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刀橫刀在胸前,擋在江易面前,兩邊僵持住了。
張刀沉聲道:“對面不止這五個人,還有一個高手在周圍游走,我不好鎖定他,少爺跟緊我,慢慢撤。”
江易問道:“你說的那個高手什么水平?”
張刀凝重道:“不清楚,只能感覺到威脅很大,至少到了氣海境界。”
江易一驚:“這么厲害嗎?那你什么境界?”
張刀護著江易緩緩撤退,一邊回答道:“小人專攻練體,已經初階圓滿了。”
江易點點頭,神陸的練體境界分為初階體修、中階武修、武道宗師三大境界,每個境界都有所細分,初階圓滿也就相當于聚氣圓滿,跟氣海高手不相上下,不過體修的發力點在中階,生出體內內氣之后就有了質的飛躍,而練氣士的發力點確是要等到御空境才能體現出來。
江易按住張刀的肩膀,問道:“你能拖住隱藏在暗處的氣海高手嗎?”
張刀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我確實能拖住,但少爺你的安全更重要,我不能……”
“那就好。”張刀話音未落,江易就沖了出去,殺向對面五個刺客。
提振起體內的元氣,一股熱流自丹田加速涌出,匯聚到雙手上,江易手掌升騰起絲絲白煙,毫不起眼,而這也正是他最大的殺手锏——白燼。
對面的刺客也沒想到江易有這么大膽子,從那個持刀高手身后跑出來,不過畢竟目標就在眼前,兇殘的刺客此刻也露出興奮的笑容,揮動手中的利劍迎著江易的脖頸刺去。
江易拉低重心,一個滑鏟避開兩把利劍,人影閃過的一剎那,江易雙手往兩側一推,頓時兩聲慘叫傳來,兩個沖得最快的刺客被江易自創的“化骨綿掌”擊中。
恐怖的白燼迅速攀爬上他們的身體上,絲絲縷縷的白燼仿佛裊裊白煙在兩人身上蒸騰,可凄厲的慘叫聲和二人瘋狂的掙扎則告訴旁人,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兩個人在地上翻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白燼,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沒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再沒動彈了,絲絲白燼似乎也耗盡了燃料,逐漸消散。其他三人看著這一幕都有些不寒而栗。看著往自己面前沖來的江易,刺客們連忙閃避開來,一個個不禁在心里怒罵給他們情報的雇主和組織內確定情報真偽的人員,盤算著這趟回去怎么著也得狠狠地要一波補償。
江易抬手正準備以火球術的方式打出白燼,突然一道陰寒的氣息快速襲向他的后腦,速度之快他都沒有反應的時間。
正當江易感到全身上下傳來危險到皮膚微微刺痛的時候,一聲暴喝從身后傳來,只聽到“乒”地一聲巨響,一陣狂風從身后吹向前,江易險些被風吹動,向前撲倒。
其中一個刺客見江易身形不穩,欺身向前,揮劍直刺要害。卻不成想張刀已經一個閃身沖到他的面前。刺客匆忙變招,勉強擋住兩刀后,也被一刀劈飛,江易趁他在空中無法躲避,一記白燼火球成功命中,于是現場又多了“渾身冒煙,載歌載舞”的刺客。
隨著慘叫聲逐漸沉寂,剩下的兩個刺客緩緩后退,看樣子打算退走。
“站住!”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不遠處一棵樹的樹冠上傳來,“你們拖住那個拿刀的,我用碎魂針。”
兩個刺客一聽到碎魂針,也不后退了,一言不發再次提起利劍逼近張刀。
而張刀聽到碎魂針三個字后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江易也面沉如水。
