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算有些用,霍連秋雖然懂水利但身體太差,你明天和他一起出城看看農田里排水渠如何挖,行還是……不行?”
就像圣上選神武大將軍一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自稱懂水利的霍連秋還有眼前這位,他很快就知道兩人有沒有真本事了。
留給百姓能不能種下一季糧食的時間不多了,他帶來的人和這慶陽城大小官員若能有辦法解決水患問題就不會年年如此,他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是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凌晨知道對方再用激將法,但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的點頭道:
“行。”
這位王爺脾氣大歸大,終究是一心為民,他閑著也是閑著,萬一真能想起一些現代能用的知識,也算功德一件,不定自己做得好,順利過了“未來岳父”這一關呢。
沖著他拖著傷腿還能不猶豫的點這個頭,他就高看他一眼,若真能想出辦法……楚榮看了看天色,為了明天不耽誤事,盡管還有很多疑問,還是主動結束這個話題:
“天色不早了,悠兒也累一天了,去休息吧。”
他也要趕緊傳信回去讓人尋找林家算師,有些事他相信歸相信,還是需要證明的。
聞言,楚愛悠站起來從藥箱里拿出幾包藥,柔聲叮囑道:
“王爺的藥記得讓人煮了睡前喝。”
沒想到如此順利啊!
“我就是你父王,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今天這事你們也不許告訴第二個人,聽到沒有?”
王爺?這丫頭頂著他家悠兒的臉,叫他王爺?等回去要嚇死她母妃不成……
所以必須要死死瞞著,誰都不能知道。
“知道了,父王。”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有所依的同時還能有自由……楚愛悠看了一眼凌晨,很是順滑的改了口。
兩人見楚榮擺手讓他們走,就施了一禮告退了,剛走到門邊就聽見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管你們上一世出了什么意外,這一世有本王在,誰也動不了你們。”
就憑著這丫頭一個主意弄來這么多救命糧藥,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他要保他們攢夠功德,平安回家,到時候他的女兒也會平安回來了。
“謝謝。”
那個變態總不至于跟著一起過來了……楚愛悠還是道了謝才扶著凌晨過了門檻。
哪知他們剛踏出一只腳,就聽見身后有位“老父親”大步走過來分開他們,臉像夜色一樣黑,道:
“不行,父王還是送你回院子,省的有人不小心走錯了院子賴著不走耽誤你休息。”
他才不管他們之前什么關系,現在她就是他家悠兒,而這位就是臭小子凌家小六!
又解決一件事的楚愛悠,心情好的不得了,自然也是很配合的點頭說好。
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看得凌晨一陣無奈,拄著的拐杖都想扔了裝可憐氣一氣這位王爺,奈何天色真的不早了,他沒有時間發揮“演技”了。
一路上,楚榮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他們多大了?二人是什么關系?上一個養魂魄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可以男主內的世界又是什么樣的?那里的百姓都能吃飽穿暖嗎?有戰爭嗎?……
可身邊那么多人,他只能忍著這些疑問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問。
第二日,凌晨早早起了床,按照吩咐復健走了幾圈就帶著俞錄去了隔壁院子,幫楚愛悠化完“上班”妝,他的腿剛扎上,霍連秋也來治病了。
他一來就看到楚愛悠的妝容,臉上出現了錯愕。
昨天大丫去城中看了,回來就告訴他小公主女扮男裝給百姓看病,一點都不嫌棄那些人臟啊臭的,他覺得最多就是穿個男裝,把頭發盤起來而已,沒想到……如此像。
要不是他們一路認出了她的身形,是壓根看不出她是個女子。
這是江湖傳說的易容術嗎?
楚愛悠一抬頭就看見霍連秋站在院子里看著她一動不動,知道是她這個裝扮把人驚著了,笑了笑招呼道:
“來了,坐吧。”
這人說他會算賬,原來是謙虛。
“咳咳……勞煩小神醫了。”
被楚愛悠和琴謙聯合診脈后給出能治的結論后,聽話坐下伸出胳膊等著診脈的霍連秋,都有心情開玩笑了。
大丫回來說只是一天都有百姓叫她神醫了,琴家的那位姑娘只能給她打下手。
這醫術得多厲害……
“神醫算不上,給你治好咳疾還是能的。”
神醫?她可不敢承認……楚愛悠笑了笑回完就開始認真診脈。
眼前這人咳疾如此嚴重,原來不是肺癆,只是得了嚴重肺炎,山上缺醫少藥加上進入秋季,才咳得如此厲害,如果沒遇到她,照這么咳下去,等咳出血,人也就沒了,
只能說,天意如此。
就是病人有些不聽話……
“你昨晚熬夜了,說一下我的醫囑。”
無論什么藥都抵不上自己一身的好抵抗力,都生病了還熬夜,是有點不把自己命放心上了。
為了給寨里的人一條好的出路,毛遂自薦說自己懂水利的霍連秋怎么可能一點準備就沒有,所以他昨晚熬夜翻看了慶陽城的城志以及相關書籍,熬得也不晚,就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哪知這都被看出來了,臉上頓時一紅,輕聲說道:
“不得熬夜,不得吹風,忌發物和辛辣,多喝水多走動……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咳咳……”
他覺得自己好了很多就大意了。
楚愛悠看著霍連秋咳紅的臉,嘆息一聲,道: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身體是自己的,若你自己不珍惜,可能我也無能為力。”
說完她就轉身去給凌晨拔針了。
有人默默看了全過程,看了霍連秋愧疚的神情,竟然毫無同情心的插了一刀:
“還是我聽話吧?”
這個霍連秋長得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慣能引起女人保護欲,他不得不防。
拔了針的楚愛悠蹲下檢查了凌晨的傷腿,看到有些紅腫的關節,沒忍住白了一眼道:
“是,你最聽話,若是不偷偷鍛煉就更聽話了。”
復健是講究合理性的,過度只會適得其反。
凌晨:……是不是病人在她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這下輪到霍連秋嘴角上揚的……咳嗽了。
他發現自己好久沒這么輕松過了,好像只要看見這位平和善良的小公主,他的咳嗽都要少一些。
然后等他們喝了一口今天的藥時,頓時苦得嘴都麻了。
楚愛悠見二人同時看向她,笑著解釋道:
“本公子看你們都太心急了,多放了一點黃連去去火氣。”
惹她干什么呢,真是的。
凌晨/霍連秋:……下次是真的不敢不聽話了。
也太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