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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叫王小乖

二十年后的一天。

天色晴朗,在一間偌大的教室里,有人在講臺上做“自我介紹”……

“我叫王小乖,一個十足的憤青,1999年出生,出生在一個貧農(nóng)的家庭。”

“那是1999年3月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媽準備臨產(chǎn),那時天空下起了一道赤紅色的閃電。”

“本來是難產(chǎn)的,結果被雷震子這么一咋呼,我媽“啊”的一聲就把又帥又酷的我生了下來。”

“結果變成了順產(chǎn),母子平安。不幸的是,由于我身子太滑,滾到了地上,頭先著地……”

小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結果把腦瓜子摔壞了,所以……這篇租房合同的作業(yè)……我不會寫,因為……哥……先天性腦殘……”

王小乖撓了撓腦袋瓜,一眼茫然地看著講臺上的禿頭。

教授合同法的邱志林怒不可遏地說道:“好,停!同學們,都聽到了吧。這就是王小乖同學交上來的合同法作業(yè)!本人教書育人二十載,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真是有辱斯文!”

這名名叫王小乖的少年耷拉著腦袋,一臉倦容,黑圓圈堪比國寶,從而看出他的夜生活有多么的豐富。

他蓬松的頭發(fā)好似一碗炸醬面扣在頭上,瘦弱的身軀搭配卡其色的寬松大衣,那慘白的臉色好似剛從ICU搶救出來一樣。

邱老師像一名準備體罰士兵的軍官,怒氣沖沖走到王小乖面前。

“你啊你啊,寫這么簡單的作業(yè)有那么難嗎。你就這樣答題,是要顯示你多有個性!出去!到辦公室等我!”

這可把臺下的學生逗樂了,有的忍不住笑出了聲,而王小乖一臉喪氣地走出教室。

臨走前,男人婆夢小嘉用筆筒捅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小子可真能啊,把我這輩子不敢寫的東西都寫了,行啊,晚上酒吧見。”

王小乖對夢小嘉豎起了中指,沒好氣地說:“見你個飛機場,堂堂一個富八代,每次去都要我付錢。我再去,我是你孫子。”

王小乖轉頭看向了女神陸香香的座位,她會不會特別看不起他這個衰仔,現(xiàn)在自己這倒霉樣,真想把頭磨尖鉆地縫里再也不出來。

王小乖就像個經(jīng)常打戰(zhàn)前往回跑撿鍋的炊事兵,這篇作業(yè)明明是夢小嘉偷偷改的,總讓他背鍋。

“請各位同學翻開課本,這節(jié)課我們來講解一下制作大型合同時要注意的三大要素。”

枯燥的課堂因為王小乖的被罰變得枯燥無味,夢小嘉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門上的響鈴器,她希望早點下課,她得去辦公室看一下那個衰仔。

清脆的下課鈴聲在校園內回響,有的學生還在孜孜不倦的研討課堂上的專業(yè)問題,而個別調皮搗蛋的學生則需要進行一番思想教育,比如王小乖。

每到下課這個時間段,學校都會插播一首的歌曲。學校播音室的歌單少得可憐,王小乖都能背得清清楚楚,而今天播放的肯定是朋克樂隊sum41的Pieces。

這是王小乖最喜歡的樂隊,沒有之一。當熟悉的旋律響起,王小乖像靈魂出竅一樣沉浸其中,他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來: I'll say all the words I know,just to see if it would show……

“讓你來辦公室反思己過,你怎么還唱起歌來了!”

邱志林一臉怒氣地走進辦公室,說道:“雖說有教無類,可你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真的有辱斯文!你也不覺得害臊啊王小乖!”

唧唧歪歪,唧唧歪歪,老子還沒怪你打斷我唱歌的思路呢。你倒好,瞎嚷嚷什么呢。

王小乖在心里痛罵著這老禿驢,可嘴巴上還是唯唯諾諾地說道:“哥,我知道錯了。”

“哥?別在我這用你那套社會上的稱謂!你看看你,像個學生的樣嗎,再看看你交上來的合同作業(yè),這叫什么回事!”

王小乖握緊拳頭,他想用拳頭狠狠地打他一頓,忍著。

這禿驢一天到晚就會咬文嚼字,就知道損學生。哪天可別被我逮著了,非收拾你不可,看你還囂張。

王小乖一邊聽邱志林說教,心里邊一個勁地咒罵。

辦公室里,不知道邱老師念了多少長篇大論,可王小乖就是聽不進去,總是左耳進右耳出。

那些排不出腦的話,明天都會成為王小乖的模仿素材。邱志林整天找自己麻煩,也不覺得累,自己就是不會寫,怎么樣?他還能讓母豬上樹、耕牛飛天不成。

這時,一名年輕的老師走了過來,他叫楊太帥,是學校的體育老師。

他敲了敲桌子說道:“行了,老邱,差不多得了,你說的那些話我聽得耳朵都長繭了,讓他回去得了。他還是個孩子。你說那么多話,總得給他時間消化吧。”

王小乖看著面前這位陽光帥氣的老師,頓生感激之情,多么開明的帥哥老師啊。

自己要是個女的就嫁給他了,干凈的襯衣,明亮的眼眸,多俊。

邱志林與楊太帥四目相對,像是同事之間的眼神溝通,卻又像是宿敵之間的試探。

王小乖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特想讓他倆親上嘴。

邱老師緩了過氣來,說道:“該說的我也說了,你自己回去反省吧!”

