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奇幻小說家，我的筆名是凄涼。”李清意臉上稍微變化一下，真正的意義上開始打量她，最后得出結論，“不，你不是！”

“我本來就是啊。”李清意肯定地回答道，“不，你肯定不是。”

“我有證件。”說著她急忙從包里抽出一張作家證，李清意根本不吃這套，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這玩意真的能量產，那么又有什么東西可以證明她身份呢？

“我有編輯的聯系方式，我現在可以打電話。”

李清意搖搖手，“在這個p圖都能當女神的時代里我早就不信這一套，萬一你們是有組織的詐騙團伙怎么辦？”

不得不承認，這有理有據的回答打得她不知所措，“我真的是凄涼，你可以看直播，他們有介紹的！”吳涼幾乎要哭了，什么事啊？竟然被人質疑不是作家。

“你可以叫凄涼，我也可以叫凄涼，這只是給稱號，世界上重名的多了去。”李清意深一腳淺一腳穿過草坪跨過雜樹，一眾石階出現在吳涼面前，她沒有料到天立學院的后面有一條小路。終點處布滿迷霧讓人無法一窺芳容。

沒來由的吳涼跟上他的腳步，或許是讓李清意接受自己的身份反而被帶到這里，這一方還在“真實世界”的范圍內，而且根據他的身份他也不敢亂來。

“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干嘛？”她出于穩妥問出這個問題，李清意低頭在數據終端上順手打字發送信息后。

“考慮到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凄涼，但我也沒有辦法證明你不是凄涼。要知道一個人到底是誰？你要明白他履行了什么權力與義務。范圍是凄涼的全部作品，光我問你顯得不地道，你也可以問我。”

“可以。”問原作者作品的行為簡直不要太輕松，“你問吧。“

“在《星花》中，于蘭見到男主墨陽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你這個家伙怎么能這么做呢？”“正確，那么男主怎么回答女主的？”

“在這個世界之上富麗堂皇之下，這種惡心事還少嗎？”“錯誤，正確答案是在沃土之上圣日之下，小丑行于殿堂。你忽略了當時的時代背景。”

“這不一個意思嘛？”“那我問你，《天行》中，主角千淚最后死亡的時候說的話？”“父親，母親，你們的女兒來了。”“錯！正確答案是父親母親，你們的女兒來了，你們的女兒披荊斬棘，昂首高歌朝你們走來。”

“差一句！”“差一句也是差。”“你拿那些語文試卷閱讀的原作者都不一定能做到全對！”

李清意冷笑著看著她，雙手環在胸前靠著樹邊，吳涼實在氣不過，“那我問你，《怪誕人生》中的主角吳濁生生活的孤兒院叫什么？”

“行為熵福利院！”李清意幾乎脫口而出，“它的主旨是什么？”“萬物皆允，無罪有罪只是人類的妄想！”

“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話。”“愛恨之間的界限模糊不清我只求真實。”李清意擺擺手，樣子極其欠揍，“你是想讓我全文吟唱嗎？”

吳涼覺得十分困惑，“既然你都做到這種程度，你倒是人肉我啊！”，李清意頓住了，聲音中摻雜了幾分憤怒，“你認為我是腦殘粉嗎？”

吳涼聽罷死死地盯著他的臉，想看看他的臉上有什么表情變化，可他神色不似作偽，她開始笑了，笑得肆無忌憚，“好材料啊，好材料啊！”

“那我問你，不是作為作家，而是吳涼你愿意回答我的問題嗎？”吳涼漸漸摸清這個人的脾氣，只要你不要拿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煩，他根本不會管你信什么，而且會給予你極大的尊重。

他們并排坐在冰冷的石階上，李清意好心指向下面幾節臺階邊上插著的牌子，因為很少有人過來，所以這個牌子上的字跡模糊，但還是能辨清字面意思——禁忌邊界。只要跨過這幾節臺階學生們就能使用能力了。偌大的天立學院對能力的限制下了兩重保險，一個是校長的能力真實世界，另一個就是象牙塔自帶的限制——禁忌范圍。下面是每個門派都有的極度好進的藏寶洞。

“你的偶像是？”吳涼擺正態度問他，“偶像這個詞我還是有些抵觸的，如果你說的是精神追求的話果然是夫子吧。”

“造圣運動你知道吧？你覺得現在的包裝流量有沒有相似的地方？”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十分刁鉆，李清意嘖了一聲，“夫子在造圣運動前周游列國就已經累計了不少的名氣，這一點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承認兩者有相似的地方，畢竟都是商人嘛會的伎倆都相差無幾，你肯定不想聽我講大道理我們聊些其他的，首先你要明白夫子并不是什么文弱書生，史書上明確記載在夾谷會盟時，夫子提著劍就砍死了企圖對魯國國君動手的人，父親是萬人敵，精通六藝，長九尺六寸，身材魁梧，更有夫子之勁，舉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的美名。他言語科的學生基本都是當時社會的風云人物，他本人更是能把人忽悠瘸了。

而且你看他是誰，是擁護周禮的代表人物，不然沒有人會貶低詆毀他。這份大義放三國曹操都快饞哭了好不好，夫子完完全全有資格舉著維護周朝禮度的大旗發展勢力，我試問一下，一個人格魅力，武力值，軍事才能和外交才能都爆表的存在，手下永遠不缺良將奇才的家伙，揮一揮衣袖他們都屁顛屁顛跑過來。我問你？拿那些流量比，他們配嗎？”

吳涼的思想有些繞不過彎，沉吟了一會，“他們不配。”，李清意拍拍手笑著說，“那我們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吧。”

“我想聽。”吳涼不知從哪里拿出紙筆，一臉正經地看著他，“你的話刺激了我的創作欲。”他看著奮筆疾書的她，看了眼時間，“我承認你的身份，時間不多了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