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看著把白布收起來的夏彌，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在干什么？”

“收白布啊，你看不出來嗎？還得一個星期車站才能回復正常營運呢，我沒什么錢了，還要給我的相機換鏡頭，我可以在公園里搭個帳篷，睡一周。”

夏彌把巨大的白布疊起來，她的動作十分麻利，很快就把白布收攏，往肩上一扛。

“我先走了，師兄們，學院見咯！”

……

～最終，單純的夏彌同學還是被幾個師兄拉著一起去開了房。

“師兄，這樣不好吧。”路明非弱弱的說。

現在三人處于酒店最上層的總統套間內，路明非和王權坐在沙發上，隔壁傳來嘩嘩的水聲，夏彌正在衛生間里洗浴。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賓館只剩總統套了，開兩間夏彌又說太浪費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王權端起精致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黑色液體。

“嘖，肥宅快樂水果然還是要冰起來才好喝。”

“真的不會被風紀委員會抓嘛？”路明非還是十分擔憂。

“風紀委員會不關心這些，曼施坦因教授應該正在為今年的自由一日布防呢”楚子航淡淡地說。

他此時并沒有坐在沙發上，此時他正貼墻而立，翻著一本注釋《翠玉錄》的古籍。

這本書被看作煉金術的起源書，作者自稱是埃及神話中三位一體的赫耳墨斯神，一共只有十三句，卻包含了煉金術的一切真理。

“從地升天，又從天而降，獲得其上、其下之能力。如此可得世界的榮耀、遠離黑暗蒙昧。”楚子航嘴里念念有詞。

這是牛頓對《翠玉錄》的譯文，這位科學家本身也是個知名神棍，對煉金術和神秘主義很有興趣。

在中世紀神學和科學分得不那么清楚，煉金術也算是科學的一種。

路明非真被他折服了。好不容易在新生中發現了校花級別的人物，還男女同宿，就該喝幾瓶啤酒聯絡一下感情。

想象一下，漂亮師妹在隔壁洗澡，哇呀呀“溫泉水滑洗凝脂。”，上課時老師講《長恨歌》，越聽越煩躁，如今擦著哈喇子想到水流正在師妹美好的肌膚上跳躍什么的，頓時如醍醐灌頂。

“我說師兄，你啃書歸啃書，找個地方坐不好么?”路明非對楚子航始終貼墻站著不解。

“他這是順便練一下站姿，每晚會站半個小時，對脊椎很有好處，我建議你也試試。”王權邊喝著八二年的可樂邊解釋道。

“你為啥不練啊！”

“我這身材還需要練嗎？”王權站起來擺了幾個健美的姿勢。

確實，經過系統調理和龍王的力量加持，王權的身體一直保持著最巔峰的狀態。

“牛頓的原文是……”也可以翻譯成太一從大地升入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從而吸收了上界與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將擁有整個世界的光榮，遠離昧。”

洗手間的門開了，夏彌裹著浴袍出來，擦著長發走到楚子航對面的墻邊，也是貼墻而立

“要理解這句話的關鍵在于那個'it'，到底指代什么。”

“可以理解為煉金術中使用的材料，也就是被火焰灼燒的金屬或者其他物質。”楚子航說。

“也可以理解為精神。”夏彌說

兩個靠墻而立的人你問我答，流暢自然，聽得路明非和王權大眼瞪小眼。

好像蛤蟆在佛前聽經，只聽得微言大義，奈何一個字不懂，恨不得有人幫它把禪機翻譯為“呱呱呱呱。”

“等等等等，你們在說什么?師妹為什么也貼墻站著?”路明非忍不住了。

“為什么學妹會知道這些，不要通過入學測驗的嗎？”

“我等著頭發干，順便練習站姿。”

王權一口氣把杯子里的飲料喝完

“她讀的是預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面試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

“預科，什么預科？”

“華國各地都有秘黨的人，他們找到有潛力的高中生，然后為他們普及知識，提前進行3e考試……”

“喂，等等，等等，那都經過考試了為什么還要你們面試啊！”

“面試是針對你這種畢業才覺醒的人的錄取方式，面試只是一個流程罷了，學員名單早就由諾瑪定好了。”王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你的意思是當初的那場面試是為我而舉行的？”路明非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不然嘞，我只是通過一些學院放出來的蛛絲馬跡找到那個地方的，還好我有資格入學，不然就會被洗掉記憶。”

