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結果怎么樣？”解開扣子，方景略顯疲憊地坐在一旁，問一旁的張迎。

“頭兒，可以證實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張迎伸手扶了扶眼鏡，對著方景說道。

“還記得秦沂當時說他訂制的畫是什么嗎？”方景微微一笑，看向季柏舟，“他說，是幅朝霞圖?！?

既然是自己弟弟的手筆，又何必多此一舉去訂制呢？

“吳靜，之前讓你盯著秦沂，情況怎么樣？”

吳靜翻了翻記錄，說道：“除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去了一趟B市以外，一直呆在昆城。活動地點也很有限，除了公司就是家，另外還去了兩趟紫云軒?，F在在公司?！?

“在紫云軒見面的人里，有公司的幾個經理，沒有別人?！眳庆o放下資料，說道：“表面上看沒問題?！?

“公司的賬務和項目呢？”

“最近他的公司承包了和盛凱集團的一個商場項目，在業(yè)內的口碑不錯。財務方面除了和銀行貸了一部分款，沒有其他赤字和漏洞。”吳靜答道。

“成功的商人？”

“可以說是年輕有為。我記得有篇雜志報道他說，他是從村里出來的，一步一步爬上現在的位置，前幾年還被評為昆城‘杰出青年企業(yè)家’。他現在才三十六歲??！有車有房又有顏，頂級貨色啊！”吳靜拿起資料，贊嘆了一番。

方景皺了皺眉，問道：“情感生活呢？”

“干干凈凈?！眳庆o伸手比劃了一下，“哇”了一聲，“黃金單身漢啊！沒結過婚，沒離過婚?！?

“沒有緋聞？”

“只能在財經版看到他。”吳靜搖了搖頭，忍不住說了一句，“唉！真浪費啊?！?

張迎在一旁笑道：“又不是你家的，浪費就浪費了唄?！?

“話不是這么說啊，我是在為廣大的女性同胞表達不滿?。　眳庆o挺了挺胸，自信滿滿地說道。

“這么大歲數都沒緋聞，不是X無能，就是gay！”張迎在一旁吐槽道。

“嘿！你怎么人身攻擊呢？人家惹到你了??？”吳靜聽完這番話，相當不滿，上前想要揪張迎的耳朵。

“我實話實說嘛！”張迎捧著平板，大跨一步跑開，做了一個鬼臉，“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你看，根據一個人類學家的調查，按概率來說，完全是有可能的！”說完，把平板拋給吳靜。

吳靜正想伸手去接，被一旁的季柏舟截了胡。

季柏舟好奇地看了看平板，睜大眼睛道：“真的誒！還有人做這種報告？”

“還真是?。俊眳庆o湊在季柏舟身旁，可憐兮兮地擠過去看，“哎呀，小舟，給姐姐看看。”

季柏舟卻突然將平板遞給方景。平板上顯示的正是剛剛張迎用來逗吳靜玩的照片——幾年前秦沂在家里接受訪問的照片，而在照片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著一個小小的紀念品。

巧的是，這個紀念品與方景和季柏舟曾見到的招牌長得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一模一樣。

方景拍了拍吳靜，語重心長道：“靜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完，就示意季柏舟跟上，“我和季柏舟去個地方，天佑和吳靜繼續(xù)盯著秦沂。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

“誒！！頭兒！頭兒你不愛我了！”吳靜在后邊哀嚎，眼里甩出兩行清淚，“頭兒！你把話說清楚??！秦沂是X無能還是gay啊?。。　?

…………

文茂市場。

一天內第二次來到這個市場，方景和季柏舟均顯得熟稔起來。

敲開那家“太陽鹿”的門，季柏舟險些被迎面而來的不知名的味道給熏暈了，緩了一陣，才讓后面的方景進了門。

“咚咚咚。”方景敲了敲柜臺，對著里頭醉醺醺的幾個人說道，“還有沒有人？”

那人渾身刺青，就連脖子和耳后都密密麻麻地分布著。

他起先還暈暈乎乎的，一看到方景和后頭的季柏舟，眼睛幾乎瞬間亮了起來，色瞇瞇地在方景和季柏舟之間留連，咽了一口口水才道：“有?。∵@不是嗎？”

說完，下流地挺了挺下身，抹了一把口水。

季柏舟忍住不適，眼神冰冷地說道：“你這種貨色？值得我花錢嗎？”

“你！”刺青男眼神一變，兇神惡煞地欲遏住季柏舟。

然而卻被方景拉住，方景微微一笑，“老哥，我們是來找樂子的。聽說你們這兒的貨色不錯，想來見識見識?！?

這話一說，說明他們真是誠心來做生意的。

刺青男把渾身的怒氣斂了斂，看了看方景，問道：“要誰？”

“這個……”方景把放在口袋里的電腦修飾過的秦沂的照片拿出來，放在刺青男面前，“就要他。”

刺青男砸吧了一下嘴，突然一笑，“小鬼，你這是幾百年前的消息了吧？這個人不在我們這兒。”

“你什么意思？這個消息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季柏舟上前搶走照片，怒視著刺青男。

刺青男呵呵一笑，“小鬼，你要是十八年前來我這兒，那你還真找得到這人。他呀，十八年前就在我這兒做事。”

“什么鬼？”季柏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刺青男。

“小鬼，你看上的這個啊，還不算是極品，”刺青男灌了杯酒，“哈”了一聲，道：“他弟弟??！那才是極品！”

“弟弟？”季柏舟眨了眨眼睛，吸了一口氣，和方景對視了一眼，心中驚疑不定。

“是啊！”刺青男嘆了口氣，“那個小鬼，才配叫極品啊！天生的gay，做這行，真是賺了。”

季柏舟和方景交換了個眼神，道：“上面還是下面？”

刺青男聽了哈哈一笑，“他呀，天生欠艸?！?

方景頓了頓，笑道：“那這兒有沒有跟這兄弟倆長得差不多的？我弟弟好這一口?！?

“這種極品可好幾年沒見了。不過我們這兒的極品也不在少數啊！”刺青男指了指一旁的照片，“再看看？”

季柏舟不樂意了，拽住方景，指著照片道：“哥！我就喜歡他嘛！就要他嘛！”

方景摟住季柏舟，安慰道：“小舟乖！小舟乖！這不是人不在嘛！”

說完抱歉地朝刺青男看了看，“大哥，我這弟弟他……”說著，方景指了指腦袋，為難地笑了笑，再繼續(xù)道：“大哥，今天打擾你生意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些就算我打擾你生意的補償，大哥見諒，見諒?！?

說罷，放下一疊錢。

刺青男眼見說了幾句話，就拿了一疊錢，倒也沒計較，只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