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涼拌肉和梁老頭家的面條。
涼拌的是白肉加黃瓜絲,面條是肉臊子掛面,這種面便是梁大爺家里面最容易且最快速下的面了,要是等梁大爺把面和好,然后下面煮十幾個人的分量,那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吃到面了。
梁大爺斜靠在門檻邊上,一邊剝著不知道誰送的橘子一邊看著吸溜吸溜著面的陳燃們笑著開口道“咋滴,你們是要往哪里去哇?”
剝著橘子的手因為橘子汁的刺激而感受到了來自于橘子深深的惡意。
指甲肉里面的為數不多的嫩肉因為橘子汁的刺激而又隱隱作痛,梁大爺皺眉著扣了扣指甲縫。
陳燃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啊,我外婆要過生辰了,我要早點趕過去啊!”說完又吸溜了一口面,又從面前的涼拌肉里面攪勻了拌料夾了一塊被醬油染成淡黑色的白肉塞入口中嚼咽。
因為指甲縫隙里面的酸汁實在是癢的不行,所以梁大爺憋著一張老臉“你這家伙一天天的就知道鬼混,我聽對面紅酥樓的掌柜說隔壁的一條街里的紅酥樓被一個年輕人攪了局,而那年輕人眉清目秀,臉上帶有傲氣,還有一些比較隱秘的細節我就差不多知道是你小子了!!”
吸溜,發出一聲脆響,陳燃聞言大感好奇“怎么?我有什么隱秘的細節讓你發現是我的?”
王小枝的大蒲扇一樣的手夾筷子的時候直接夾了將近十分之一的肉走了。
陳燃看的眼皮直抽抽“你少挑點,我還沒有吃夠!”
王小枝憨厚的笑了笑“那啥,燃哥,我體型胖,多吃點應該的!”說完也不客氣的伴著面吸溜一口吃了白肉加黃瓜絲臉著一口下咽。
陳燃見狀長嘆一聲,又從口袋中掏出了五十枚銅錢給蒲生“再去買兩斤涼拌肉吧,我怕一會我自己都吃不飽了!”
蒲生便是陳燃另外的一群護衛,這一群護衛會隨著陳燃一同前往陳燃的外婆家!
蒲生刨了一口面之后放下碗筷接過陳燃的錢點了點頭便小跑出門了。
陳燃這些人是在走廊里吃的飯,也就是在那巨大的貔貅壁畫后面的那條走廊。
出了陳府大門的對面的酒樓便是柳引酒樓,這酒樓的名聲異常大氣,是當年“運”之爭的很特殊的一個酒樓。
這酒樓只賣涼拌肉和酒以及住宿,不賣炒菜以及一系列菜肴,也就是柳引酒樓只賣涼食,不開灶臺不開鍋!
所以因為柳引酒樓的專一,涼拌肉幾乎是每天供不應求!
因為好吃且不貴,二十文銅錢一斤不帶白皮兒,這白皮兒就是白花花的肉皮以及肥肉,這陳燃最喜歡吃的便是那沒有肥肉的薄瘦肉了,吃起來沒有那種讓自己有嘔吐感的涼拌肉。
“唉,屁的隱秘細節,那天不是說有人包了紅酥樓東墻街那邊的戲院嗎?我尋思著我收了攤也就沒事做了,就摸黑從李老鴇子后門穿過去想看看,結果就在那門后瞟了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說這捏起一塊橘子塞入口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梁大爺故意的還是牙齒漏風,那橘子汁液到處噴。
陳燃一群人端著碗連忙避開,然后陳燃就看見了蒲生提著一個油紙包小跑了過來。
一群人又連忙圍了過去,紛紛挑筷子搶涼拌肉。
梁大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直樂呵。
吃了午飯也就過了太陽正中時分,熱浪依然持續在天空與大地之上,五月的天氣已經如此嚴峻了,陳燃不得不感嘆天氣的燥熱與酷炎!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的時候,陳燃便看見了王小枝搓著手走向自己。
“小枝,咋滴,你有什么事啊?”看見王小枝過來,陳燃當先開口。
王小枝臉色有些泛紅的緊崩臉,表現得異常害羞“燃哥,燃哥我想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陳燃納悶的看著王小枝“我不是讓你想把自己做的事情做完咱們就出發啊,還有什么事沒解決?。俊?
王小枝聞言連忙搖頭是道“我沒事事好解決了,只是我還有一個人等著我呢,我想接上她一起走,我感覺我這一次走了之后估計永遠也不會回長存定了?!?
說完之后王小枝落寞的望向遠方,那是他父親以前居住的鋪子以及王望鄉的望鄉酒樓。
陳燃看著王小枝,腦海里不停的轉動他說的要接的人是誰,想半天陳燃突然恍然大悟,一臉賤兮兮的湊到王小枝面前“是不是小時候那個如花似玉,溫柔動人,說話軟糯軟糯的那個紅酥樓小姑娘?。俊?
王小枝聽到陳燃的話后臉色馬上變得通紅無比,好像一個即將炸開的煉藥爐,紅的出氣多,進氣也多!
“燃哥……你也唏噓我!”王小枝紅著臉看著陳燃喊道。
陳燃哈哈大笑,摟住王小枝的肩膀大步出了庭院,看著在一旁一群收拾東西的護衛以及胡管事笑著說道“咋們從蘭林街穿行過去,隨便幫我兄弟拐一個婆娘!”
護衛們看著陳燃和王小枝,哄堂大笑,紛紛表示沒問題。
而只有胡管事臉色變換不停,胡管事看著一群戲謔著王小枝的護衛拉著陳燃走到一處角落。
陳燃正奇怪為什么胡管事會拉自己到一個墻角呢,就聽見胡管事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你不會是忘了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吧?我們可是打了那個園霸天的臉,我也聽說了那小枝的事,我也算他半個伯伯,他那個奴仙兒我也留意過,你們怕是不好把人弄出來??!”
陳燃聞言頓時收斂起笑容看著胡管事“那咋們有幾成把握把人接出來并且安然走?”
胡管事盯著陳燃的眼睛一言一句“一成把握都沒有,你當紅酥樓我們家開的啊?你想當然的以為人家會讓人安然帶著奴仙兒走嗎?你想的可真美!”
陳燃臉色難看的看著胡管事“老子們還怕那個烏龜王八蛋?那什么園霸天老子就不能把他怎么樣了?”
“我的小祖宗哎,人家可是封疆大吏的坐上賓??!我今天早上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了,人家身邊保護他的人多如牛毛,我們只有這幾個人,難道還要硬搶?”
陳燃聞言低頭陷入沉默,過了有一會才抬頭看著胡管事“我讓你拿錢進去贖人,你把人贖了然后你把她帶出來,帶出來咱們就走!”
胡管事看著陳燃,欲言又止,不過這欲言又止又化為了一聲長嘆。
“罷了,試一試吧,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就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