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先是大半夜地跑回來，弄得滿身是汗，接著不管不顧地抱著自己就是一頓親親，現在又是道歉……

咋的了這是？

“怎么了？”

這份小心翼翼連祁韶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姐姐，我……”少年閉了閉眼，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我喜歡你。”

就算是你和哥哥……

也還是喜歡。

不過是頭腦發熱的一時選擇，清醒了就要承擔后果。

雖然比自己料想中的提前了很多，但早晚都是要告白的。

就算是現在時機不那么好，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姐姐喜歡我嗎？”

害怕聽到的不是意想的答案，少年的眼睫低垂，掩住不安。

“喜歡，”溫暖的手搭在少年的頭頂，輕輕地揉了兩揉。

要不是因為你，自己能這么犯愁？

躋身于兩個碎片之間的感覺，可不怎么美妙。

“那姐姐，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少年的話還沒說完，臉就紅了半邊。

太羞恥了。

可是好開心。

姐姐喜歡自己呀。

少年的心砰砰砰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眸子深處的喜悅怎么也遮掩不住地向外擴散，沁到眼眶里，看著祁韶的目光仿佛都點染著星火。

又來了又來了……

自己才剛剛應付……哄完大碎片，小碎片又來了。

自己如果答應小碎片，等大碎片知道。

會怎么想？

自己可不希望整黑化了給這倆。

但是不答應吧？

看著面前少年溢于言表的激動，大佬又有些于心不忍。

少年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大佬的回應。

愣在原地。

不是、喜歡自己嗎？

為什么不答應？

有些難以言說的委屈，少年看向祁韶的目光里都摻了幾分責怨。

“不可以嗎？”委屈巴巴地看著祁韶。

此時的少年，如同一只小獸，身上的汗褪去了些，額前的碎發卻還黏連著，半遮擋住其中的陰翳。

“為什么？”祁韶沒有回應，少年眸子里的光都暗淡了下去。

姐姐喜歡自己的不是嘛？

為什么不能做自己的女朋友！

為什么不能……

有些頭疼。

大晚上的。

今夜注定無眠了。

祁韶揉了揉眉心：“我還喜歡別人。”

殘酷無情。

“什、什么？”少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還喜歡別人？

是自己聽到的這個意思嗎？

為什么會還喜歡別人？

一時間怔住，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喜歡一個人的同時，還可以喜歡別人嗎？

涉及到了少年的知識盲區。

只是愣愣地看著一臉認真的祁韶。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識。

啞著嗓音，帶著些不甘地問道；“是、是誰？”

就看到面前的女孩看向自己的眼神富有深意。

突然間心里就涌起了不好的預感。

是、是他嗎？

怎么會……

“我，”少年只覺得喉間干澀。

“我哥，”艱難地說出嘴里的話，“是嗎？”

這個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的。

可是少年的目光還是緊鎖著祁韶，只希望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

又是一片長時間的靜默。

少年有些站立不住，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