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也不對,父債女償,天經地義,你父親親手害死了我的雙親,那我就該讓他最寶貝的女兒生不如死,讓他悔恨自己當初所犯下的罪。”
傅翊瑾冷冷地笑著,修長的腿邁開,步伐雖有些蹣跚,但還是能走穩,直徑朝女人走近。
徐寧歡下意識想躲,卻被男人擋住了去路。
“傅翊瑾,我們徐家確實欠了你兩條人命,但我們已經遭到報應了,難道還不夠么?”徐寧歡干脆也不躲了,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態。
聞言,傅翊瑾頓了頓。
徐無常確實為自己當年犯下的過錯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但這遠遠不夠。
一命抵一命地戲碼在傅翊瑾這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們就算死,也無法磨滅傅翊瑾雙親離世的事實。
他有時候在想,為什么這個女人的生日偏偏和他雙親的祭日撞在了一起。
正當徐寧歡一家子其樂融融地享受溫馨氣氛之時,傅翊瑾卻只能獨自一人,守著兩個人的墓碑,一守便是一整夜。
憑什么?
憑什么他就要這樣算了,傅翊瑾這十幾年來所承受的,誰來替他彌補?
傅翊瑾拽起女人的手腕,不愿回答她的問題,特別是看到徐寧歡委屈的嘴臉,真是令他作嘔。
煩躁地將她扔進車廂,開到市醫院。
傅翊瑾沒有告發徐無常的罪行,他希望由自己親手讓他墮入深淵,他要讓徐無常感受到摯愛在眼前被人殘害卻無能為力的感受。
徐寧歡被傅翊瑾拽著走,她的心中莫名不安,她隱約已經猜想到男人氣勢洶洶來市醫院的目的了。
試圖掙脫,奈何卻無計可施。
——砰
傅翊瑾將人推了進來,隨即鎖上了門。
這里是徐無常的病房。
傅翊瑾越發覺得可笑,害死他父母的兇手就在病床上躺著,他卻還給了他不錯的醫療環境。
真是同情心泛濫得令他自己都感到厭惡,恥辱。
傅翊瑾將女人扯到了徐無常的跟前,看這個病床上滿臉滄桑的父親,徐寧歡的心就莫名一揪。
她想求傅翊瑾不要再讓她的父親受到刺激,她好不容易才盼著父親醒來。
只要再撐幾個月,等徐無常痊愈后,他們就可以逃離這里,一輩子不回來。
她并不覺得欠傅翊瑾什么,十八歲第一次遇見這個男人,二十歲嫁給他,今年是他們的第二年。
徐寧歡覺得,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不論是身體上或是心靈上,都如傅翊瑾所愿,留下創傷。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還清了,如果他還不滿足,徐寧歡愿意死,反正活著也只會讓她更加郁郁寡歡。
只求他能放了父親一條生路,僅此而已。
徐寧歡望著傅翊瑾,她沒有說話,只是慌亂地搖著頭,示意著不要將她的父親吵醒,看到這一幕。
但傅翊瑾卻偏不如她所愿,當即一腳踹在床沿處,讓病床上身體虛弱得似乎快奄奄一息的徐無常從睡夢中驚醒。
徐無常一睜眼,便看見身旁的徐寧歡,他本來很高興自己的女兒來看他,但當視線再次往旁邊推移,瞳孔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