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初溶猛地從水里抬出腦袋來,抹掉了臉上的水漬,眼前視線只覺得可以用“霧蒙蒙”來形容。
她邊咳嗽著邊將脖子以下的身/子往水下埋。
這種感覺委實是難熬了點啊......
皇帝陛下慢吞吞地往湯池邊走,在最邊上準備慢慢等著。
可......
蕭以驁仔細斟酌了一下巫初溶那紅彤彤的臉色,還是有一兩分擔心的。
他猶豫了一下,包含善意地詢問:“需要我下水幫你解決一下嗎?”
巫初溶臉上的紅色愈發(fā)地深,聞言,她咬緊牙關,沖他包含怒氣地吐出兩個字來:“流氓!”
——
巫初溶不知道的是,由奏折引發(fā)的這么一起“血案”,居然給后宮里的那一群鶯鶯燕燕一種溶貴妃備受寵愛的錯覺。
可以想象一下,一群后妃“嚶嚶嚶”地咬著細帕,互相訴說著對溶貴妃的仇恨。
——皇上就連溶貴妃小日子來都要與其恩愛!這怎么不讓人羨慕嫉妒恨啊啊啊?
昨晚鬧了大半宿,泡了大半宿的巫初溶,到今日上早朝的時候都是萎靡不振的模樣,可落在了旁人眼里就是......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八角這個自封的親親好“太監(jiān)”壓低著聲音,善意地提建議:“皇上,需不需要宣一下司醫(yī)的薛神醫(yī)來瞧一瞧?”
巫初溶頗為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朕沒病沒痛的,為何要叫薛神醫(yī)?”
八角欲言又止,眼里似乎包含了千言萬語,但實在是懼怕“皇上”那犀利的眼神,只好低下腦袋,道:“是奴才多嘴了。”
巫初溶嘴里不知道嘟囔著些什么,領著八角走遠了。
身后還有個晚來一步的柳將軍,懊惱不已。
柳將軍一身銀白盔甲,泛著森冷寒意,可他的為人卻是極為豪放。
聽說年輕時就是位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可就是也不知道打哪兒學來的興趣,在臉上蓄了一大把胡須,粗獷的和土匪頭子有的一比。
聽說她姑父頭一次見到蓄了胡須的柳將軍,氣得一盞茶杯扔到他跟前去,對他痛批:“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病的不清啊你!”
摻上一說,她姑父為人同柳將軍有的一比,但最起碼的審美還是有的,就是風流的比柳將軍還浪/蕩。
柳將軍年過五十,飽經(jīng)風桑的面龐上顯出一抹惱怒的神色來,“哐”的一下大力氣,就猛地砸在了自己......
身邊的柳松腦袋上。
柳松:“......”
柳松惱怒大喊:“糟老頭子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
柳將軍手疾眼快,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一股氣從鼻子里呼出,老氣橫生地拎起柳松的后脖頸的衣服。
“喊什么喊?老子是你爹!再怎么不服氣都給老子憋著!”
柳將軍哼哼兩聲,看著他總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戾氣:“要不是你腳步慢,老子早就能趕上皇上了!平日叫你練武不練武,走路磨磨唧唧的,和個娘們似的!”
這形容對于本事不大,心比天高的柳松來講那可是巨大的打擊,他憤怒地跳起來想要掙脫:“糟老頭子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