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要死了....”

緊趕慢趕，五茗花了將近一個月坐輪船轉火車，也不知道為什么，少女本以為自己能在中途站點有休息的時間，然而火車排班表卻像是算著時間一樣幾乎沒有間隙的把她從一個轉乘點送達另一個轉乘點。

斯科沃羅季諾

“這里是我們同行的最后一站了，從這里到貝爾加湖只有一條單向鐵路，火車過去了才能過來，我們就先回莫斯科述職了。對了，還有這個，給。”

阿爾喬姆說著，從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

披著一件在路上某個火車站旁的店里買的大衣的五茗瞪著眼睛看著阿爾喬姆從他那看起來沒多大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一個沒有折痕但是明顯比包要大的多的檔案袋。

“只是一個普通的神秘罷了，‘日常’級的互聯公文包。可以傳輸定義為文件的物品，但是裝入其他的東西就只是和普通的公文包一樣。”這次阿爾喬姆很輕易的就解釋了。

“這是你的身份證件，那個帶有編號卡的是你的ogas系統id卡。在鎮外用身份證件，在鎮內用八位的ogas編號確定你的身份。”阿爾喬姆一一給五茗解釋每個東西的作用。

“這個證是在需要在鎮外需要和公職人員對接的時候用的，可以比較便利的獲得當地的正規援助，不過由于保密條例，位置不夠高的人是不認識的。只不過上面都沒有證件照，這個得等你去了學校再搞。”

阿爾喬姆指著一本封面是燙金陰刻著被鎖鏈鎖著的書圖案的證件說著。

“...謝謝。”雖然知道這是走流程，不過能有這么用心的解釋，五茗依舊真誠的發出了感謝。

“不用，看得出來你不想長待，那么估摸著你過不了多久就要去執行實踐任務了。我的狀況，大概回去之后也差不多要退到二線了，說不定老帶新的時候能碰到你。現在不過留點好印象。”

阿爾喬姆從車站邊的汽水機里接了三杯汽水，遞給五茗和尤里說道。

“？？先生，你之前.....”尤里顯得很震驚。

“不用你說，我的情況我知道，干這一行除非是生死攸關，不然能不逞能就不要逞能。我還想看到兒子成年呢。”阿爾喬姆用喝伏特加的氣勢三兩口干掉汽水，略顯輕松的說道。

在路途上大概了解了阿爾喬姆這樣的普通人在‘另一面’有多難混的五茗也只能沉默。

很快，去往莫斯科的火車到站了。

分別前，阿爾喬姆和尤里把他們身上的零錢都塞給了少女。

.....

火車的最后一程上，五茗一邊有些期待所謂的校園生活，一邊心里增加了新的疑惑。

“ogas？我記得我了解到的歷史中這個系統好像因為和其他部門職能沖突所以被智障（自行了解zz）斗爭給腰斬了。可是為什么....”

少女翻來覆去的看著印有蘇聯國徽的id硬卡，輕輕念出上面的編碼——03197312003761

雖然不是很明白其意義，不過一想到這是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的“身份證”號，五茗還是很小心的將它收到衣服的內兜中。

隨后她便橫躺在椅子上，準備小憩一會。

不得不說，雖然年代對于五茗而言有些老，但是一路上的火車并沒五茗想象中的蒸汽車頭，而是比較“現代化”的內燃機車，其后所拖的車廂也是干凈整潔的那種，再加上因為地處西伯利亞，所以一路上車廂都比較空曠。

而五茗所坐的這一趟來回專列似乎更上一層。

雖然同樣都是坐過來的，但是坐墊的柔軟程度卻要好上很多，并且兩個對放的座椅之間留給桌子的空隙也足夠大，可以很好的施展身體。在每個車廂的前后都有專門的隔間用來放置行李。

而且不同于之前的西伯利亞通常路線車廂中的供暖是用地板下的管道供熱，這趟列車的內部還很先進的配備了空調。

“到了學校一定要趕緊洗個澡....”

...........

