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頭發的女人反駁道：“也不能這么說，現在高考壓力確實大，我一親戚家的孩子都焦慮了。”
“那還能有咱們壓力大？凈事兒！也不想想死了之后父母怎么辦，辛辛苦苦把他養那么大！”短發女人說著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也不能這么說！現在的高中生被學業逼得多緊！學生學習也很累的，做題多費腦！考不好要被說，努力之后沒有成果還要被罵，家長老師都只看重成績也很讓人無語，就跟學習機器似的。”長頭發的女生語氣帶著幾分怨。
“自己沒本事怨誰！”短發女人不屑的看了一眼長發女生。
一直蹙著眉的溫漫忍不住冷笑一聲說了一句：“您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隨后，便走出電梯。
顧長路聞言笑了笑，跟著走了出去。
短發女人反應過來后，連忙走出電梯指著溫漫的背影不悅的大聲問道：“你說誰呢！”
公寓樓前的血跡被打掃干凈，只剩下一點淡淡的痕跡記錄著昨晚的事故，但還是有些人走出去都特意繞過那一塊兒。
溫漫和顧長路卻不在意這些東西，兩個人同平時一樣走出公寓樓，踏過那片淡得已經快沒了的血跡。
車內，顧長路看了溫漫一眼問道：“這幾天睡眠還好嗎？做噩夢了嗎？”
溫漫朝他笑著搖搖頭說：“沒有，多虧了你的錄音筆。”
顧長路唇角揚起，握著方向盤的食指微動，輕輕敲打。
此時，溫漫臉上的笑一下子淡了下去，驚訝的看著車窗外閃過的兩個人，連忙對顧長路說：“顧醫生，能快點掉個頭嗎？”
顧長路應了一聲，從前面掉了個頭，溫漫看著那兩個人說：“顧醫生，前面停一下。”
顧長路順著溫漫的目光看過去，應了一聲好。
車子停下，溫漫一下車就看見齊敏和柯炎親密的抱在一起，驚得她微微張了一下嘴巴。
溫漫拿出手機連忙拍了一張照片，齊敏看見拍了照片的溫漫，臉色瞬間變了，連忙從柯炎懷里起來指著溫漫質問道：“你干什么！”
柯炎聞聲轉過來看見溫漫忍不住慌了，怎么會碰見她！
“柯炎，你和齊敏什么關系？”溫漫看著他問道。
“我、我、我……”
“我們沒什么關系，我就是不小心跌在他懷里了。”齊敏說完走到溫漫面前，“把照片給我刪了！”
“齊小姐，您是劉先生的女朋友，當街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不合適吧。”溫漫說著將照片發給馮玥。
“關你什么事啊！”齊敏怒氣沖沖的伸手就要奪溫漫的手機，顧長路見狀上前一步一把捏住齊敏的手腕。
齊敏看著顧長路，愣了一下，隨后使勁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溫漫下意識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隨后抬眸看了一眼顧長路，然后把手機放進包里。
齊敏憤憤的看著兩個人，轉身就走了。
溫漫看著柯炎，走到他面前語氣嚴肅道：“柯炎，我說過，這件事不是小事，老太太已經受傷住院了，傷勢不輕，有可能要追究刑事責任。”
柯炎一聽刑事責任更慌了，結結巴巴的說：“溫律師，我、我……”
溫漫轉身看著顧長路說：“顧醫生，送我到這里就行了。”
顧長路看了一眼手表點點頭道：“好。”
溫漫和柯炎找了一家飲品店坐了下來，因為是早上，人不是很多，周圍也很安靜。
“說吧，你和齊敏什么關系，那天你是不是看見了什么。”
“我跟齊敏姐真的沒什么關系。”柯炎緊張的握著手里的飲料說。
“沒什么關系？”溫漫微挑了一下眉，很明顯不相信。
“齊敏姐是我以前的鄰居，前些天她跟著他男朋友回家我才認出她來。那天、那天……”柯炎很是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此時，溫漫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馮玥的氣憤的聲音：“馮玥竟然和柯炎搞在一起了！這事肯定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柯炎隱約聽見馮玥的怒聲，更加緊張了。
“馮玥姐，你先冷靜一下，我一會兒打給你行嗎？”
電話那頭的馮玥平復了一下心情，點點頭掛了電話。
溫漫點開手機錄音，放到桌面上，嚴肅的看著柯炎說：“想好了回答我的問題，你的話是要作為證詞的，你學法律，這個應該清楚。”
柯炎緊張的呼了一口氣，點點頭。
“把那天你看見的再重復一遍。”
“我聽見爭吵聲后出門，看見齊敏姐和鄰居老太太在爭吵，然后老太太趕齊敏姐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真的是這樣嗎？”
柯炎看了一眼溫漫，手里的飲料已經快被他捏扁了，溫漫很淡定的看著他，但偏偏她的這份淡定就是讓他不安。
“嗯？”溫漫微微挑眉。
“是。”柯炎低頭小聲應道。
“既然這是真相，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溫漫說著看向他手里的飲料。
柯炎一下子放開飲料，雙手緊緊的抓著褲子，搖搖頭。
“柯炎，你在撒謊。”溫漫肯定道。
“溫律師，我……”柯炎更慌了。
“老太太是被齊敏推下去的吧，你看見了，然后打了120。”
“不、不是。”
“那是誰？是你？”
柯炎連忙搖搖頭，大聲否定道：“不是我！”
“柯炎，你真的不準備說實話嗎？你喜歡齊敏對吧，是齊敏求你不要把真話說出來。”
柯炎低著頭，默不作聲。
“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柯炎，如果你幫了齊敏，那你對鄰居家的老太太會不會有愧？你還吃過她親手做的糖糕。”
柯炎腦海中浮現老太太和藹的笑，笑著跟他說帥小伙，來吃點我做的糖糕，很甜的。
他很糾結，他有點后悔了。
“你要是不說自然還會有別的辦法知道真相，希望你不會后悔。”溫漫說完拿起手機關掉錄音，“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柯炎看著溫漫走出飲品店，終于松了口氣，他拿出手機撥通齊敏的電話。
“齊敏姐。”
“怎么樣？她問你什么了？”齊敏一邊問一邊大步離開。
“就還是那些問題，我沒跟她說是你做的。”
“那就好，阿炎，我就全靠你了，你也不想看我丟臉對不對。”齊敏說著跟柯炎撒著嬌。
“齊敏姐，那你和一憲哥……”
“分吧，我已經決定要跟你在一起了，今天晚上記得來找我。么~”
柯炎點點頭應了一聲，掛掉電話。
齊敏看著掛了的電話，臉上虛假的笑意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