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半,楚晨依然在床上拿著手機奮戰,楚寒又吸納了會靈氣,等到靈力完全恢復后他便停止了修煉,準備躺下睡覺。
剛躺下沒有多久,卻聽見手機鈴聲響起,那么晚會打電話來的,一般也只有馬驥了。
果然一看手機亮起的屏幕,上面顯示來電赫然正是馬驥。
楚寒隨手接通了電話。
“喂,小寒,你們睡了嗎?”
“沒有,剛躺下,馬哥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剛剛分部這邊接到一個電話,來電話的人自稱是你們學校的土木系的學生,說是他們一群人在學校附近的廢棄酒店里玩探靈游戲,結果所有的人都失蹤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出來,他想跑去找人,結果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等等馬哥,這人會不會是在惡作劇?現在雖然已經過了十二點,不過街上不可能說一個人都沒有,至少那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開著吧,怎么就說見不到一個人?
而且我也不記得我們學校附近有什么廢棄的酒店。
再說就算找不到人他也應該打報警電話,怎么直接把電話打到組織分部去了?”
楚寒抓住了馬驥話中的漏洞,出言打斷了他的講述,并道出自己的理由。
“我一開始也以為那人是在惡作劇,不過據組織的同事說,那人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那種恐懼和無助的語氣并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
他說他通訊錄里所有人的電話都試過了,不過都打不通,報警電話也打過,同樣是打不通。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他看到了地上有一張名片,名片上什么信息都沒有,就一個電話號碼,而那個電話號碼就是組織的號碼。
所以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聯系上了組織。
組織覺得還是有查一查的必要性,剛好這事發生在你們學校附近,而且出事的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就拜托你們先去調查一番。”
“行,不過我們怎么才能聯系到那人。”
“他叫程飛,他說會在你們學校外面的公園等你們。你們先去,我和小劉已經在路上了,隨后就到。”
“好。”
楚寒應了一聲,將電話掛斷。
“弟,又來什么活了?怎么每次都是在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一旁的楚晨又開始發起了牢騷。
“沒辦法,你總不能指望一群惡靈陰煞在太陽底下出來散步吧。”
于是楚寒將剛才馬驥在電話中所說的事情簡單的和楚晨復述了一遍。
聽完楚寒的講述,楚晨又抱怨了道:“你說怎么到處都有吃飽了沒事干,喜歡作死的人呢?”
楚寒沒有再接話,而是自顧起床收拾起來。
有了上次的經歷教訓,楚寒這次直接將整個家底都帶上了,除了上次留下的十張加上今天新繪制的,一共是十五張陽炎符。當然各類的祛邪符、聚陽符、陽火符也是塞了幾疊。
十分鐘后,兄弟倆出了房間,沿著熟悉的路線溜出了宿舍樓。
現在已經到了十二月中旬,齊衡市的冬天是南方那種能夠透進衣物的濕冷,入了夜后更是氣溫驟降,顯得格外的冷。
“哈……好冷,弟,你說會不會有人逗我們玩呢?大晚上的這么冷,誰沒事跑出來玩什么探靈游戲,我看他們不是吃飽了沒事干,是腦子有病。”
楚晨朝著手里哈了口熱氣,然后雙手使勁的揉搓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出來時讓你多穿一些你不聽。”
與楚晨那有些單薄的穿著明顯不同,一旁的楚寒則是全副武裝,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
“你看你這身再裹兩圈估計能當宇航服了,我這不是怕穿多了一會動起手來影響發揮嘛。”
“你外面多套一件,動手前脫掉不就行了。”
“呃……這好像也行,你咋不早說。”
“我說了,你沒聽而已。要不我在這等你,你回去拿件外套?”
