那若影若現的火花似乎影響不了任何一位人的睡眠,更影響不了他們的對弈。

一顆棋子又一顆棋子走上戰場,完成了碰撞和使命的交換。一切都在肅靜和莊嚴下,棋局外預料中的嚎啕大哭以及不甘心沒有發生,李清意就像是始終能跟上女王的計算能力,她靜靜地看著這棋盤上壯麗的景像,這種情況從未在那個謝天憐熟悉的時間線看到過,她印象中的人類王終是能與個中好手較量時保持絕對的差距,只是當局者迷那些人沒有察覺而已。

這次他更像是挑戰者,在不可能攀登的高峰上搖搖欲墜的同時堅定不移地爬上去,她的心靈受到了震撼。

一個夜晚的時間靜悄悄地從指尖劃過,三道光束回到數萬米高空,想必是黑天小隊被接走了,方舟這艘大船退了回去,循著之前漩渦的地方再次踏入時間長河,太陽已經從東邊出來一點了,陽光灑在棋局上,一滴血液順著他的鼻尖滴落在地上,好像水龍頭的轉把松了,鼻血止不住往外流。

“何必呢?”棋盤上戰局焦灼,楊慈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煩躁,謝天憐更從她的語氣中讀出隱約的心疼。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多小的時候發生了些事情,那天我就像趴在下水道里的老鼠等死,突然聽到些許聲音醒了過來,循著那美妙的樂聲,那是一把提琴弓搭在弦上發出的樂聲,我透過那道高大的窗戶看著他演奏,我記住了,真的......”李清意氣若懸絲,但他的語氣很輕,輕到她聽不到后續,即便是這樣她也嘗試去理解他。

“后來呢?”楊慈問道,李清意勉強挺直腰板看上去只是打臉充胖子,“后來啊,后來我就在這里了。”,他說完這句話后擠出一絲笑容,楊慈沒有被耍后的氣憤,反而更加認真地著力于棋盤。

“值得嗎?”

他的眼神游曳與黑白子之間,清澈的眼睛似乎要把棋盤看穿,目光內充滿了驚奇以及喜悅。

棋局很安靜,正如這個世界,白子落下了,與之同時發起一陣憤怒的聲音,“你不該這么下!”

白子占著全盤一塊小小的地方,像朵曇花,細小的花瓣得不到舒展,剛才那一顆棋子成了點睛之筆。

“可我就是這么下了。”李清意的語氣點燃了她的脾氣,“如果你不這樣下,你還再走上幾手,你這是在自暴自棄。”

李清意已經沒有力氣去爭論什么,在抵住她的壓力下完成它確實有些麻煩,早道用預知能力就好了。

“狠人啊。”吳所求發出這樣的感嘆,面對龐大的數據庫和計算能力,他竟然能與鋼鐵女王拼了十四個小時。

李清意雙腳一軟,險些倒地但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我贏不了你。”

“理由?”楊慈不喜歡有人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是事實。”李清意面色蒼白,大腦經過長時間的思考計算已經不堪重負了,強撐著精神斷續著字句回答她的問題。

“人類整體從智力和執行力上面是比不過機械體,這些天我都在看著,少數機械體現在處于未上傳狀態,不過隨著程序的自主更新你們機械體會達到人類史未曾達到的巔峰。”

李清意大方承認差距,他不是那種天塌下來視之不見的家伙。他的目光很清澈,楊慈能從中讀出許多她”生前“遺忘的東西:一種發自于內心深處的平靜,讓她想起山間飄蕩的清風。

“你輸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楊慈回過神來避免與他的目光接觸。

“所以呢?要我謝罪嗎?我向來不信那些憑一己之力能改變歷史進程的鬼話,昭君出塞,蘇武牧羊,孟姜女哭倒長城,趙子龍七進七出。大家多喜歡將所有罪過和榮光推給某個人(除了老佛爺),這樣反倒顯得自己清高不做作深明大義的樣子。”李清意對此一直嗤之以鼻。

“那他們到底是什么?”楊慈感到疑惑,這些歷史人物的深層意義她沒有仔細想過。

“一些是話本小說給予世人喘息的機會聊以寬慰,一些......一些只是歷史。”李清意說完后雙手背過去,“那么......代價是什么?”

“你的腦子。”鋼鐵女王的回答讓人意想不到,更加意外的是李清意的回應:好,我接受。

謝天憐整個人徹底懵了,鋼鐵女王更加吃驚,“你......希望變成機械體?”

“不,一點都不希望!”李清意斬釘截鐵地回答她的回答,“你的要求我先應下來,大不了臨時改注意唄。我們又不是甲方乙方的關系。”

“不問為什么嗎?”

“反正你也會告訴我不是嗎?送人上路總得告訴他是得罪誰,仇人報仇時不就是享受宣告死亡時的愉悅嗎?”李清意確實把楊慈的性格拿捏在手心,人類沒有贏但他也沒輸,或者說根本沒有輸贏的概念,她也明白了跟這個家伙下棋沒有半點意義。

“你跟我出去看看吧。”鋼鐵女王與他們三個重走建筑群中,人們沐浴在陽光下,短暫的黑暗再一次結束,光芒普照大地。

出了堡壘,鋼鐵女王的模樣不似之前,從面容上看還只有十四五歲,但身材卻有成年人大小,隨機找上在社區內戲耍的小孩,女王問他希望他的親人們回來嗎?

他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說:“我很高興,但是千萬不要來見我啊。我會被惡心到的,一想到外面的人過著蟑螂般的生活,那些阻擋發展的家伙都是流氓,都是罪人!”說完這些他又歡樂地跑回去與同伴戲耍。

女王首先打破這尷尬的沉默:“對不起......其實也沒有什么對不起的。”

“這到底是什么?”這是謝天憐第二次感到這個世界的陌生,旁邊的吳所求對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繼續逗鴿子玩。

“這是人性,這是事實。”女王的回答沒有讓她滿意。

“你們是在毀滅文明,這是不道德的。”謝天憐說著的時候有著些許怒意,“你們是在踐踏人性。”

人性?道德?這才過了多久耳朵都快長繭了。李清意覺得有些乏味了,“詭辯,通過大量“證據”,扭曲是非,混淆視聽,以偏概全,似是而非,借此達到自己的目的。白馬非馬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過現在貌似被‘我有一個朋友系列’給代替了。”

“你又有何解?”

“我們還是在重蹈覆轍,基本理論決定上層建筑。孫子兵法經久不衰的原因就是我們依舊是人類。你們不過是拿先秦的早熟理論運用于現在。從本質來看,機械體依舊是人類。”李清意立刻從另一個高峰去思考問題。

楊慈的眼睛內閃動數據的光芒,“你的意思是......”

“沒關系,都一樣。”李清意嘗試安慰她,后者拍開他的手,義正言辭地說:“所以我們機械體需要你的大腦。”

“為什么?”李清意以為已經說服她了,結果她的態度變得更加堅定,“為了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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