在江家的書樓里的一部描述禁器的書里提及過這一歹毒的一次性法器。用嬰兒的心頭血和慘死父母的魂魄成的禁器,用父母之魂煉血,每煉成一個就生成一道穢氣。受害者越多,穢氣就越多,威能越大,而中針者會在短時間內被針中怨魂噬咬魂魄而死,魂飛魄散,不過這個禁器臭名昭著,而且施法波動大而且施法需要喚醒怨魂,所以就算是魔道的惡徒們,也沒誰煉制的。
江易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種歹毒的禁器。害怕倒不至于,畢竟他有神藏,那東西來頭大的嚇人,還住在他識海里了,這種針對魂魄的攻擊,而且還只是氣海層次練氣士能發出的,他甚至有點想笑,可是邪器背后的慘狀讓他很憤怒。
不遠處的那棵樹已經開始枯萎,一道道穢氣在枯樹四周盤旋,數量之多不下于一百。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顯露出來,一頭枯黃如雜草般的頭發在灰蒙蒙的霧氣里格外顯眼。
張刀閉眼收刀入鞘,身體重心下壓,開始蓄勢。
兩個刺客見狀立刻上前,試圖打斷張刀蓄勢,江易連彈數團火球,都被二人閃避開。
就在兩把劍即將落到張刀頭上時,張刀身軀一挺,揮動刀柄,用刀鞘狠狠砸在二人身上,而兩人的劍卻只劃破了他的衣服。兩個殺手在空中翻飛著倒地不起。張刀抬手拔刀,面色凝重地用手撫過刀身,緊接著他手中的刀隱隱出現了黃朦朦的微光,他二話不說,抬手擲刀,鋒芒從刀刃上顯現,直斬向那邊正在施法的黑袍人。
黑袍人也沒料到那這波刺客如此之水,五個堪比靈泉的體修會這么快涼透。且不說那個持刀壯漢干掉的兩個,畢竟純粹以命換命的只攻不守,卻沒破開對面的防,這屬實沒辦法。可那個江家的小白臉一個照面秒了兩個刺客就很離譜了,那手白色火焰。。。連他都覺得毛骨悚然,這是一個普通人?來不及多想,看著迎面飛來的刀,黑袍人手中掐訣,一面灰溜溜的圓盾從黑袍人的黑袍下鉆出,擋在面前。
“鐺!”的一聲巨響,朦朦灰霧爆開遮擋住了視線,之前凄厲的怨魂哀嚎聲也戛然而止。張刀抬手把反彈回的佩刀接回,護在江易身前,兩人都注視著灰霧的變化。
果然如江易所想,一道纖細的飛針穿過霧靄急速射來,張刀眼疾手快,揮刀便斬。
然而那灰蒙蒙的飛針如無物般穿過刀鋒,卻被一只冒著白煙的手輕松捏住了。
江易看著手上繡花針模樣的邪器,感受著白燼將怨魂凈化成精純的靈魂能量,然后被識海吸納,還有一些東西被神藏吸納掉。很快,碎魂針就被吸收干凈,煙消云散了。
另一邊,張刀已經和黑袍人戰成一團。黑袍人掐訣放著法器圍毆著張刀,不時還放出一道道法術對張刀進行牽制。然而張刀兇猛異常,一柄長刀劈得各種法器亂飛,好幾次都殺到黑袍人身前,險些將他斬殺,最后還是被黑袍人用詭異的方式堪堪避開。
江易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大戰,見張刀穩穩壓制住黑袍人,他也沒匆忙出手,畢竟同階練氣士和練體士的交手可不多見。
看了一會,江易把被張刀打飛的兩個刺客提了回來捆綁結實后,準備結束爭斗。趁著兩人交手,黑袍人被逼迫躲避的時候,江易鼓動全力將大量白燼釋放,以火雨的形式罩向黑袍,黑袍避無可避,被砸了個正著,全身開始蒸騰起白燼,最終在哀嚎中死去。
黑袍一死,迷陣結界自動打開,周圍的一切都恢復正常,江易把兩個刺客扔進馬車,自己也進去,開口道:“回府吧,這兩人交給福叔,看看他們背后是什么人,府庫我就不去了,讓他們送些樣品來算了。”
張刀回復道:“是。”
接著坐上車夫的位置,駕車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