楚寒停下了腳步,征詢楚晨的意見。
“算了,這點冷,我還撐得住。還是先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人吧,沒準真的只是惡作劇,要是沒人的話就早點回去。”
楚晨看了看已經不遠的校門口,表示還是抓緊辦完事再回去。
“好。”
于是“胖瘦”兄弟倆繼續朝著校門口走去,不過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兄弟倆腳下一拐,拐進了一旁的一片小樹林中。
大半夜的兩個學生光明正大的從校門口出去,也未免太過招搖了。學校不遠的那片小樹林里有一處前人開辟出來的“安全通道”。
正如某某學者所說,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這樣的道理也同樣適合用在這里,墻上本無門,鉆的人多了,便成了門。
再次感謝了一下前人的無私奉獻,兄弟倆順利出了學校。
出了“安全通道”就是連著學校的那處公園。
兄弟倆踏著前人的足跡在公園的灌木叢中穿越。
剛走出沒幾步,楚寒突然感覺一個恍惚,好像穿越了什么屏障一般,這感覺一閃而逝。
楚寒停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片刻后,只見他轉身回頭走去,走了幾步后停下,再次轉身,朝前走來,最后,停在了原來的位置。
聽到后方動靜后,楚晨回過頭去,正好看到楚寒這奇怪的舉動,于是問道:
“弟,怎么啦?”
楚寒反問了一句:“你剛才有沒有奇怪的感覺。”
“什么奇怪的感覺?”
“不太好形容,怎么說呢?就像一個肥皂泡在你面前破滅的感覺。”
楚晨思考片刻,表示內存不足,顯卡發燙,差點宕機,于是趕緊關閉程序,只能籠統的回了句:“想象不出,反正剛才一切正常,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出什么事了嗎?”
“沒事,沒準是我的錯覺,我們走吧。”
“哦。”
說完兄弟倆沿著小道走出了灌木叢。
公園并不是很大,兄弟倆在公園里逛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人影。
“弟,看來是有人在惡作劇,我們還是回去吧。”
楚晨有些不想再逛。
“噓,你聽,好像有哭聲。”
楚寒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楚晨仔細聽。
“嗚嗚……嗚嗚嗚……”
果然在冷風中夾雜著些許幽幽的嗚咽聲。
半夜三更大晚上的,一陣幽幽的哭聲,想想還是挺滲人的。
不過兄弟倆是什么人?一個是生吞大漢的猛人,一個是收過小弟的老大,曾跟厲鬼確認過眼神,不是一般的男人。
“應該在那邊,我們走。”
楚寒判斷了一下聲音的方位,指了個方向,率先走去,楚晨也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尋著哭聲,來到了公園的一處入口。
只見一個黑影正蜷縮著蹲坐在馬路牙子上輕聲抽泣。
楚晨正要上前,卻被楚寒一把拉住。
楚寒對著楚晨示意了一個眼神,楚晨立刻心領神會。
于是兩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朝著那個黑影走去。
楚晨走在前面來到那個黑影的面前:“同學,你叫程飛是嗎?”
只見黑影緩緩抬起了頭,一張有些青澀的臉上還掛著淚水,眼中透著驚慌、恐懼和無助。
下一刻,唰的一聲,那個黑影從地上站起,撲向了面前的楚晨。
楚晨本能一個閃身,黑影直接撲在了街面,然后……
然后黑影現場演繹了一番什么叫做“撲街青年”以及撲街后續的“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著”。
“嗚嗚嗚……”
只聽到又是一陣嗚咽的聲音傳來。
遠處的楚寒在那道黑影撲上楚晨的時候,已經掏出了幾張陽火符,只等那道黑影再次暴起,他會直接將手中的陽火符祭出。
不過現在什么情況?
對方好像準備就趴在地上不打算爬起來,這讓楚寒也有些摸不到頭腦。
楚寒朝著楚晨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楚晨一攤手表示自己也是一無所知。
楚寒又朝楚晨示意了一下,表示讓他去確認一下情況。
楚晨站在原地對著地上的“撲街青年”試探性的問道:
“同學你怎么啦?”
“嗚嗚嗚……太好了。”
那個“撲街青年”仍趴在地上,一句模糊的話音伴隨著哭腔傳來。
楚晨再次問道:“什么?同學你在說什么?什么太好了?”
“太好了,我還以為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好害怕,嗚嗚嗚……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
“撲街青年”這才再次將頭抬起,此刻他的眼中更多是激動和期望。
楚寒似乎也確認了眼前這人沒有威脅,于是悄無聲息的將陽火符收到了衣袖中,走到地上趴著的“撲街青年”面前說道:
“同學,你先起來好好說話,我們是道門“臥龍”組織的人,能跟我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么嗎?有什么能幫的,我們會盡量幫你的。”
地上趴著的“撲街青年”爬了起來,只見他有一米七幾的身高,長相也算的上清秀。
等他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止住了眼淚,這才慢慢講述了他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