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天氣晴朗，是一個換錢的好日子。

當鋪內

“老板，您……看一下這個東西值幾個錢？”

吳仁結結巴巴通過換錢那窗口，看著里面正打著算盤的小二詢問道。

那小二聽到有生意，急忙停下手里的活，徑直走了過來。

看到吳仁后表情淡漠起來，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扭頭就走。

這也不怪他，一個天天跟錢打交道的人，那每一秒都是寶貴的。當看到穿著滿是布丁，頭發下還壓著幾支干草的吳仁。

當成是某個臭要飯的，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何況這種事，也經常發生。

看到哪人問都不問一句，扭頭就走，吳仁急著將頭從鐵窗口中探過去就喊：“我當的是金子。”

店小二聽到金子后腳步明顯放緩許多，嘆了一口氣后，走到窗口，對著吳仁說道：“最好沒騙我，你可知道我們這的打手很厲害的。”

吳仁聽完笑著說道：“沒騙你，真的。”

“好吧，那拿出來看看。”

吳仁頭向周圍大量一番，確定安全后，從口袋將那塊金牙，捏了出來，放入手掌向那店小二展示。

看見金牙后那小二才一反常態，笑嘻嘻對著吳仁說道：“老板你先喝杯茶。”

“不必麻煩了，快點兌換錢。”

“好嘞，您稍等。”

小二將金牙拿起放入一個裝滿液體的容器內，搖晃幾下杯子，看到金子沒有發生變化。

真真切切的金子，可惜小了一點，不過好在色差純正，能賣個價錢。

小二將金子拿出來，放旁邊毛巾上，對吳仁比著四個指頭吳說道：“只能換四個大洋。”

忙活了這么久，才四個大洋，吳仁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他手往前一推，“五個大洋。”

“好嘞！”

小二對這個結果特別滿意，從抽屜拿出五塊大洋連同當票一同遞給吳仁。

這么直接，看來還是報少了。

吳仁將當鋪臺前的大洋當票，用胳膊直接纜入懷里，斜視那小二一眼，歪著腦袋離開了。

走了很久，心里還是不甘，覺得金牙起碼七八大洋都可能當，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可一看到手里白花花的大洋，剛才所有不平事全部拋到腦后去了。

活在當下，娛樂至死這是吳仁的做人準則。

但是前提條件下，需要拿這些錢去孝敬一個人，他的死鬼老爹。

雖然從小到大沒有關心過他，不過這些錢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他給的吧。

吳仁腦中突然響起了一句，從小聽的父親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格老子的，那趙有財連牙竟然都是金子做的，格老子的。”

這也讓吳仁記住了，趙有財嘴里是有金牙的這一個秘密。

一直在回憶過去，無暇顧及四周，吳仁不經意間跟秋生撞到了一起。

吳仁依舊自顧自往前走著，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因為這里的人都當他透明人一樣，或者存在感特別低，所以從小吳仁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老兄，你的錢掉了。”

秋生看到地上掉了一塊大洋，摸了摸自己口袋，確認了自己是從來不裝錢的，這才急忙想起被撞的另一個人。

聽到有人叫他，吳仁扭頭看去，發現是秋生，而且手里還拿著一塊大洋，他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奪過大洋便離開了。

“怪人…”秋生看著吳仁的背影暗自嘰咕：“一句謝謝也沒有。”

這時九叔發現秋生沒有跟上來，急忙喊道：“你站哪里發什么呆啊！”

聽到師傅叫自己，秋生回應一聲，緊跟了上去。

義莊內

九叔一跑進內屋，便火急火燎的翻找起來，嘴里念念叨叨。

“羅盤、桃木劍、黃符多帶一點……”

半天沒聽到秋生回應，便向秋生那邊望去，發現秋生正站住床邊，認真看著躺在床上的一架骷髏，九叔放下手里動作，走到秋生身邊。

“師傅，這個骷髏要怎么處置？”

“埋了吧！”九叔說。

“埋了？”秋生看著九叔，“太便宜他了吧！”

“你知道他是誰嗎？”九叔詢問起來。

“他是？”

“他是李陽父親，也是一個道士。”

聽到這個消息，秋生一臉不敢相信，看著九叔。

“他誤入歧途才變成這個樣子，不管怎么樣……”

九叔下意識不再說話，怕說下去容易給自己帶來感觸，更怕自己以后也會是這般下場。

便背起裝有羅盤、黃符的包袱，帶著秋生又匆忙往趙忠耀家里趕。

……

剛走到趙家，看到趙忠耀躺在床上，文才扶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從各個房間給他身上加被子，已經加了五層的他還是冷的瑟瑟發抖，看來還是要繼續加被子的趨勢。

文才接著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九叔詢問道：“你干嘛去？”

“接著找被子阿！”

九叔看了一眼趙忠耀，淡淡道：“他這是三火散去，必須三火聚頂，才會正常，你這樣一直加被子，治標不治本，沒有用的。”

文才看著九叔急切詢問：“那怎么辦？”

九叔左手拿起杯子，右手將黃符夾于兩指之間，“啪”一聲響那黃符竟自燃了，九叔將黃符丟人杯子，對文才說道，“別動。”

文才啊一聲后，身子像定格一樣，任由九叔將杯子蓋在他額頭上，接著九叔手放開，那杯子就像長在文才額頭一樣。

九叔接著運氣于二指，雙手分別從文才肩膀處向額頭劃去。

肉眼可見的一道紅色液體，從雙肩往額頭處匯聚，等全部融入杯子里，九叔將杯子打開，手直接蓋在杯口。

盡管動作一氣呵成，還是有稍許紅煙，透過指縫散了出來。

九叔走到趙忠耀床邊，坐在被子上，將杯口直接捂著他的口，這時趙忠耀的頭上一直有白色的煙一直冒出來。

九叔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直到看他難受的眼角泛起淚光，而且身體抖動的連同九叔也上下起伏著。

九叔知道時機到了，才將杯子從他嘴唇邊拿開，身子也從被子上離開了。

“好熱啊！”

這是杯子離開趙忠耀后，他說的第一句話。

秋生急忙將趙忠耀身上蓋的被子拉開，沒了被子的約束，他就像一只脫韁野馬，一直在屋子里亂跑。

“師傅，這是正常現象嗎？”秋生問。

“嗯，等過了那個勁頭，他就正常了。”

文才也詢問道：“是，徹底好了？”

“只是暫時好了，等解決三火散去后，他才會徹底變成正常人。”九叔說完臉上一籌莫展的樣子。

他的三火散去，是什么原因導致的？

這個問題九叔一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