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說是被逼無奈，那你們說說怎么個被逼無奈？”

看著底下正不斷磕頭，痛哭流涕的第三嗅探隊，孫小小問道。

孫小小不是嗜殺之人，她只是想到之前慘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同伴，就很憤怒。

“我們都有重要把柄在他手上，如果不聽從他的，就會死的。”

十二位妖士嗅探都很贊成這句話。

“原本我們不會這么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們干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我們十二個的家眷都沒有在這里？”

哪怕有天大的把柄，都不會讓這十二個豹王山土生土長的妖士完全服從于鼠先去背叛豹王山，這才是他們一直都屈服的原因。

“豹王山每一年都會有狩獵，還有采集靈藥的集會，我們的家室就是這樣被鼠先給逐步控制了起來。”

十二個妖士嗅探此刻終于解脫了，他們都被壓抑地太久了，如果不服從，不僅自己會死，他的家人都會死。

“難怪近幾年狩獵和采集都會有豹王山妖怪意外失蹤，原來都是被控制起來了。”

白眉鷹將白重天是一直負責營救狩獵和采集工作出現的傷者，最近幾年他覺得很反常，和以往不同的是，這幾年出得意外都是失蹤。

“對啊，他們這十二個的家人都已經從豹王山消失了，不論男女老少。”

這十二位妖士都是豹王山所有妖怪所熟悉的，這么一說，他們也終于反應過來了。

而此刻所有妖怪看向他們的眼神從憤怒也變成了同情，因為誰也沒有察覺到，鼠先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抓走了這么多妖怪家眷。

這份心機和手段，著實恐怖。

“如果不是因為家人在他手上，我們又豈會被他強制？”

“我們并不怕死，腦袋掉了碗口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可是，我那才幾歲的孩子怎么辦啊？他們都還在鼠先手上啊！”

十二位妖士覺得更傷心了。

“總兵大人，我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相信他們是無辜的，應該立刻抓捕叛徒鼠先。”

很快，就有很多妖怪來給他們求情了，甚至還不乏一些準將人物。

一時間，孫小小面前跪倒了一大片，都是為他們求情的。

轟！

孫小小無言，直接揮出超級大鍋，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憑什么饒了他們？就因為你們求情嗎？”

孫小小的這句話鎮住了在場的所有妖怪。

對啊，憑什么？就憑同情？

“七星山一戰，一百有余的同伴慘死，蛇無極將軍和狐元將軍差點戰死，同時各個山頭被圍攻，又損失了數十妖士；蝠無法進攻，又戰死了一百有余的同伴，我在這里問一句，他們，就沒有家人了嗎？他們就沒有兒子了嗎？他們就沒有母親了嗎？他們的死，都是叛徒造成的，他們，值得同情嗎？如果我們輕易饒恕了他們，那那些死去的同伴呢？他們就不值得同情嗎？”

孫小小聲音沙啞，講述這悲痛的事實。

從她對戰蝠無法憤怒的那一刻起，她就決定了，要和豬叔一樣，守護好自己同伴。

叛徒，值得同情嗎？否則那些死去的同伴，就不等于白死了嗎？

孫小小一席話，把在場所有的軍士給鎮住了，剛剛求情的那些妖怪們都很慚愧地站了回去。

的確，同情不能抹殺罪孽。

眼前跪著的十二妖士，他們盡皆罪孽深重。

“去把智囊團都叫出來吧。”

孫小小對著蛇無極說道。

是時候解決這最要緊的一件事了。

蛇無極動作很快，立馬就把智囊團所有成員都叫到了演武場。

看到這演武場一片狼藉，他們都很是意外，這是在干什么？

不過，當鼠先看到正在跪著的十二妖士，他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孫總兵真是好手段。”

鼠先此刻一點都不怕，反而談笑風生了起來。

鼠先以為，抓出內奸是自己的應該會是狐元，畢竟在七星山上面他活著回來了，所以也就露出了破綻，如果不是狐族有著極其強大的情報網，鼠先早就想第一時間把狐元將軍府中的管家給暗殺了。

但是沒想到，殺伐果斷地將自己揪出的是孫小小。

“鼠先，不知道你有何辯解？”

孫小小直視著鼠先，問道。

“一切我都認，我就是豹王山內部的內奸。”

既然一切都已經暴露，爭論也就沒有意義了，從一進入豹王山當內奸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為這一切獻身的準備了。

“為什么？”

孫小小再度問道。

“各為其主罷了，我自始至終都是效忠于黑龍皇大人的。”

鼠先很豁達地坐了下來，看著眼前對他一臉憤怒的軍士們。

“鼠先，難道你忘了當初豹王的救命之恩嗎？你這個可恥之徒！”

有妖將直接痛罵道。

“救命之恩？可笑，這只不過是一個局而已。”

鼠先絲毫不覺得愧疚，反而回憶起了過往。

“你們相信信仰嗎？年輕的時候，我的信仰就是黑龍皇大人，我多么想在此生看到黑龍皇大人一統妖界啊，所以我親手廢了自己的丹田，造成被追殺得假象，只為潛入豹王山，然后在戰爭的時候，發揮決定性的作用，為黑龍皇大人開疆拓土建立不世功勛。”

鼠先打開了話匣子，他從狐元將軍活著回來開始，就一直膽戰心驚的，神經高度緊張，生怕被狐元察覺到什么破綻。

現在一切都已經暴露了，一切也就應該要結束了，鼠先反而覺得，輕松了不少。

“所以，我設計了七星山圍殺狐元，將豹王山的軍神給徹底毀掉，然后我又利用蝠無天和蝠無法兄弟倆的矛盾，引得他們自相殘殺。”

“我一直覺得，毀掉豹王山勢力，一直都是我追求信仰的一段路，哪怕是不擇手段，那又如何？至少我有黑龍皇大人做榜樣。”

“可是，這一切都是天意啊，天要亡我，為之奈何？孫總兵的出現，把我的所有計劃都給打亂了，狐元沒死成，那么就意味著我的暴露只是時間問題了。”

“孫總兵好能耐啊！不僅對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出了我，而且還把我的信仰給徹底擊碎。”

“黑龍皇大人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愛民如子的一代賢皇，可是，孫總兵帶回了一隊有違天道的鴕鳥，這讓我突然找不到信仰的方向了，我這么多年堅持的究竟是什么？黑龍皇大人怎么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子民？”

“我的信仰和我的計劃，都被孫小小將軍給擊打的支離破碎，今日暴露，是天意啊！”

鼠先自顧自地講著。

咣當！

鼠先講完之后，將幾塊令牌扔在跪在地上的十二妖士，說道。

“去接你們的家人回來吧，這也算是我做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沒有目的的好事了。”

呵呵……哈哈哈……

鼠先站了起來，朝著西方冷笑狂笑。他怎么能夠想到，數十年的堅持竟然如同一場夢一般虛幻。

“孫總兵，你說得對，黑龍皇必敗，孫皇后必勝！”

言罷，鼠先揮刀自刎。

看到鼠先自殺，孫小小盯著地上的鮮血，久久無言。

眾多軍士看著曾經一直作為豹王山老好人的鼠先，今日落得了這樣的下場，不禁心里有點悲涼。

不過，鼠先的伏誅，也算是徹底地解決豹王山的內部問題，孫小小這一下可以放手干了。

不論鼠先叛徒也好，信仰也罷，他終究還是死了，所犯下的罪孽仍然不能被同情所掩蓋，否則有何顏面面對亡者？

…………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