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柒踩鈴進班已經是常態，收了雨傘，在衛生角甩了下水，就這么懶懶散散掛在桌子旁邊。

老班站在講臺，“睡覺的都叫一下，早飯都塞桌肚里。”

安柒支著太陽穴玩轉筆，坐姿懶洋洋的，與她旁邊那位中規中矩的截然相反。

“老班又有什么好消息？”

“接到通知，這周末會有一個市級化學競賽，同學們都積極踴躍點參與，不管獲沒獲獎都是歷練自己。”

班上三五成群討論。

“化學競賽？上次競賽去了十二個結果就一個擦邊獲獎，出題的不會還是霍教授吧？”

“霍教授是個狠人啊，別人出題至少能讀懂題目，他出的題根本看不懂，看懂了也完全下不去手。”

“傻坐在那一個半小時，煎熬啊。”

老班意示安靜，“這次出題的人暫時還不知道，不過畢竟是競賽，肯定是要有難度的。”

高三不乏有些市級學科競賽，獲獎可以直接記入檔案，對日后很有幫助，即使是希望不大還是有人想嘗試。

安柒聽到關鍵人物名，“霍教授是哪個？”

左珩：“霍通，圣都大學化學系的教授。”

安柒輕輕敲著桌面，“他啊……”

化學屆的鬼才，一次實驗遇到瓶頸期始終過不去，為了調整心態跑去當大學老師，還混的有聲有色。

魏彥轉過來嘮嗑，“他出的卷子賊難，前幾年高考卷是他出的題，把圣都化學及格率拉得奇低，個位數的一抓一大把。”

安柒嘖了一聲，“真狠。”

左珩想起她看困擾自己許久的題目居然能一眼出答案，“你去嗎？”

這貨歪著腦袋想了想，“能睡覺嗎？”

“……”

考室外一個個都抱著資料復習，一眼望去賞心悅目。

偏偏有異類還趴在臨時休息桌上睡覺。

左珩看了眼時間，伸手把人叫醒，“七哥，還有一分鐘。”

安柒應迷迷糊糊了一聲，磨蹭了半分鐘才直起身體，“有多的筆嗎？”

“……”七哥，你真的是來考試的？

這次考試遇上個挺嚴的老師，安柒每每要睡著就會過來拍她一下。

就這么給催著做完卷子才讓她睡覺。

監考老師看到她的草稿紙上空白一片，卷子上每個空都寫了，看她做題的時候像是只看了一眼題目就徑直寫答案。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五分鐘。

這種情況要么是學到了極致，要么就是瞎寫一通能撿幾分是幾分。

但是畢竟是那位霍教授出的卷子，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畢竟從這人轉行做教授一來，從學生到同級教授，還沒人能輕松應對他出的題目。

安柒從考場出來還帶著一臉沒睡醒的困倦。

左珩滿臉萎靡不振，接過她遞來的筆。

從考場出來的學生差不多與左珩是一個表情。

安柒一手放在脖頸處，剛才睡的姿勢沒找好，貌似有點扭到脖子了。

看他一副便秘樣，“你怎么了？”

“這次二卷題目完全沒把握。”

安柒沒上過一節課，并不太清楚這些學生的水平，“很難嗎？”

左珩額上滑下幾條黑線，“你又睡覺了？”

安柒想了想應了聲是。

“很難。”左珩嘆氣，他偶然間發現只要安柒不盯著自己，自己的結巴就會好了，“不過還挺有意思的。”

“為什么？”

“整張卷子最簡單的一題都牽扯到三個以上的知識點，經過反復推導才能有結論，很難找到這種高難度卷子。”

安柒開了瓶汽水喝，輕咬著吸管，桃花眼微微垂著，臉上有些晦澀難懂也沒回應他的話，不知是在想什么。

魏彥在外等待許久，看一個兩個都沉默不語的估計遭到打擊不小，出聲安慰，“根據小道消息這次出卷可能又是霍教授，考得不理想很正常。”

江舒罄往他肩膀就是一拍，“考完也差不多知道是誰出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彥嗷嗷叫痛，“你真的不是個女孩子，力氣這么大。”

“閉嘴吧你小胖子。”

安柒微微一笑，抬眸微瞇著眼，“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