“id，姓名。”

被玻璃阻隔的柜臺內，端坐書寫的女性頭也不抬的說道。

“03197312003761，百靈五茗。”

純熟的俄語自拉著行李箱背著背包的少女口中流出，很難想象一個月前她還只會跟著某些俄式土嗨喊蘇卡不列。

因為有些獨特的少女音，她抬頭微微看了一眼。

“嚯，沒有父母家人跟著嗎？”

被問道痛處的五茗搖了搖頭。

“嘖嘖”

搖了搖頭，女人從旁邊放著很多紙堆的多層書架上抽出一張放在身前。

“自己一個人？”

“是。”

“是否自帶被褥？”

“沒有。”

“隨身衣物是否需要補充？”

“需要。”

“是否需要配發生活用品。”

“是。”

“身體有沒有什么妨礙生活學習的不便？不用害羞，我們會盡力解決。”

“沒有。”

“飲食有沒有特殊需求？例如只能進食血液或者只能吃水果菌菇之類的？”

“沒有。”

“是否需要特殊場地進行活動？像是固定的需要時間進行冥想或者釋放原型？”

“沒有。”

“能否接受非人類舍友？”

“可以。”

“之前有沒有出現過臨時瘋狂的情況？”

“無。”

隨著一句句問答，她的手拿著鋼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需要跳級考試嗎？”

最后，她抬起頭認真的問道。

五茗心中一動，她等的就是這個。

“需要。”

得到肯定的答復，女人眨眨呀，有些不敢相信，不過還是按照少女的意愿抽出另一張紙簽上自己的名字。

“好的，基本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宿舍安排是二號樓的316，就在三樓。先去把行李放置好稍微休息一陣在去考試比較好。你的各種生活用品也會在兩個小時之后送到。去和舍友們認識一下吧，女孩。”

她說著，從小窗口遞過來她剛剛簽名的紙與一把貼有數字的鑰匙和一張畫著許多格子的卡片。

“那個是你的飯票，可以憑這個在食堂免費用餐，每周一換，下次去換的話食堂口的辦公室，學校里的供需辦公室都可以。”

“謝謝。”五茗感謝的點點頭。

“哦，對了，女孩，給你這個，開心點，你和別的孩子沒什么區別，不要有什么負擔，把這里看成和家一樣就好。”

剛一轉身，女人似乎想起什么，從桌子下掏出來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遞給少女說道。

五茗有些楞的接過東西，看到里面乳白又微微偏黃的東西，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塊奶酪。

她有些哭笑不得對方似乎因為自己的年齡和之前的反應做出的安慰行為。

再次道謝之后，少女不由得加快了些許步伐。

....

因為時間趕的好，五茗雖然在進入鎮子的時候被行人多看了幾眼，不過學校里的學生其實沒有多少。

絕大部分的學生都因為假期回家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離開了學校。

不過最吸引五茗注意并不在人，而是在于這個小鎮的建設。

相對于小鎮這個量級的建筑群，一直延伸到鎮外的瀝青四車道，全部的磚石混凝土材質的房屋，以及在鎮內看到的遠方的集中供暖煙筒還有來的路上路邊的水果蔬菜商店里的一些價格沒有多貴熱帶水果，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位置偏僻到只有一條單向鐵路進出的城市。

“但愿我能和舍友好好相處吧。”

看著校園里的路牌標識，五茗走著，心里微微的有些緊張起來。

因為以前就有過不愛說話且不怎么關注外人導致在宿舍里被孤立過的經歷，再次來到類似情景的五茗自然心里沒底。

...

