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沮喪道：“可我已經快一個月沒夢見過他了。”

“什么？”宋之照沒聽清。

姑娘沒重復，而是道：“因為沒夢見過了才想去水里找啊，像你們這種沒喜歡的人的神是不會理解的。”

宋之照一時語塞，“你怎么知道……”

他以為他已經把氣息藏的夠好了，這姑娘怎么看出來的？

“只有神的身邊才會出現龍。”姑娘隨便扯了個解釋說給宋之照聽，“像龍這種存在，怎么可能跟著一個普通人，那必然就是神嘍。”

“可別說那些七階的強者，他們還不配。”姑娘顯然是瞧不起他們，說到的時候，眼底盡是嫌棄。

宋之照問道：“怎么個不配法？”

“呸。”姑娘一副提起他們就犯惡心的模樣，她給自已做了番心理建設，又提前和宋之照打招呼，“先說好，是因為你想聽我才說的，可不是我自已愿意提。”

宋之照點頭應下，“嗯，那你說。”

心中好奇更甚。

“你要知道，在這拾岐大陸，修煉天賦至關重要，天賦不行的，修煉到死也頂多只有個五階的實力，天賦異稟的，基本上也都卡在六階到七階之間的鴻溝那了，能上七階的，背地里可都是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比如呢？”

“比如殺那些天賦高的吸取他們的實力，又或者用邪術。”姑娘看不起，非常看不起他們，這種靠捷徑混上去的實力，遲早會玩完。

姑娘雖然修煉天賦不好，到最后只能淪落到去花樓賣藝維持生活，但她有一顆真實的心靈，一雙慧眼看人尤其準，只要隨意一瞥，就知道那人的修煉如何。

宋之照沉思，這種手法，倒是和御龍族有些相像，二大爺也在認真聽著，他先宋之照一步問道：“那些七階的有沒有什么共同之處呢？比如身上的紋身有沒有一樣的？”

姑娘不耐煩道：“我一個花樓里的，能知道多少啊，再說了那些七階的人來，頂多就是聽個曲兒看支舞，從來不點姑娘伺候。”

二大爺和宋之照對視一眼，彼此了然，姑娘在撒謊。

宋之照沒在問她什么，此時白天嶼也從黑戒指里出來了，他一把掀開車簾，正巧看到了姑娘說話時的側臉，驚的他大叫，“臥槽？！”

被驚到的不止有白天嶼一人，在他一出聲，姑娘也跟著大叫，“啊不是吧，你們到底有幾個人啊！”

險些將馬車側翻，宋之照連忙施法穩住，他拍拍姑娘的肩膀，一股柔和的靈氣慢慢繞過姑娘全身，使姑娘受到驚嚇的心靈得到了一絲平靜。

“淡定些。”宋之照安撫好姑娘后，轉頭瞪了眼白天嶼，“你鬼叫什么。”

同時不滿的還有二大爺，“嚇死龍了知不知道？！”

宋之照他不敢打，二大爺還是沒問題的，白天嶼抬手給了二大爺一拳，整條龍被打飛，然后又自已飛了回來，二大爺緊緊扒著宋之照的胳膊，朝著白天嶼齜牙咧嘴，“等霏霏醒了本大爺要告你的狀！”

“哼，你看她理不理你。”白天嶼還挺自信，還別說，就算他別的不行，當年告狀他可是全校第一。

二大爺在他面前必敗。

由于前邊位置不夠，白天嶼只好繼續待在馬車里，伸著頭湊過來，將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是吧，這也太像了吧。”

“像什么？”姑娘微微扭頭，正好和白天嶼對上了視線，一張俊臉直擊姑娘的心臟，姑娘一邊默念著她喜歡河神，一邊紅著臉將頭轉了回去，目不轉睛裝作很專注的直視前方。

白天嶼似是沒發現姑娘的反應，他嘆道：“像我的一個朋友……你叫什么？”

“我叫雉煙，怎么樣，好聽吧？”雉煙最喜歡她的名字了，一路上剛開始的那個女孩沒問她叫什么，坐在她旁邊的神也沒有問，雉煙不好意思主動說。

這下白天嶼問起，雉煙心里那點對白天嶼出聲嚇到人的小小不滿瞬間煙消云散。

“哦，我叫白天嶼。”白天嶼反應平平，他又縮回了馬車里，對著車頂目光渙散。

看到那張側臉的一剎那，他還以為是雉奚呢。

“唔，他怎么了？”白天嶼的突然不對勁，雉煙也看到了，但不好意思親自問他，只好轉向了宋之照。

宋之照也沒給出個明確答案，“可能是發神經了。”

其實他想到了，白天嶼可能是看到雉煙就想起了雉奚，畢竟這倆的名字和側臉也太像了。

“是嗎？”雉煙懷疑，但本著繼續問也問不出什么，干脆不問的原則，為轉移注意力，雉煙加快了馬車的行駛速度，“要快點進城，不然到點關了城門就只能睡林子啦。”

雉煙將幾人帶回了花樓，見迎上來的姑娘們對雉煙畢恭畢敬的樣子，躲在宋之照袖子里的二大爺扯了扯雉煙的衣服，悄聲問道：“她們對你這態度，你不會是這花樓的老板吧？”

“你好聰明哦。”雉煙笑嘻嘻的給人安排了房間，“這一層不招待客人的，你們可以放心住。”

“想吃什么可以喊我，我讓她們去準備。”

現在正是花樓的營業時間，作為老板的雉煙偶爾也要彈奏一曲，見他們真沒什么事后，便放心拿著琵琶下去了。

二大爺躲在窗戶后邊看雉煙表演，“她真的好像雉奚。”

“兩人會不會有什么關系？你說我要不要找機會問問她？”白天嶼除去馬車上的失落感，或許是花樓太熱鬧的緣故，給他激的也來勁兒了，他扯著二大爺尋求意見，“你說我應該怎么問會委婉點？”

“你不要晃本大爺啊，頭很暈的。”二大爺感覺自已頭頂繞著一圈小星星，白天嶼下手晃他的力道太重了。

宋之照若有所思的坐在桌邊喝茶，臨霏依然躺在那昏迷睡覺，但沒過多久，她便悠悠醒轉過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氣很好，顯然是沒在意識海里碰上纖寧，她甚至什么夢都沒做。

見人醒了，二大爺甩著尾巴一把掙開白天嶼飛到臨霏旁邊，巴拉巴拉的就是一頓說，臨霏挑著一些話抓住了重點，“等等，你說雉煙？”

“對啊。”二大爺不明白雉煙對臨霏有啥特別的，咋突然露出一副很在意的樣子？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隔老遠，幾人就聽見一道聲音在那說，“東南西北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撒野敢撒到我這里來，看看自已配嗎？！不想被凌花國全國通緝就趕緊的從我這花樓里滾出去！”

是雉煙。

臨霏和白天嶼下意識互看一眼，這令人窒息又熟悉的精神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