“但是我想不通為什么夏彌你會出現在面試現場。”

王權盯著夏彌說道

“有什么奇怪的嗎？”路明非撓撓頭。

“夏彌，1993午10月30日生于中國BJ，性別女，入讀預科前就讀于北大附中，首都戶口，家中有父母和一個哥哥。”

“……”

“哎呀，你查戶口是不是啊！”

夏彌瞪眼

“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首都預科班的學生為什么會來參加我們這里的面試。”

“我之前在這邊上的學啊，后來被他們發現了我才搬去首都的，現在回來看看偶然看到你們面試，我去看看不行啊！”

夏彌一幅非常兇的樣子，只是配上他那臉蛋，怎么看都是故意賣萌的感覺，越看越有味，奶兇奶兇的。

“awsl”路明非看著這一幕往沙發上一倒。

后來路明非回憶那個陽光里的溫暖下午，覺得他們什么有意義的事情都沒做，芝加哥河上的游船來來往往，電視里重播著《辛普森一家》，他坐在沙發上，左

右兩邊俊男美女頂著精裝本站得筆直。

他們有時候討論學術有時候對歌，有時候夏彌說白爛笑話，有時候路明非給夏彌普及學院勢力劃分。這種下午聽起來真是浪費人生。

但你總會希望這樣的下午能更長一些，更多一些，永遠不會結束·····。

……

卡塞爾本部，中央控制室。

長桌上放著一只鋁制密封箱，貼著來自中國的快遞標簽，罷工前最后一班CC1000次快車把它達到了這里。

施耐德打亮一支暗紫色光的電筒照在密封箱的邊緣，紫光下如同鈔票防偽標

記的反光標簽出現。

施耐德點了點頭。密封簽沒破損，箱子在路上沒被打開過，里面的東西是安全。

“這東西不必送到學院，直接發給校董會就好了。”曼施坦因皺眉，“這樣我們還得等著校董會派人來取。”

“我叮囑楚子航寄給我們的。”施耐德說，“還是不太放心，打開看看比較保險。”他倒是說干就干，抓起手提液壓鉗“咔嚓”把鎖剪掉。

“喂喂，”曼施坦因大聲喝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做事的風格簡直就是破門而入的強盜，你沒有鑰匙么?”曼施坦因說

“放過這東西好了，這不是我們要的東西，我們已經按照校董會的要求奪回了，就扔給他們。別碰，會給自己惹麻煩。”

“這樣簡單。”施耐德淡淡地說。有時候曼施坦因不得不懷疑楚子航的某些行為方式是跟自己暴力成性的老師學的。

鋁箱里是一個封好的紙袋，紙袋上的密封條完整。施耐德扯開了袋子，把里面的東西倒在桌上，袋子里都是影印文件，印在透明膠片上。

施耐德極快地翻閱那些文件，他的雙手忽然變得極其靈活，完全不像一個老人。

膠片在他的指間飛速滑動，他的眼睛如掃描設備般掠過，鐵灰色的瞳孔收縮得極小。曼施坦因很少見到施耐德那么認真。

“喂！你瘋了！”曼施坦因反應過來了，大吼。

施耐德根本不是在檢查這件東西是否完好無損，他要在這些資料被取走之前掃視一遍，偷看校董會絕密的ss級資料。

“你知道這份資料是什么嗎？施耐德面無表情，一點沒有安停下的意思，“這是華國警察對龍族的調查。”

“華國警察知道龍族存在?”古德里安震驚了。

“不，但他們知道這些事情超出了正常人類能理解的范疇，比如這一則。”施耐德把找出來的一張膠片放在桌上。

”2004午7月3日，臺風蒲公英在中國東南部沿海登陸，造成長達三日的暴風雨。”

“那場暴風雨中有一場沒有結論的事故，一部邁巴赫轎車在高架路上被遺棄，車身上有大量難以解釋的破損，像是在一系列機械上沖壓過又拿激光焊槍切割。”

“司機不在車里，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司機，他從世界上蒸發了。”施耐德緩緩地說，“那個司機，是楚子航的親生父親。”

“難怪校董會沒有讓楚子航擔任專員······”曼施坦因忽然明白了。用楚子航是迫不得已，但又不能信任他。

曼施坦因轉身，一步步后退，遠離這張長桌。“施耐德我無法阻止你袒護你的學生，但我跟這件事沒有關系，你會因此收到校紀懲罰”

“不……黨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