咚咚——

少女敲著聽起來就很厚實的隔熱隔音防盜門，心中帶著一些忐忑的等待著。

雖然有鑰匙在手，不過五茗覺得作為新來的人敲一下門以示禮貌至少能讓自己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來了——來了。請等一下——。”透過門傳來的變得有些難以分辨的女聲，五茗不禁輕輕屏住呼吸。

~~~

沒有門栓的嘎吱聲，悄無聲息開啟的門縫里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和幾縷紅色的發絲。

“啊，請問你是..?”

開門的人用她的綠色眼睛帶著驚訝的表情低頭看著神情有些因為緊張而僵硬的五茗。

“呃..你，你好，我，我是新來的——學生，啊不，你的舍友.....那個，我能進來嗎？”

因為身高問題仰著頭的五茗緊張的說道，原本熟練的俄語也時不時蹦出點日語或者中文。

“哦，好的，當然...當然。來吧。”對方看著少女身后的行李和她一身遠行打扮的樣子也呆了一下，隨后才如夢初醒的用和五茗類似的語氣說道。

只不過不知道也是緊張在作祟還是單純的有些呆，她說著請便的話語卻完全沒有要開門讓開身體給五茗進去的空間。

“.....呃，能讓開點嗎，我得進去。”看著對方和自己表現的差不多緊張，五茗忽然感覺輕松了許多，臉上掛起微微的笑容摘下頭上的絨帽說道。

“啊，哦，抱歉，抱歉。”被點通的紅發女孩急忙把門大開，而后走到五茗身后幫她提起行李箱。

進入宿舍，五茗先放下背包，然后開始將身上有些厚重的厚外套脫下。

不得不說，大概是因為這所學校面向的是一些特殊生物和其他人群，所以整個宿舍樓都是將供暖管道埋入墻體的隱蔽式供暖系統。而且就五茗從進入宿舍樓到達自己宿舍門口的這段距離感受到的熱量和進入宿舍后已經到了需要把外套脫掉的程度來看，供暖力度哪怕在假期加暑假末期的時段也是很強的樣子。

之后則是宿舍內的配置，打眼望去是一共四架上床下桌配置的實木制架子床。

四架床以對稱的方式放置在進門后的兩邊。

而門口左邊有一個分叉很多可以適合多人使用的金屬大號衣帽架。右邊則是一個落地穿衣鏡，可以在出門前整理衣裝，甚至鏡子上方還很方便的安置著一個小號燈管用來補光。

宿舍中間是一個相較床鋪下的桌子而言更加低矮些的茶幾，大概是公共區域。

五茗看到上面放著的東西很雜，有華國文字的茶葉鐵盒，寫著不知名文字的磚頭書，裝著方糖的紙盒，筆筒還有一個打開沒關的圓筒咖啡罐和半個蘇聯特產醫生香腸。

當然還有亂七八糟的雜志與胡亂涂寫的草稿紙和宣紙。

“茶葉盒和宣紙？”看到些不太對勁東西的五茗下意識的繼續掃視。

隨后，她看到靠近陽臺的右邊床鋪。

“啊這，古風玄幻劇的味太沖了。”

五茗看著那個被刺繡云彩落日圖案藍底絲綢床簾圍著的看起來就很貴的充滿各種浮雕與精美木紋的宿舍架子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違和感。

通過跟隨進來的晶塵，五茗還確定在床簾包圍的床下書桌空間里還有毛筆硯臺之類的各種物件。

“對了，你準備睡哪？”沒有注意到少女表情的紅發女孩問道。

“就在那邊吧。”五茗隨便看了看，手指向了那個看著很華貴的架子床的對面。

她突然對那個沒在的舍友有了些好奇。

“那里可是廁所啊，你確定？”

紅發女孩有些驚訝，雖然這個宿舍看起有些凌亂但是哪怕有暖氣的情況下五茗也沒聞到什么怪味就是了。

“沒什么，而且這里是唯二離門比較遠的地方了。”五茗說著她本來就有的理由——不愿意開門。

“哦，那行。”

說話間，門外也傳來生活用品送達的聲音。

“2316，百靈五茗同學，你的各種生活物品已經送到！”

......

“你說對面的這位嗎？她叫龍思悟，是舍長了，只不過現在假期沒結束，所以她大概還在家里。”

整理完各種事物的五茗和米娜兩人圍坐在中間的小桌子邊喝著熱茶。

“龍....思悟？”五茗輕挑了一下眉，猜到了那個沒見面的室友的身份。

“不會一上來就這么勁爆吧。”

“她啊，我給你說，你別驚訝嗷。她是一條龍！！”然而名叫米納的紅發女孩故作神秘的表情和話語卻讓五茗心中的猜想坐到了實處。

五茗：蚌——

“啊這，再怎么說龍這種生物....能給我說說原因嗎？”心中一股蚌埠住感覺的五茗雙手微微顫抖的捧著紅茶問道。

“華國交換生而已，所以三邊邊一合計，就各自送了點交換生。除了龍思悟以外還有不少妖怪和練氣士也在這里上學。當然也有前往漂亮國的。”

