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會撬鎖。”褚陽突然想到,連忙出聲。
說完從身上摸出一根鐵絲,俯身看向鎖眼。
“唉?!這鎖眼竟然是壞的!”
只見褚陽輕輕一拉門,
開了。
隨著褚陽打開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
幾人連忙沖進去,只見客廳雜亂不堪,茶幾上的水果雜物全被掃在了地上,衣物扔的哪里都是。
地磚上還有凌亂的血跡,即使被擦過也有淺顯的痕跡一路蔓延至廁所。
冉妤連忙拿出鞋套,給幾人換上后直奔廁所。
衛生間的馬桶蓋是關上的,蓋上還有幾滴滴落狀血跡。
“臥槽,妤姐,這馬桶圈上也有血,會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褚陽打開馬桶蓋觀察了一下,問道。
“不一定,我看這客廳雖然雜亂,但是如果是入室搶劫,干嘛要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溫子謙摸著下巴,分析道。
“而且,鄰居大姨說聽到咣咣咣的‘裝修’聲,我覺得很可能是砸鎖眼的動靜,但是試問哪個小偷為了入室搶劫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不怕被鄰居發現?”
有道理。褚陽點了點頭。
“雖然沒在屋里看見錢財,但是血跡也同樣沒多少,妤姐你是專業的,這點想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確實,血液很少,如果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的話,出血量不會這么少,可能是轉移了地點。”
“我覺得楊希有重大嫌疑,怎么劉美馨一死,他就剛好老家出事了呢?”
“但是他現在已經在會老家的路上了,咱們現在去追怕是也不趕趟了。”溫子謙擰了擰眉。
“先聯系地方派出所找到他老家詢問一下具體情況,咱們把現場勘察一下收集一些證物。”
冉妤戴好手套,吩咐。
昨夜高鐵上。
“嘟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未接通,請稍后……”
“該死,怎么還不接電話。”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衛生間里憤憤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希。
終于在又打了兩遍后,電話被接通。
“喂?兒子,怎么想起來給媽打電話了?”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媽……”
楊希握了握拳,呼出一口濁氣,低聲道,“我不小心把劉美馨殺了。”
“噢噢……不小心……啥?”
電話那頭傳來東西墜地的聲音。
“你說啥?兒啊,劉美馨她再怎么你也不能干這種傻事呀。”電話那頭老人說話都帶著顫音。
“媽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娘們管的太多,我又喝了酒,一時失手。”
“你現在在哪?”
“高鐵上,我在回老家的路上,媽,你說我該怎么辦啊。”楊希語氣中透露著焦急。
“我把尸體扔工地里了,但是走的匆忙,遮蓋的不是很嚴實,我怕被發現。”
“你先快點回來,我和你爸商量一下。”老人無奈道。
三個小時后,楊希進了家門。
由于是凌晨,村里只有他們一家還亮著燈,四周靜悄悄的,讓人無端生出不安。
一進門就看見父母都坐在客廳里,愁容滿面。
“兒子,你想過要去自首嗎?”中年男人也就是楊希的父親突然開口。
“爸,你說什么呢?殺人啊,還是故意殺人,要是被判死刑了怎么辦?!”楊希高聲道。
“小點聲!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嗎?”楊母連忙擺手。
“那你說怎么辦?”楊父沒好氣的說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走吧,我和你媽當做沒見到過你。”
“兒啊,你糊涂啊,那劉美馨再不好也不能下死手啊。”楊母嘆道。
“警察遲早會查到這里的,你快點走吧。我和你媽手機就兩千現金,你先拿著,有多遠走多遠。”
楊父點了根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擋住了他的面容,咳嗽聲響起,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他們就楊希一個兒子,難道要親手把兒子送進監獄嗎?
楊希定定的看著父母,拿走了那兩千塊錢。
“爸,媽,我走了。”
“快走吧,這里是農村,你深更半夜回來,大概沒人看見,現在走也來得及,天色還沒亮,不會被發現的。”
楊母失神的看著自己已經步入中年的兒子,她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
“別坐高鐵了,你爸他有個三輪車,你騎走吧。”
楊希沒有猶豫,快步出了門。
“他爸,你說兒子怎么就變成這樣了?”楊母愣愣的看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身影,喃喃道。
“哼,慣的,打小就淘,要什么給什么,小時候打老師,長大了打老婆。”楊父把煙掐滅,
“走吧,回去睡覺,當沒有這個兒子,要是警察問,就說他沒回老家,不知道去哪了。”
楊希出門找到了楊父的電三輪,趁著夜色遮掩出了村,朝著目標方向駛去。
不知怎的,他越來越心慌。
這邊冉妤等人收集了足夠的證物,確定此處并非第一案發現場后就回到了警局。
“妤姐,你們回來了,一個小時前,接線員接到個報警電話,一個出租車司機說昨晚拉最后一個客人的時候,他回去清理車子的時候發現后座上有血。”
“余雅法醫拿回樣本后與劉美馨的血液樣本進行了比對,發現正是她的血液。”
“技術人員已經聯系司機,查到昨晚的接客地點了,是在午夜酒吧門口。”
“但是酒吧內部的監控已經壞了好幾天了,負責人還沒找人修,我們只能詢問服務生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再查一下昨晚劉美馨在哪個包廂。”
“好,盡快,有消息馬上聯系我。”
黎平一直在警局處理事物,見溫子謙等人回來,好奇問道。
“怎么樣,能鎖定嫌疑人嗎?”
“劉美馨她丈夫楊希有重大作案嫌疑,我們懷疑他已經跑了。”
“午夜酒店那邊監控剛好壞了,調查速度慢了不少。”溫子謙不滿的輕嗤一聲,“該壞的時候不壞,偏偏趕上出事兒的時候。”
“那司機說天色很暗沒看清那男的是誰,只能聞到他身上很重的酒氣。”黎平摸了摸下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