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歸看了看緊閉的門，猶豫著要不要再敲。

就看到莫母走了過來，一旋門把就走了進去。

可以直接進的嗎？

“韶兒快起床啦，”莫母的聲音還是柔和的，帶著滿滿的耐心。

小少年站在旁邊，看著屋內。

猶豫了半晌，也踏了進去。

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的交鋒。

祁韶終于是被磨起來了。

雖然還是態度不怎么好，到底是從床上起來了。

迷迷糊糊的樣子，暮歸突然覺得還挺可愛。

莫家的飯菜雖然是平常的飯菜，但是比孤兒院吃到的那些好太多。暮歸吃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祁韶因為剛起床，還不怎么有食欲，只扒拉了兩下就放下了碗筷，看著面前的小少年不住地往嘴里送。

暮歸察覺這個目光，不知道怎么地速度就慢了下來。

有點丟臉……

察覺到暮歸的不適，大佬起身回了房間。

暮歸才悄悄松了口氣。

自己都已經是活過一輩子的人了，竟然在這樣一個小孩子的目光下，有種食難下咽的感覺。

要改戶口了。

畢竟是進了莫家的門，姓是一定要改的。

莫暮歸。

暮歸在嘴里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

還不錯。

“要把他送到韶兒的班里去嗎？”莫母有些舉棋不定。

“暮歸應該還沒上過學吧？”

“怎么可能上過。”

“那還是從一年級上起來吧，韶兒現在已經上二年級了，我擔心他跟不上。”

“可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莫父將手臂搭在莫母的肩上，“小孩子嘛，突然換個環境肯定不適應，但是終歸是要學著適應的。以后他會慢慢遠離從前的那個環境，還是要放寬心一點。”

說完給莫母講自己父親教育孩子的理念。

莫母這才放下心來，給祁韶小學的招生部門打電話。

收到入學通知的時候，暮歸還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上輩子沒有上過學。

雖然國家有專項的撥款，可是真正能給到孩子身上的都是微乎其微，能有這個機會的也不多。

自己是一輩子的摸爬滾打。

看向莫父莫母的眼里漸漸有了濕潤的色彩。

此后就和祁韶結伴一起去學校，一起放學回家。

遇到假期，暮歸和祁韶都待在家里。

暮歸的房間離客廳比較近，雖然傳進來的聲音有些模糊，但大體上是可以聽清的。

“哎，老莫，你快來看。”莫母將手上的報紙遞給剛剛走過來的莫父。

“是什么？”莫父疑惑地接過。

“這里，”莫母指著給莫父看，“這家孤兒院被爆出來里面的工作人員虐待孤兒院的兒童。”

“我看看。”莫父走到旁邊坐下，舉起報紙認真地看起來。

莫母在一旁一邊剝水果一邊說：“哎呀，真是沒有道德心，拿著國家給的工資，還虐待這些孩子。這些傷口真是讓人心疼。”

“誰說不是呢。”莫父把報道看完，感慨道。

突然間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暮歸后背的傷口。

因為第二天房間就收拾好了，自己也不清楚他身上到底是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