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搞什么？是不是又在玩游戲嗎？”當你的老師喋喋不休地數落你，你最好低頭不語當作啞巴，連吱聲的念頭都不能有。當她在訓別人的時候，李清意乖乖的閉上嘴巴，眼睛不敢隨便亂瞟，以免禍殃魚池。“你的物理老師跟我講了，你最近上課經常開小差。你要搞么咩啊？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你這是不想好了是吧？現在你認真一把，逼自己一把。以后就會少受點苦。你知不知道啊？”

步十分連忙點頭，生怕錯了時間觸了霉頭。“吶，我跟你講學習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再講了，都這個時候還要我講。”錢抿聽到上課鈴一響，朗讀聲齊刷刷地響起，她稍微頓了一下轉向李清意。

回去！步十分聽到后如釋重負，小步快走迅速進入教室。看樣子這句話不是對我說的，李清意搬出和煦的陽光笑臉對著她，試圖融化那塊千年寒冰。

“行啊！長能耐了。還借作業給同學抄，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你這次模考全校總排名掉了一百多名！你搞什么東西啊？”錢抿看著他的笑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糟蹋掉了，也不知為什么，成績優異，乖巧聽話，上課認真聽講，教師們都對他稱贊有加。按理說班級里有這個榜樣代表，自己會高興壞的。可每次見到他那張臉就莫名奇妙的不安，可能是我以貌取人了，但是我很怕他背著的雙手會拿出項鏈勒住我脖子。

李清意又低下頭受訓支支吾吾地說出話。“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我保證下次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錢抿很難從他表情讀出什么，只得叮囑幾句。“最近要高考了，不要瞎搞。安安心心學習，考個好大學。回去。”

晨讀鈴響起，整個學校用朗朗的讀書聲迎接清晨徐徐上升的太陽。借著一陣陣聲浪，步十分立著課本，頭勾下側過來跟李清意。

“怎么樣，那個老巫婆有刁難你嗎？”

“沒有啦，她還是挺不錯的。”李清意幫她辯解一句，步十分嘟著嘴不高興地說道：“你又不是沒見到她罵我罵的有多慘。你是不是我兄弟啊？”

“難道不是因為她看好你嗎？”“啊？你開玩笑吧？”步十分詫異地看了眼外面晃悠的錢抿。

“他們只不過只把自己的意愿強加于我之上而已，借此滿足自己的虛榮感。瞧，我都這么努力教育你了，你還不學好？他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你知道最不公平的是什么嗎？”

李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最最最重要的是，當你說出你的夢想，他們嘴上說我尊重你的想法，事實上，他們會孤立你，排斥你，切斷我的后路，千方百計地阻擾你。我不明白了，他們是把我當殺父仇人嗎？用得著把我當賊防嗎？到最后你只有接受他們的安排，因為我們骨子留著相同的血液。這不公平嗎？”

李清意笑著看著她說道：“大多時候我們只是活在別人的目光下，做著非己本意的事情。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可我們能次次如意嗎？你的夢想就是對的嗎？他們的觀點是錯的嗎?這種事情不到最后誰都說不準。有時候我在想，明明自己也不怎么喜歡，還要起早貪黑，絞盡腦汁。但是如果是自愿去努力做會不會輕松一點。并不是因為喜歡而去認真努力的去做。而是稍微認真一點可能會喜歡上吧。”

步十分看著一臉傻氣的李清意，沒好氣地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臉止住他的后續。“忍耐服從！！你這種放在超級英雄電影就是英雄后面的小跟班，給點甜頭就會乖乖閉嘴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幫助英雄賺取公信力和挽回形象的工具。一點都不出彩，你個書呆子，要是你沒有我你該怎么辦啊？”

此時李清意愛捉弄人的性格暴露無遺，又想到個整人手段。“那我長大之后娶你不就得了。”“你在講什么......這話你也說出來。”誰知李清意就跟個沒事人大聲朗誦課本。

“真的？”步十分內心小鹿亂撞，又恐他隨口開玩笑。李清意歪過頭來看著她的耳朵通紅差點笑出來。“我們還小未曾見過天空的寬闊，就以為井口的一隅就是全部。”

步十分有些失望，這時李清意又說，“可到頭來，果然還是高中時代朦朧的愛戀最珍貴。”

步十分懸在心頭的石頭一下落下來。“可我依舊不相信所謂的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好吧，石頭一下提起來而且更高了。“可若是你，我愿意相信傳說。”步十分笑著摩拳擦掌，略帶怒氣地說道：“你是在玩我，對吧。”

“你們早上沒吃飯嗎？讀大聲點，你聽聽別的班的聲音。這是晨讀，都認真點！”錢抿中氣十足的聲音蓋過教室里的聲音，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練出這大嗓音的。

錢抿在教室內呆了一段時間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步十分正是乘著這個機會要給李清意一個教訓，他直接蹦出去，一路小跑去廁所，你要進來嗎，他指著男廁滿臉無辜的樣子差點沒氣背。

“你敢再無恥一點嗎？”

李清意聽罷提裙屈膝蘭花指，身體擺出了“女”字造型。“啊啊啊！友盡了！十多年的情誼沒了！”步十分憤憤地離開。

朗讀聲依舊，李清意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看著步十分離去的背影，心生感嘆：“我多么希望你是真的啊。”他張開雙手像是迎接陽光，深呼吸幾口之后又咳嗽幾下，捂住自己的鼻子。好臭啊……

時間總是在充實的生活中悄悄溜走，又到了大家喜聞樂見見的課間操時間，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能面對一切困難險阻。學生像小嘍啰一樣站滿操場上，每個星期一校長都會上臺講話，鼓動學生的學習熱情。不過這次有點不同，所有話筒沒有找到，隨之消失是李清意。

步十分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浮現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