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醒醒啊白鹿，已經打預備鈴了。”

喧鬧聲，蟬鳴聲，還有隱約能聽見的背書聲，一股腦地砸入了曹白鹿的耳朵里。

【什……什么情況？】

曹白鹿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環顧著四周。

【我似乎……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僵硬地移動著自己的腦袋，用那逐漸清明的目光掃視著周圍景象。

前方墻壁正中央的時鐘，被貼在墻上并且土到掉渣的奮斗標語，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還有……自己面前那山一樣高的書本……

“什么……情況？”曹白鹿遲疑地喃喃著他似乎一時半會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沒睡醒？”曹白鹿的同桌壞笑一聲，將一瓶冰鎮的礦泉水放在了曹白鹿的脖子上。

“嘶……”隨著一聲倒吸聲，曹白鹿清醒了不少。

而看曹白鹿沒有明顯反應的同桌，顯然是有些失望了。

“喂喂喂，啥情況？做春夢了？進賢者模式了？”

同桌在曹白鹿的面前揮了揮手，有些無奈地問道。

曹白鹿將同桌搖晃于半空之中的手抓下，并站起了身子。

“我去上個廁所。”

他逃也似的離開了教室。

當然，也沒有人會注意他。

曹白鹿向著廁所走去，思想放空。

他看著眼角兩旁的景象隨著自己的前進向后倒去，看著那囂烈的熱陽向遠空飄去。

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自己的青春，自己本最最應該回不去的青春，正端端正正地躺在這份手心間的不真實感上。

【我……我應該在軍機帳里處理軍報啊……】

……

【不對……我……我應該在斗羅大陸啊……】

【難道，那些都是夢？】

那些都不是夢。

曹白鹿不會去欺騙自己。

夢是容易忘記的，是醒后難以久記的。

可那二世三世的一切，曹白鹿都歷歷在目。

仿佛還在昨天，他火燒連營三千里，白甲十萬破長城。

仿佛還在昨天，他被那狐貍一劍刺穿了氣府。

仿佛還在昨天，他第一次使用了飛雷神之術。

仿佛還在昨天，他陷入了一個可笑又無奈的輪回。

曹白鹿望了望天。

是的……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還在昨天。

他苦笑一聲，然后便是無奈的搖頭。

很多時候，自己的命運，就像是馬戲團里的小丑表演一樣可笑。

曹白鹿走到了廁所。

他用清水撲面。

清涼到幾近刺骨的自來水在夏日里永遠都是最好的解暑良藥。

只是可惜，曹白鹿并沒有去體驗美好的閑心。

“如果，這些都是一場夢的話，倒也不錯……”

“可惜了，我現在，才是在夢里啊……”

可能大家都忘了，曹白鹿有著在夢里清醒的能力。

所以，他能很清楚的明白，此時的自己，才是所謂的夢中之人。

“不過嘛……”曹白鹿突然露出了一個久違的輕松笑容，“偶爾體驗一把青春，倒也算得上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