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的那兩個月,她小心翼翼的與暮靄保持著距離,不愿意自己的行為再落下任何話柄。
是以,長長的兩個月快結束,她和暮靄竟然連單獨說話都沒有過。
終于,在漫長的兩個月之后,終于迎來了實習的尾聲。
為了個即將離去的實習生們送別,最后的一天,公司搞了一個送別會。
陳晨本來想托病不去,奈何住在一起的同學熱情過度,硬給她吃了感冒藥后非得拉著她去。
萬分無奈,她坐在酒桌上,看著一個個同學們從興致勃勃的講各種實習趣事,到酒入微醺激情澎湃憧憬未來,再到飄飄然醉言醉語不知所云。
眾人皆醉我獨醒,坐在哄哄鬧鬧的包廂里,她忽然有種孤獨的悲傷。
再一轉身,她看見了暮靄的眼。
他那樣的凝視著她,看的她如電流竄過身體。
他走過來,她甚至嗅到了他身體上傳過來的微弱酒氣。
陳晨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躲去衛生間,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拉著她坐下,問她,“你怕我?你為什么總是躲著我?”
她抬頭看他,不知道他到底醉沒醉。這個答案難道還需要說出來嗎?
暮靄松開了手,點起了一支煙,透過眼圈繼續時而迷離時而銳利的看著她。
看得她只想逃離。但又害怕自己站來,他再做出拉扯之類的事情,白白讓別人注意到兩人的異常。
他說,“人怎么可以這樣?明明以前很溫柔,怎么就忽然變得不聽勸,不講理了?”
他又說,“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他還說,“其實,你真的挺好的。”
他細碎的語言,在喧鬧的環境下一點點的敲動著她的心。
陳晨覺得受不了。
逼到無奈處,她從桌上隨手抄過來一個酒杯,咕嘟一口就灌下去。
火辣辣的白酒順著咽喉淌下去,輕飄飄的觸感從心口升上腦袋。
她丟下酒杯,借著酒勁看著時而清晰時而飄遠的,那張帥氣的臉。
然后對他說,“夠了!我不想聽了!求求你別再招惹我了!是,我喜歡你,但是這跟你有什么關系,跟她又有什么關系!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倆的事情能不能別把我扯進去?”
說完,陳晨也不再管其他的,站起來便走。
只可惜瀟灑的身姿沒有維持多久,只走了幾步的距離,她便眼前一黑,失重跌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只知道自己并沒有砸到冰冷的地面上,而是跌進了某個溫暖的懷抱里。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里。
面前是幾張關切的臉。
帶她實習的主管關懷的責備,“吃了感冒藥怎么還喝酒呢!還好沒出大事!真要出了大事,你叫我怎么跟學校,怎么跟你的父母交代啊!”
她喏喏認錯,余光看見站在門口的暮靄,只覺得心又漏跳了一拍。
這顆心,真的是不由她管控了。
主管安頓好她,匆忙趕去了公司,剩下來陪伴的只有他。
其他同學都已經踏上回程,返回學校了。本來只留了她的室友陪她,但暮靄自告奮勇要留下來,陪兩個落單的女生回去。
他平靜的說這些的時候,她氣的轉頭不想看他。
他也默不作聲。
半天之后,她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是非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嗎?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離你遠遠的嗎?”
他看著她,問,“你確定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她語塞。
恰逢室友拎著盒飯進來,這一場尚未開始的辯論,方才被終結。