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現在駱然還搞不清狀況，那他可就真是個棒槌了。前來排隊的食客都是昨天買了蔥油餅的，也就是說，系統附加的屬性還真起作用了。

“我什么東西都還沒準備呢，起碼得等上一個小時才能出第一鍋。”

駱然原本想開口拒絕，但為了防止父親以自己違反約定為由不讓自己畫畫，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沒事！我們公司九點才上班。學生可不能餓肚子，你先給上學的小兄弟做！”

開口就要十份的白領大哥倒是客氣，惹來駱然一陣白眼。

“不急的先進店坐吧，我去廚房了。”

今天的訂單可是不少，高中生三塊，剩下七位白領從兩塊到十塊不等。一個電餅鐺一次只能煎四塊，火燒眉毛的駱然不由的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燒水和面，開火煉油。每天的面團和油酥都是現做，用不完就倒掉絕不留到第二天。不光是駱然本著對食客安全負責，關鍵原材料虧損的大頭也基本從這上頭出。

就算駱然再快，兩次醒發面團和煎炸的時間還是省不了的，八點差十分，第一批四塊蔥油餅終于順利出爐。

“你的三塊，小心燙。”

“錢發支付寶了！回見！”

從廚房探出頭，駱然發現餐廳里坐著的諸位沒一個有離開的意思。高中生接過滾燙的蔥油餅飛也似的沖出店門，剩下的七位則轉過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想想后面還有最少十鍋的餅要做，駱然頓時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不行！我的下半輩子不能就這樣窩在兩平米不到的廚房里給人煎餅子！一定要盡早把一百萬虧完！

高強度做了兩個多小時的蔥油餅，駱然終于在九點半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47份蔥油餅只完成了40份，倒不是因為他不想做，關鍵是面沒了！

上周末在超市里屯了三袋面粉，按照每天最多十幾張餅的速度這些面粉足夠一周的用量。可今天一早上，足足四十塊蔥油餅不僅將一周的存貨給消耗殆盡，就是駱然自己也被累的夠嗆。

等到送走最后一位白領大哥后，駱然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手了。

緩了好一會雙手才終于恢復知覺，掙扎著挪動到廚房翻開賬簿。打掃衛生今天是真的沒戲了，但賬還是要算的。

“水電三百，兩袋面粉一百二，蔥八塊，板油十七...”

一通四位數以內加減法算下來，今天居然虧了近三百塊！駱然立馬從萎靡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一雙眼睛直泛亮光。今兒個啥情況？咋還多虧了小一百呢？

經過了又一番精密的測算，駱然終于弄清了多虧了幾十塊的原因。問題關鍵就出在這六十元一袋的精制面粉上！

一塊蔥油餅售價五塊錢，這個價不是駱然他自己定的，而是來自老爹之手。按照一般早餐店的情況，一塊餅的原材料價格絕對不會超過一塊五，畢竟這年頭房租水電人工成本可不低，最終核算下來一塊蔥油餅根本掙不到多少錢。

可駱然不一樣啊，他本就沒想掙錢，所以制作蔥油餅的主要原材料自然用的也是家里的那種精制面粉。今早賣掉的這四十塊餅核算下來，駱然總共才賺了不到五十塊。

那豈不是再努把力，這五十多的盈利也可以虧干凈？

想到這里，駱然又趕緊核對了一遍賬目，蔥還可以換更貴一點的精蔥，最好量再多加一點。板油也可以買貴一點的，不能在食材上虧待客人嘛！

嗯！就這么定了！

轉天，駱然起了個大早。前一天下午去超市掃蕩了一圈，他成功的將蔥油餅的原材料成本提高到了每塊餅六元錢。干勁十足的他六點不到就搭上了前往小吃店的公交車，今天，一定要把底褲給賠出去！

......

...

“嗬...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真的做不動了...”

駱然無力的癱坐在吧臺里，現在是上午十點半，店門外目光可及之處依舊排著近二十人的長隊。

“老板！我同事介紹我來的，他是你們這老顧客。我要五份！麻煩快一點啊！”

倚靠在凳子上的駱然被嚇了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

“好的！馬上！”

“不好意思啊各位，面粉又沒有了。明天請早，明天請早！”

遞出了第130份蔥油餅后，駱然終于還是背棄了父親不能拒絕每一位顧客的教導，他是真的做不動了。

【半份略顯瑕疵但十分努力的蔥油餅】

【完整度：43%】

【風味：149（-60）】

【賣相：126（-60）】

【附加屬性：努力LV1】

斜眼看向剛剛因為手忙腳亂而做壞了的半塊餅，又餓又累的駱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吃掉它！

三天的磨練讓蔥油餅的【風味】和【賣相】分上升了不少，但系統似乎又沒設置分數上限，導致駱然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手藝到底是有所精進還是原地踏步。

眼看周圍除了不能吃的原材料只剩這么半塊餅，駱然咽了口口水餓虎撲食一般沖了上去。

“嗯？”

三兩口將破碎的蔥油餅吞下肚，酥脆的外皮和軟糯的面餅相得益彰，搭配上面餅中鮮嫩多汁的精蔥，咸香誘人。

“系統！這餅也不難吃啊？你騙我！”

沒等駱然抱怨兩秒，系統那極富代表性的機械音在虛空中響起。

“食物本身的風味取決于宿主水平。”

“所以如果我本身就做的好吃的話，扣分的意義也不大？”

“高等級附加屬性會進一步占用食物原本的質量分數。”

高等級附加屬性？

駱然喚出主面板，情感屬性等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逼近了一級250點的大關。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做了近二百份蔥油餅了。

“所以我只要繼續升級附加屬性，就可以做出更難吃的東西是吧？”

這次，系統的反應似乎慢了一拍。等了好一會，駱然才得到肯定的回答。

類似弱化版興奮劑的【努力】屬性駱然已經大概從食客嘴中知道了其效果，這些顧客也都不是什么受虐狂或者拿餅下毒。

雖然拿蔥油餅當咖啡使駱然也是一萬個沒想到，但食客們的瘋狂程度，他還是親身體驗到了。

想到這里，駱然的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個令人恐懼的畫面。

出肥頭大耳四十多歲的自己，正在不足兩平米充滿油漬的廚房中費力的挪動著身軀，食客的訂單像是惡魔的耳語縈繞在耳畔，滿是皺紋的肥手在案板上機械的揉面、搟面...

不行不行！這餅絕對不能做的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