小乖一聽,心中暗喜,終于不用聽這鳩摩智念經(jīng)誦文了。

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垂聽“鳩摩智”的長篇大論,如果上天再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來到這所學校念書。這樣他就不會碰到“鳩摩智”,不用聽他唧唧歪歪了。

小乖俏皮地說:“那小生告辭嘍。”

楊太帥說道:“哎,小乖,等等我,今晚去哪玩啊?”

小乖從未遇到如此親和的老師,他一臉壞笑地說:“當然是夜溫柔酒吧嘍。”

王小乖是夜溫柔酒吧的常客,每逢考試成績一公布,但凡有一門學科不掛科的,王小乖都會去酒吧慶祝。

王小乖順便回頭看了一下邱志林便秘的神情,不知道心里有多爽。

這種墨守成規(guī),迂腐不化的老教師,估計還沒去過酒吧吧。老子氣死你,氣得你頭皮發(fā)麻,四肢無力,兩眼翻白,口吐白沫。

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出辦公室,邱老師臉色一沉,意味深長地說道:“楊太帥!你別太過分,你給我時刻記住,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的內容是什么!”

氣氛突然變得異常詭異起來,楊太帥回頭愣住,不假思索地說:“你說我一個體育老師,我能知道多少條法律條文,你還是去問刑法老師吧,拜拜……”

王小乖一臉懵逼,這兩人是不是看諜戰(zhàn)電影多了,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臺詞。

還有,這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講的是什么?

不過,如果要分正反派的話,“鳩摩智”絕對是那種第一集主角還沒登場就掛彩領盒飯的弱智反派,領了盒飯還沒雞腿的那種。

亂神殿上空盤旋著一群血鴉,一名憂郁的男子發(fā)出長長的嘆息,嗜血的烏鴉落在他的肩上貼耳細語。

“齒加啊,到底去哪了,怎么消失了二十年。還有這茂名道,叫他去抓拿齒加,合著他去游玩去了嗎?也二十年不見妖影了。”

窟坐在王座上玩弄著精致的玉樽,一臉惆悵。

旁邊的小妖給窟斟滿酒,賤兮兮地說道:“這齒加死了最好,省得王上憂心。至于茂大人,據(jù)報信的說,大人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地點是在藍星河河畔,之后便了無音訊了。”

“齒加是我王兄,什么時候輪到你這狗東西妄言他的生死,”

窟的臉色驟變,一股殺意溢出。

小妖嚇得手腳哆嗦,自扇了幾巴掌,“大王恕罪,是小的多言,我該死。”

玉樽里的酒泛著血光,窟起身踱步,沉吟道:“藍星河畔血未凝,空樽承酒對何人。”

“啊噓,丟,誰又想我了。”

王小乖冷不丁防地打了一個噴嚏,他像個四肢退化的生物躺在破舊沙發(fā)上嚼著薯片,然后拿起昨天還沒喝光的路易十三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

老爸王二虎是市里一名小有名氣的房產(chǎn)大亨的專職司機,偶爾會捎一些大老板喝剩的洋酒回家。

王二虎邊系著領帶邊啃面包從廚房走出來,說道:“寶貝兒子,今天不上課嗎?”

小乖沒有正面回他的話,說道:“二虎,我要買個機械鍵盤!”

幾口洋酒下肚,王小乖顯然有點飄了。

王二虎看著沙發(fā)上這個一天到晚就知道好吃懶做的二世祖,眼里的血絲又多了幾條。

自己在外頭拼死拼活的掙錢養(yǎng)這個二世祖,他怎么那么不懂事。

王二虎指著兒子的鼻子罵罵咧咧道:“喝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的賠錢貨,我看你畢業(yè)出來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廢物!”

第一次見到爸爸這么生氣,王小乖先是一愣,然后憤憤地說:“你出息,你最有出息,我媽死的時候你在哪!工作,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忙活了大半輩子還不照樣是個司機。你當你是誰啊,秋名山車神嗎?”

在他眼里,老爸就像一挺話癆機關槍,而過世的老媽就是王小乖的擋箭牌。

只要一提及老媽,老爸總會啞口無言,往往這個時候,王二虎都會沉默得像根木頭。

廚房里的燈光一閃一滅,這個不富裕的家庭里,王二虎的負擔越來越重,自從小乖媽媽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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