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來電，林毅朝方婷笑了笑，將電話接通。

然后詢問怎么了？

對方在電話里告訴他，網上有些風言風語，不太好。

都是說林毅即將要舉辦的試映會，有人表示這部電影不咋地。

貌似是從參與拍攝的員工套出了話，編造了一份大綱，說林毅拍得就是爛片。

呵呵，爛片？

我會爛的讓你們超出想象。

“沒關系，讓他們說去吧？”

林毅安慰對方，不要在意。

有些事，你越解釋別人越懷疑。

況且，電影又不一定會在國內上映。

咱們怕什么？

隨即掛了電話，繼續跟方婷吃飯。

“怎么了？有事？”

方婷也看出他神情有異，不由擔心。

“沒什么，小事而已。”

林毅擺了擺手，很輕松地回道。

繼續吃東西，泰然處之。

明天，一切就會見分曉了。

***

一夜無話，試映會照常進行。

因為是內部觀影，所以并沒有對外刻意宣布。

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在議論，這個做法是否正確？

畢竟林毅拍電影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好多人都知道了。

想要找到入場券，過來觀看的也大有人在。

當然，還有還不少別有用心的人，想要來一探究竟。

可惜，林毅卻只發出去幾十張邀請卷，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目睹他的杰作。

所以，當晚來的人不多。

差不多三四十人。

有些是朋友，有些事被抽中的幸運兒，還有幾個是特邀嘉賓。

晚上八點，在專業保鏢的指引下，一個個來到私人大酒店的貴賓廳。

在這里，有足以容納上百人的觀影場地。

高清大熒幕，呈現在正前方，大家一一就坐，開場前不免打起招呼。

有的還認識，貌似方家的人也來了。

另外，有林毅的好友江豐，也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上。

他負責記錄客人的反應。

薛城等人在后臺，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也沒有露面。

時間到了，燈光暗了下來。

原本還在閑聊的客人，紛紛不再說話。

專心盯著大屏幕，等待欣賞。

嗯？

怎么是黑白片！

看著懷舊的影像，就跟上個世紀的老電影似的，莫名有些違和。

大概是槽點太多，看著看著倒無處下嘴了。

本來是一個很荒謬的故事，在黑白影像的映襯下，反而不那么荒唐了。

直到劇情繼續下去，音樂響起，讓人不由生出了一個感慨。

枯燥！

故事好乏味，又讓人有些不自在。

來的人里，有不少是有錢人。

感覺像是在刺激他們。

還有些人，更是感受到了深深的不適。

“無聊啊！”

才放映了三分之一，就有人忍不住離場了。

剩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個別人還玩起手機，打發時間。

坐在后面的江豐，卻是感受到了億萬分的尷尬。

他也看不懂。

林毅是在拍自傳，還是在諷刺？

總覺得兩頭不討好。

而且，色彩看起來讓人勸退。

口碑肯定會崩吧？

因此，卻擔憂起來。

隨著影片往下播放，越來越多感到厭倦，甚至不時還爆發出譏笑聲。

身在其中的方盛，卻已經臉色很難看。

難道說，方家請林毅來，就是拍這種電影的嗎？

看來，沒什么希望了。

最終，沒到結束，他也站了起來。

不忍再看下去。

可以想象，這場試映會，多么得不美妙。

畢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等結束后，會有很多人發飆評論，甚至是去批評吧？

反正，上院線肯定是夠嗆。

方盛來到走廊上，抽了一支煙，卻無法擺脫心中的郁悶。

到底林毅在搞什么？

拍這種電影出來，是在鬧嗎？

雖然黑白電影的手法，加上懷舊的風格，有些不簡單。

但是，純粹的文藝片肯定沒法賺錢的。

難道，為了沖著拿獎，就要這么制作嗎？

他得去問問林毅。

然而，林毅早在隔壁的會議室等著呢。

此時，整合薛城在激烈地討論。

“看來，我們失敗了！這次，真的是沒救了？”

薛城揪著自己的頭發，難以想象的挫敗。

“未必，我還有殺手锏。”

“什么意思？你要重拍嗎？”

方盛推門進來，悠悠問了一句。

“并不需要。其實，我準備第二個版本。”

林毅將自己重新剪輯的版本，展示在了兩人面前。

他邀請方盛再看一遍。

大舅哥不由搖頭，他已經絕望到了頂點，此刻似乎也沒法更失望了。

不過，看在妹妹的面子上，還是得給林毅一個機會。

耐著性子坐下來看所謂的剪接版，誰知道入目第一眼卻是心頭一震。

這個感覺？

為啥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之前的是那種特懷舊，特沉悶的風格，而這一版卻帶著模型。

林毅這些天不是白練的，剪刀手已經小有成就，節奏把握那是剛剛的。

尤其是顏色基調，也調整了不少，居然變成了高清全彩版本。

加上特有的敘事語言，和更加高大上的格調，讓方盛為之一愣。

“這個是……”

“老板，你怎么悄悄剪了另一個版本出來？”

薛城也是一頭霧水，完全無法理解。

“很簡單。因為我要搞事！”

林毅料到外界會有人黑他，也為了保密，所以隱藏了實力。

真正會去送出國評選的，將是這個終極版，而給外面那些人看得，則是垃圾版本。

林毅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并且對剪出的電影還簽到了上千次。

足以令其質量過硬。

現在，就等著大舅哥點頭。

“不錯，比之前的好多了。我還以為要黃了呢？”

方盛擦了把冷汗，卻也對林毅的商業運作，感覺佩服。

“現在，我們要抵御住外面的惡評，馬上送審。”

“GD那邊我去應付，反正你也不打算在國內上映，對吧？”

方盛料到這回是要不拿錢不賣座的電影，所以也不用在乎商業價值了。

“不，那是最后一步。我們先去拿獎！”

林毅要求今天在場的幾人，都要嚴格保密。

然后，他會安排去參加戛那電影節的事，并出國一趟。

等自己搞定歐洲三大影展，就該去征服奧斯卡了。

呵呵，好戲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