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紫兒的那一匕首來得刺激過大,那一眾妃嬪差不多是跑著離開長相殿的。
地上留有一大灘血漬,流雙讓著人來清掃,流琉便默默地將東西收好,回司令去歸還賬本。
長相殿還是巫初溶最熟悉,她一路走回內殿去,就見流雙滿臉通紅地立馬帶著人退了下去,搞得她一頭霧水。
貴妃榻上還擺著幾本巫初溶費盡心思搜刮來的民間志怪小說,她前兩天才看到的這一頁,到現在還翻著呢。
巫初溶走過去,隨手將其翻回去。可才翻上呢,白貓霓裳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蹦上貴妃榻,用碧綠的貓眸子瞧著她,時不時“喵”一下。
巫初溶笑瞇瞇地伸手將霓裳給抱在懷里,霓裳便十分乖巧地在她懷里窩著。
皇帝陛下瞧著,眉間一折,顯出一道淺淺淡淡的折痕來。
“這只貓你哪來的?”
“你說霓裳?”巫初溶逗著貓,沒時間抬頭看他,也因此沒看到她說完后半句話后,皇帝陛下眸中閃過的絲絲不悅,“是巫初華送我的啊。”
皇帝陛下這會兒看著霓裳,越發來得看不順眼:“巫初華一個外臣,你一個后妃,少來的來往。”
巫初溶笑了一聲,頭也沒回道:“皇上,現在你才是‘溶貴妃’。”
“......”皇帝陛下皺了皺眉,一時之間還是沒找到反駁的話來。
巫初溶抱著霓裳坐到了貴妃榻上,嘴里叼著塊不知名的糕點,吃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問他:“今日收回了青妃手里的三司權利,皇上你不想想怎么安排?”
皇帝陛下卻淡淡道:“我本以為按照你的性子,六司都會是你的人。”
“我沒那么閑!”巫初溶一張臉都快皺在一起了,“就一司的事情都能讓我望而卻步,更別提六司的事情了!再說,我可沒那么傻。”
她眸中眼珠子一轉,又悄咪咪地靠過去:“可是皇上,你今日怎么會想把青妃的三司權利給收回來啊?”
然而,聽了這話的皇帝陛下則是寡淡地啟了啟唇:“你是忘了今日是你下得旨了嗎?”
巫初溶頓時一噎,嘴角抽了抽,重新坐了回去。
她暗自嘀咕一句:“不就是反駁了你一句嘛,可真小氣……”
小氣的皇帝陛下眼皮略抬,只道上一句:“謹言慎行。”
巫初溶:“……”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皇帝陛下眉眼動了動,見她有些悻悻的模樣,唇角勾了勾,用茶杯掩去那抹淺笑。
“如今六司,司令、司樂、司飾、司醫、司筵、司制。”巫初溶空出一只手來數,“除了青妃手里的司樂、司筵、司飾外,司制在良太妃手里,司醫在滿貴人那兒。”
巫初溶道:“六司如果真的好好的各司其職,青妃估計也不會來冒險鬧這一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手里三司的其中一司,怕是出了銀兩上的事故。”
“估計是司飾。”
巫初溶眼珠子一轉,腦海里立馬想起今早在朝堂上的一件事:“今天那個梁家梁志和來求旨,說是想要娶青妃的妹妹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