“三邊？交換生？漂亮國也有？”

“真的只是這樣嗎.......？”

聞言，少女細眉顰蹙，或許米納作為外國人對于龍的概念只是強大和神秘，但是對于有著華國人記憶的五茗而言她卻知道龍可不是只有西方龍所謂的強大神秘和富有這樣的印象。

“嗯....龍只有這一位嗎？”帶著慢慢的疑惑，五茗問道。

“是啊，畢竟很稀有呢。只不過我是后來來的，所以不知道她來的時候有多大的排場。”米納從桌子上拿起一塊曲奇邊吃邊說道。

聽到著話，五茗就知道沒辦法再從眼前的舍友身上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對了，學校有圖書館嗎？”決定發揮主觀能動性的五茗問道。

“有的，不過有必要這么急嗎？雖然課程相比于一般的學生的義務教育來講確實多一些但也....”米納碎碎念說道。

“抱歉，我有些想要查詢的資料，先出去了，抱歉。”

思考到關鍵點的五茗急急忙忙的喝掉剩下的紅茶，披上一件新發的毛呢斗篷便踏著迅速的步伐邁出了宿舍。

“實在抱歉，我的書桌上有一塊奶酪，就當是見面禮了，我會盡快回來的！”

少女的話飄散在樓道中，窗外的赤紅的太陽即將落入地平線以下......

.................

莫斯科。

“那個女孩已經到了嗎？”

“是的，她的身份信息也已經編入ogas系統了。”

“那個叫阿爾喬姆的年輕人，他...有發現什么嗎。”

“對不起，他出現了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情況，而且是和她有關的，所以暫時我們把他調配到了列寧格勒療養院了。”

“.....那邊有什么動靜？”

“暫時沒有，不過我們的科學家檢測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信號，就在黃石火山的位置，不是電磁波，而是有一定規律的引力波，我們沒法解讀。”

“華國那邊呢？”

“到全球的紅色國家？確實不錯，不過我們也沒底，我們的國家太遼闊了，幾個城市或許ogas能順暢運轉，不過廣袤的國家卻需要細細琢磨。”

“但是除了我們，也沒有國家有能力如此鋪設這樣的網絡了。”

“是的，所以我們的任務依舊很重。”

“對了，克雷塔計劃如何？”

“代號‘臺風’的靈能生物已經進入了一般認知和研究階段，不過星海共同體和碳基聯盟以我們不是星際文明拒絕了協助研究的提議。這也是好事，因為按照他們駐地球的外交領事說這種事件可遇不可求，如果能在文明發展的這個階段碰到就靠自己處理比較好。”

“我們也要盡快搭建屬于我們的靈能體系了，華國有他們自古傳承下來的練氣士，十二年前漂亮國奪取了死靈之書，五年前漂亮國搶到了亞特蘭蒂斯之鑰，配上他們本土的印第安神系，也有不低的實力。西歐方面也有他們的煉金術士等大大小小的體系。但是，我們是個和從前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同的，所以我們不能走他們的路，我們得搭建我們的路，這不只是為了競爭，也為了未來沖出地球后的準備。”

“那您是要...”

“咳咳——。把兩個月前神秘管理局遞交給我的申請書拿來，綜合多個世界，xxxx的接班人，用游歷數個世界所的來的見聞，資源，搭建起一條足以指向更高層次的路。虛境...哼！一個新生文明得有多少天才和好運才能爭得過那些神明和老星際帝國在其中的耕耘？！若是按照他們的路，我們就是被收割的對象！物質世界只能悶頭追趕，可靈能方面不一定。”

沙沙~~（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響）

“那個小女孩，同時也是一個穿越者是吧，按照隨行靈能者的報告來看應該是擁有概念級的力量，既然這樣，看來她也是被世界選中的，那就為她開些綠燈好了。”

“是，安德羅波夫同志。那么祝您身體健康。”

“去吧，為了人民的未來，為了全人類。”

.................

（PS：這一卷將會著重于日常和主角成長以及世界觀的搭建，所以會和之后怪誕小鎮的劇情拉的有些遠，所以我想問問各位是希望我詳寫還是略寫好。當然略寫不會一筆帶過，而是把其中重要些的事件寫出來，日常什么的就不寫了，因為我個人筆力的問題，如果略寫很多東西的話看起來可能會有突兀感，并且配角也可能不夠豐滿，所以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